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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旋对上她的眼睛，莞尔一笑：“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陈烟也对着她笑了笑，语调温和：“嗯，好巧。”
陶梦旋的视线往球场上看去：“你是专门过来看时一比赛的？”
陈烟点点头：“嗯。”
陶梦旋突然凑了过去，轻声试探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是他女朋友？”
陈烟看着陶梦旋一脸八卦的表情，突然觉得她好像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高冷，好像也挺容易亲近的。
陈烟现在对外的身份好像确实是他的女朋友，可事实上却不是，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对着陶梦旋笑了下，让她自行脑补。
陶梦旋勾了勾眼角，又往球场上看去：“我和周时一也算熟了，他连有了女朋友这么大的事也没告诉我，别说告诉我了，我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真伤心。”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烟没懂她什么意思，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陶梦旋却抢在她面前开口：“我一会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看哦。”
陈烟“嗯”了声，转过头继续看起了比赛。
周时一的对手现在已经开始全力以赴地对决，严防死守的同时，正在渐渐追平比分。
陈烟看了眼比分，心底忍不住捏了把汗。
一声哨响过后，周时一下场，他额前的头发沾着点点汗液，在阳光下很闪耀，黑得发亮。
他径直走到了陈烟面前，陈烟连忙把手里的运动饮料递了过去，他接过，大口地喝了起来。
陈烟看着他额角滑落的汗滴，连忙从包里拿出了纸巾递给了他，轻声道：“擦擦汗吧。”
周时一拧回了瓶盖，却没有接，眼风朝旁边扫了眼：“对面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我汗还需要自己擦？”
陈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欧强一下场就有三五个人就围了上去，递水的递水，捏肩的捏肩，旁边还有个人拿着大扇子扇风，欧强仰坐在椅子上，就像个皇帝一样享受着。
陈烟收回视线，仰头对着周时一轻声说道：“你稍微低点头。”
周时一随即低下了头，陈烟轻轻踮起脚，慢慢帮他把额头的汗液擦干净。
“我的天呐，我也想谈恋爱......”
“校草不和我好就算了，还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亲眼看着max谈恋爱，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不是男的吗？”
“？？？周时一又不是弯的。”
“我是他们俱乐部的粉丝，你们别想歪。”
“已经歪了。”
“......”
哨声一响，又是周时一的发球局。
他连续发了两个球，欧强都没接住，他一下就慌了，连步调都乱了起来。
欧强定了定心神，又开始向他放起了狠话：“你别得意得太早，我找到手感了。”
周时一挥了挥球拍，唇角微微扬起：“不好意思，这局也该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起跳，在空中腾起，球拍下压直接拦住了欧强的发球，球直接击落到对面的死角。
一个漂亮的扣杀。
他身姿颀长，手臂和小腿的肌肉微微鼓起，爆发着力量感。
无论是在球场还是电竞场上，他都是陈烟见过的最耀眼的存在，耀眼到视线舍不得从他身上挪开。
全场静默了一秒，随即开始爆发出欢呼声。
场边的呐喊声激烈，陈烟看着球场上的少年，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也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声音：“周时一，加油。”
“周时一，加油。”这句话整齐划一地响彻着整个网球场。
比分被狠狠压制，除了几个网球社的成员外，到场的人几乎都是为周时一加油，欧强的心态很快就崩了，虽然奋力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
这场比赛没有颁奖仪式，欧强拿着装着奖金的信封往他手里一塞，就算是结束了。
虽然输掉了比赛，但身为网球社社长的欧强还是要保持风度：“明年欢迎你再次参加比赛，下次我会提前调整好状态，绝对不会输给你。”
明年？
周时一微微挑了挑眉，到了明年自己应该就没那么缺钱了吧。
周时一垂下眼睫睨了欧强一眼，笑道：“别担心，明年你一定是冠军。”
......
比赛结束，周时一回宿舍换了身衣服，陈烟就在男生宿舍楼下的长廊上等着他。
他衣服换得很慢，陈烟打完了五局消消乐小游戏，他才下来。
“因因。”
陈烟猛然抬起头，对上了周时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刚刚叫她什么？因因？他是在叫她的小名吗？
陈烟按熄了手机屏幕，抬头看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刚刚在是叫我的小名吗？”
周时一眼底弥漫着散漫的笑意：“你这小名挺特别的，叫着也顺口。”
陈烟站起了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你要是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小名就不觉得特别了。”
“为什么？”
“我小时候逛庙会的时候走丢过，我爸妈冲着人群喊陈烟和烟烟，都有一群小孩回头，为了不再发生这种意外，他们后来拆了烟这个字，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因因。”
“拆字？”周时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干嘛不叫火火？”
陈烟睫毛颤了颤：“我当时还是个小姑娘，怎么能叫火火。”
“走吧，小姑娘......”周时一敛去脸上的笑意，站直了身子：“哥哥刚得了奖金，请你吃饭。”
听到哥哥两个字，陈烟怔了怔，脸颊微烫，随即吐槽道：“什么哥哥......你是韩剧看多了吗？我们国家又讲究这一套。”
“哦，韩剧啊......”周时一拖长声调，慢悠悠地开口：“你要是喜欢，你叫我欧巴我也没什么意见的。”
“......”
周时一脸皮的厚度总是能超越她的想象。
初冬的微风吹过，陈烟闻到了周时一身上薄荷香味，他们并肩走着，此刻他和她靠得很近。
陈烟突然回想起，他刚刚打完比赛的时候和自己保持着一长段的距离，是为了不臭到她吗？
想到这，那点小小的甜蜜迅速在她的心中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