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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庚闻言,脸色大变,似乎想起了刚才景王的话。
对于安儿做北境王那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现在还不稳妥,羽翼未满,若做了北境王怕是只是个傀儡。
心中虽这么想,言语上还是说道
“这就开始了,周德,开始吧。”
“是。”
从刚才开始,李辰安虽嘴上一言不发,心中却不免纠结了起来,倒不是做不做北境王,而是,他在想,若自己做了北境王,那自己的便宜老爹又会被放在哪里?
“冠者行冠,宾客观礼!”
随着周德声音的响起,李辰安的思绪才回到眼前,一众人也围坐在台前,静静的等待着。
李辰安身穿采衣,站在中央,由大姐李云染上前为其头发,绑缁纚,待做完一切后,李云染站到李辰安面前,仔细的打量着李辰安
“我五弟今天真帅气!”
“大姐。”
“取冠,易服!”
还没等李辰安再说话,周德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吉时什么的还比较讲究。
不一会儿,李辰安的二姐,李静默从台下走了上来,手上捧着要给李辰安换的玄裳,
给李辰安换上玄裳后,李辰安的父亲李庚走到李辰安身前,用手示意李辰安跪下。为其戴冠。
冠缁为布冠,用缺项固定,加青组缨。用黑屦,青色絇、繶、纯,边饰半寸。
“令月吉日,始加头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见北境王为世子已经戴好冠,周德再一次喊道
“此冠视为古制,今日之后,不可再戴,这一冠后,可入仕,可治人。”
“除冠,易服!”
李静默又一次走上前来,为自己的五弟将方才的冠与玄裳褪下。
接着就是三姐李芊月为其换上洁白的皮弁服。
“跪!”
李辰安应声又一次跪下,而李庚也早已准备好皮弁冠。
皮弁是用白鹿皮,加白色笄。配白屦,缁絇繶纯,边饰半寸。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服。”
“皮弁乃是诸侯大夫之冠,又代兵事田猎之权,这一冠后,可入主军营,执掌兵权!”
“除冠,易服!”
四姐李染离将最后一套爵弁服为李辰安换上。
“跪!”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惧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这一冠所带的是爵弁冠,外表玄里红,加笄,加缁色纁边的纮。纁屦,黑絇繶纯,边饰半寸。
李庚走到前去,没等周德说下一句,自己给李辰安解释了起来,
“这一冠乃爵弁,授宗庙祭祀之权,安儿从今以后,你要快些长大呀。”
李辰安望着自己老爹,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老爹的眼眶发红。
“父亲,你眼睛流汗了。”
“小兔崽子没个正经时候!”
要不是人多,李庚早就大耳帖子抽上去了。
“礼成,主谢宾客!”
李庚一家人正在台上为所来之人三鞠躬答谢。
“陛下有旨~”
刚答谢完宾客的李辰安一家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刚才那位太监的声音打断了。
“北境世子李辰安及冠,成年亦乘风,今封为北境王,其父李庚护国有功拜周国左相,钦此!”
周国一直以来便有左右相的职位,可以说左相的地位比右相还要高,可以说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一来让不知情的人羡慕坏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李辰安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刻。
见李辰安一家人跪在地上没有动静,那太监小声的开口提醒,
“左相大人,还不接旨。”
这是在分解北境王的权利!李辰安一眼就看出事情的本质,虽官拜左相,但人却留在了京城,北境只留下了一个废物世子,如何成气候?
“陛下!...”
李辰安想要开口让周皇收回圣旨,却被便宜老爹李庚一把拽住。
“臣接旨,吾皇万年!”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
看得出周皇现在心里很开心,这一招是阳谋,无论如何李庚必须接旨。
“北境天寒,寡人在京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左相五日内可赶到京城了吧?”
“五日后,臣定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如此甚好。”
说罢便转身离去,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再留下去也没那个必要。
“恭送陛下,吾皇万年!”
待送走周皇,李庚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眉宇之间的愁容依然不能散去。
“离儿你要跟我一起回京城么?”
再次折回的景王姜离走到李染离身前询问道。
李染离望了望家人,回头看着姜离回道
“我想陪陪家人,到时与父亲一同进京。”
景王姜离还想再说什么,但终究张了张嘴没有说,再临走时看了李辰安一眼,说了一句什么,但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李辰安却根据口型判断出他说的是
“柳花扶!”
本就不该有的及冠礼,在王府内的下人打扫下再没有了半点痕迹。
“哎,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夜晚时分,李辰安依然没有睡去,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这个时代没有空调,更没有暖气一说,李辰安坐在火炉跟前,这才有了一些暖意。
“谁在外面?”
李辰安猛的一抬头,看到外面一道人影闪过,模糊看到那人影身材消瘦,似乎是个女子。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走了进来,面容上遮着面纱,当走近揭开面纱时这才看清来人正是柳花扶。
“是我。”
早上听十三提起今日柳花扶会前来,等了一天不见都不见身影,李辰安还以为她今日不来了。
一别多日,嘶,这妮子好像比上次好看了许多呀。
当初柳花扶的不辞而别,以至于后来李辰安每每想起都会感觉到遗憾,以为再见面时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抱住她,但终究坐在原地迟迟未动。
“站那里干嘛,坐在这里暖和些。”
说着话,手上拿了个毛毯放在另一旁,这样坐着就不会冰了。
果然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世子,柳花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气冲冲的坐在了一旁。
坐下,李辰安拿起毛毯将她两个腿盖好,一时间一股暖意流淌在柳花扶心口,感觉到柳花扶异样,抬起头,这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不知过了多久,李辰安才尴尬的收回目光,扭过头不再看她,鼓捣着火炉的碳火。开口问道
“当初,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