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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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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易刚吃好晚饭,门就响了起来。打开门看见白柯和孙莉莉站在外面。

    白柯扒拉着门,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慕易:“我的床给两位美丽的妈妈了”。

    孙莉莉也眨巴眨巴眼睛:“我的床给我爸爸了人,我爸爸那个大壮士,我的小床睡不下两个”。

    噗呲一声慕易笑了出来:“进来吧!早猜到了有人会来我这里睡,但是没想到是两个。不过我们这么瘦,应该能睡下”。

    床上,除了慕易,另外两人各有心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不时的还叹气。

    慕易被她们烦得也睡不着,看来不让她们把事情说出来,今晚是别想睡了:“有什么事就说,在这里动来动去,跟条毛毛虫一样”。

    孙莉莉抱着慕易一边胳膊说道:“我先说吧。我一直和王展阳待在一起,感觉结了婚后和现在也差不多。但是今天爸爸妈妈一到,两方家长谈定彩礼。

    妈妈又和我说着结婚后的事情,还举了很多列子,让我还好经验婚姻,不要任性这些。我怕结婚以后会闹矛盾婚姻不幸福,一想到这些我就有些心慌一直不踏实”。

    慕易一听这不就是婚前恐惧症嘛:“我在京都的时候,听过我妈妈跟隔壁姐姐说过一句话是。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我没有手表,也不需要手表;我知道现在是白天,那就去做白天要做的事。

    莉莉,你现在就放平心态,好好的和王展阳结婚。也许王展阳比你还紧张呢”。

    这个婚前恐惧症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只能结婚前多陪陪她了。

    转身问白柯:“你又怎么了?韩振阳的事吗”?

    白柯声音闷闷的说道:“嗯,上次在照相馆我们不小心亲了之后,我就一直躲着他,但是今天他……”。

    慕易一个激动坐起来:“他怎么了,欺负你了?你怎么不大声喊呢?我就在屋子又没出去过,你一喊我就来了呀”!

    白柯一把把慕易拉下来躺着:“你不冷我们还冷呢。”

    本来白柯还害羞有些血气上涌带来的热感,就这么被冻下去了:“没有欺负我,只是他见我一直躲着他不理他,他就忍不住了,今天晚饭前来找了我,说要跟我处对象”。

    孙莉莉的手从慕易的肚子上伸过去拉着白柯:“你同意啦?他家几口人?家里几个人工作?以后回城了单独住还是怎么住?结婚后你能不能当家做主”?

    白柯:“你查户口呢”。

    孙莉莉怂怂的小声的嘀咕:“这不是你们当时盘问我的嘛”!

    慕易也转过身面朝白柯:“老实交代吧~”

    白柯想起了她们一起问孙莉莉的场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还转得这么快:“我同意和他处对象了。他是家中独子,他爸爸是军队干部,他妈妈是军区医院外科医生,都住在家属大院,离我家也不远”。

    慕易点点头搞怪的说道:“条件不错,韩振阳人也可以,这事儿我同意了”。

    “你个小丫头,都没处过对象,你同个什么意……”白柯挠着慕易腰间的痒痒肉,慕易是怕痒的,特别是现在厚厚的衣服都脱掉了,孙莉莉也跟着一起上手。

    慕易也立马还手,她还就不信了,两人竖着没她长,横着倒是有她宽。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两人,她一个太极拳大师还打不过她们了。

    几人闹得累睡了过去,心里也没什么顾虑了。

    大年三十一早阿姨叔叔就来敲门,喊着晚上来一起过年。慕易、白柯、韩振阳、白予方早早的就来到孙莉莉屋子里,帮忙做年夜饭。

    慕易看周阿姨准备的材料有一条大鲢鱼一条大鲤鱼,寓意年年有余,这个得起多早才能买得到啊,冬天这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还有王展阳已经把肥瘦相间的猪肉剁成肉馅了,只见周阿姨加上各种作料搅拌,用双手团成一大个丸子,这就是四喜丸子。

    这两样可是京都过年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两样。

    放在蒸笼上一会儿和饺子、馒头一起上锅蒸。

    胡阿姨和好了面,正准备上手揉面。

    白予方说道:“胡姨,我力气大,我来揉面,一会儿您来擀皮吧,需要技术的活儿我就不会了”。

    周慧看慕易年纪最小就让她坐在灶孔旁边烧火,还能烤烤火。

    周慧和好饺子馅儿喊道:“莉莉,洗好手,一会儿来包饺子,柯柯要不要来学一学”。

    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白柯,跃跃欲试的:“好”。

    面揉好了,白予方也加入了学习包饺子大队了。

    慕易看着白予方那捏的怕不是饺子,是面坨子。他本身力气就大还使劲的捏,捏得那样攒劲,面皮捏拢的地方肯定煮都煮不透。

    “周姨,胡姨,你们快看,白予方的饺子包得好不好,有没有进步。”慕易故意喊周慧和胡淑英,让周慧她们再教教白予方,要是她不说,一会儿被她吃到了,到底是咽下呢,还是吐出来呢?

