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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烟眨了眨眼睛：“姐，你准备回国了吗？”
陈韵然点头：“我决定了，回国重新开始，我们国内也有很多很好的大学。”
“那妈妈同意了吗？”
“还没，我刚提回国的事，我妈就和我吵起来了。”陈韵然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其实我也想过让他们卖掉家里的房子继续读书，可是我的专业本来不赚钱，需要在研发岗苦熬十几年甚至是一辈子，房价一直在涨，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把房子买回来，你们可能要租一辈子的房子.......这种压力我承受不了。”
刘舒慧从小成绩就优异，但家境困难，只能早早辍学出社会打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和她一样优秀的陈韵然身上，陈韵然享受着家里的重视和关注，承受着最大的压力。
反而从小到大没什么存在感的陈烟，不用承受这些。
沉默了几秒，陈烟缓缓开口：“姐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希望你能活得开心点。”
陈韵然紧拧眉舒展开，伸了个懒腰：“能回家我就挺开心的......对了，我放弃国外的学校，申请国内学校这件事你暂时保密，我要等回学校之后才告诉我妈，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杀到国外去。”
陈烟抿紧唇，冲着陈韵然比了个“ok”的手势。
“姐姐，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陈烟往陈韵然的方向拱了拱，眼睛亮晶晶的：“我有男朋友了。”
陈韵然顿了下，吓唬她：“我要告诉妈。”
陈烟慌了：“不行，我都替你保守秘密了。”
陈韵然眯着眼睛笑了：“好了，你注意不要被别人欺负，不能和他去酒店......不然我就告诉妈，让妈来收拾你。”
酒店吗？她好像都和周时一去了好多次了.....不过没有发生陈韵然想象的那件事。
......
除夕那天，周时一是去外公家过的年。
南淮市很注重生态环境保护，已经禁止燃放烟花很久了。
陈烟正和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的时候，接到了周时一的视频电话，她按了静音跑进厕所，转开水龙头，接通了视频聊天。
屏幕那边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下一秒，一簇簇光影骤然升起，璀璨美丽地绽放在夜空中，屏幕那边突然热闹了起来，还能听见旁边小孩玩闹的声音。
陈烟觉得这个无聊又冷寂的新年变得有意思多了。
周时一低低沉沉的声音出现镜头外：“因因，新年快乐。”
陈烟清透的眼眸里映着璀璨的烟火，声音温软了下来：“周一，新年快乐啊。”
静默了片刻，周时一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陈烟笑着正想回答他，门口传来敲门声，刘舒慧的声音传来：“因因，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一直在放水？”
陈烟手一抖，手机掉到了放水的水龙头，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就放水洗个头，您先去看春晚吧。”
陈烟捞出手机，手机屏幕闪了闪然后熄灭了。
这部手机不知道陪了她多少年，除了电池不耐用，需要时常充电外，其他功能都还是很好的，没想到就这样报废了。
这部旧手机本来就不值钱，维修的费用都够买台二手的手机了，算了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身上还有点钱，还是买台新的算了。
陈烟取下手机卡，暂时用刘舒慧以前的按键手机。
在刘舒慧眼里，手机就是影响学习的头号因素，所以她觉得坏了是件好事，不上网不聊天，陈烟正好可以静下心学习。
陈烟早就猜到了家里不会给她买新手机，算了，等到了c市再买手机吧，这个新年就先这样无聊地过。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大年初二，她就收到了一个快递，拆开，里面是一部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机，这部手机和周时一用的一模一样，屏幕上连膜都没贴，上面有一道道浅浅的划痕，他也没有用手机壳的习惯，手机后面磕出了一个小小的凹槽。
她刚拿到手机不久，就接到了周时一的电话。
周时一：“你收到快递了吗？”
陈烟：“嗯，收到了你的手机。”
周时一：“你先用着，就和你妈说是朋友买了新款，把旧款借给你用了。”
陈烟：“那你用什么啊？”
周时一：“我买了台一样的，所以我用新的，你用旧的。”
如果他送给陈烟一台崭新的手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呢，陈烟弯了弯眼睛，应道：“好，你手机密码是多少啊？”
周时一：“你生日。”
陈烟顿了顿，一丝甜蜜沁入心里，她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密码是我生日？”
“我害怕......”周时一拖长了声音，慢悠悠道：“要是不小心忘记了你生日，你会生气。”
陈烟笑眯眯道：“我才没那么小气。”
陈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还不知道周时一的生日是多久，身为她的女朋友怎么能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陈烟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你的生日是多久啊？我如果不知道的话，我怕你也会生气。”
周时一笑了声，低低的笑声顺着电流传过来，带着磁性：“早过了，11月3号。”
11月3号啊，他原来是天蝎座的，难怪他那么腹黑。
“你怎么不和我说啊？我什么都没送你。”
“送了啊。”周时一的声线柔了下来：“我生日那天刷光了你的饭卡，整整200块。”
陈烟突然想起了是那天，那天他回来陪她上课......
他生日的那天，选择了和她一起过，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一朵朵的烟火绽放，璀璨，滚烫，炽热。
“因因，好好保管好我的手机。”
“不是送我了吗？”
“你真的觉得我会送我姑娘台旧手机吗？”周时一顿了顿，继续说道：“等回了c市，我们换回来。”
听到“我姑娘”这三个字，陈烟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宠溺着的感觉，这是她被忽视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
她忍不住弯起了唇角，空气弥漫着粉红香槟的味道，粉粉的，甜甜的小气泡，很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