    两样她都不想,所以把白予方的饺子扼杀在摇篮中。

    “哎呀~小白,你个捏的太紧了,都捏成一张皮了,要这样……”

    看见白予方边听边点头……

    她自己还时不时的拿起火钳掏一掏灶孔里面堆积的草木灰,不然堆积的多了,火就不旺了。

    慕易看着这一副热闹的景象,她的身体被火烤得暖洋洋的,心也暖暖的。

    虽然白予方和白柯是新手,但是周慧孙莉莉几人可是包饺子高手,几人手脚麻利的包着饺子,边包边聊着天。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个胖嘟嘟的白饺子,整齐的躺在筲箕里面,冒尖的装满了三个,怎么也有五六百个了。

    白柯看着这么多饺子,满满的成就感:“周姨,这么多饺子,今晚吃不完呀”!

    胡淑英笑着说道:“这不是一顿就吃完的,后面还需要吃到饺子呢。这么多的大男子汉,我还怕不够呢。还有些馅料,明天再包点,不然后面不够”。

    周慧麻利的把三种味道都拿了一些在蒸格子里:“胡姐,我每样都蒸点哦。锅里面的东西可以捞起来了,之后可以和四喜丸子一起上锅开蒸了。

    伊伊,现在先烧猛火,等上汽了就减小火势”。

    慕易搞怪的说道:“好嘞,放心吧!我可是一个合格的烧火匠”。

    呵呵……

    夜色暗淡了下来,大家忙活了一整天丰盛可口的年夜饭已经陆续上了桌子,这张大桌子还是慕易几人一人贡献一张书桌,拼在一起的。

    现在大锅里还煮着慕易拿出来的腊猪头,不得不说桂花婶子熏腊肉的手艺非常好,现在慕易闻着就在咽口水。

    这时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村子里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鞭炮声接连不断,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是要把年这个吃人的怪物给吓跑,过了今晚,来年就能幸福平安迎新年了。

    当然也是要开饭了的信号,这个鞭炮成了队里孩童们过年前最期盼的响声,甚至是大人也很期待,因为只有这一天的饭菜才是一年到头最丰盛的。

    慕易拿出筷子插一插猪头,可以了就捞起来,凉一会儿,就开始拆分猪头肉:“最后一道菜好啦!可以开吃咯”。

    这时白予方也拿着好几节鞭炮过来:“你们要不要试试放鞭炮”?

    白柯摇摇头:“我不行……我从来没放过”。

    慕易也从来没点过鞭炮,逢年过节,连爷爷奶奶去世放的鞭炮都是爸爸弟弟堂哥们点的。

    慕易这次想试试,上前拿起火柴和一节鞭炮,走到菜地把鞭炮放下,理出引线。

    嚓~火柴燃起,点燃引线,慕易还没跑出多远,鞭炮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慕易看着点燃的鞭炮就矫情的想哭。想到了爸爸妈妈弟弟们,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希望他们能平安顺遂一辈子。

    希望小慕易也能好好的。

    慕易看着几个男生一人点燃一节鞭炮,她看着他们狼狈的跑着躲避的样子,就笑了起来,无论怎样自己都要开心的好好过,现在不是有了一群朋友了吗,以后不会再伤春悲秋了。

    点完鞭炮,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去换上新衣服吃年夜饭。白天一直在忙活就没换新衣服,过年一定是要穿新衣服的。

    都换上了新做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六人。这时周慧出来喊到:“你们几个小家伙过来”。

    周慧端着好几个小碗出来,里面装着不同的菜:“莉莉说有好几个知青没有回家过年,你们一人拿一碗给还在院子里的知青送去。不方便请他们一起来吃年夜饭,祝他们新年好”。

    慕易看见大灶房亮着灯,吴春兰他们几人都在大灶房吃饭,看来是合起来一起过年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也很不错了有肉有菜有鱼的。

    慕易她们拿出篮子里的菜:“给你们添个菜,今天比较特殊,莉莉和王展阳爸妈来了,就没和大家一起过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王建国郭小米她们都站起来接过菜:“新年快乐!叔叔阿姨太客气了,这种事情我们都能理解的,听见你们放鞭炮了,赶紧回去吃饭吧,不然都凉了”。

    王进军拿着一瓶老酒出来,一人倒上一杯,绕过了慕易。

    慕易看着王进军:“王叔叔,给我也来一杯吧”。

    王进军挥挥手,连忙把酒放在桌子底下,像是慕易要抢一样:“你还小,不能喝酒,莉莉她们都是成年了可以试着喝酒了,你喝点麦乳精就行”。

    慕易无奈的看着饭桌上的人,没人理她,意思就是她只配喝奶。

    王进军举起杯:“来,祝各位小朋友,亲家,新年好!希望以后都越来越好”。

    白柯:“新年快乐,希望来年不种地”。

    “希望家人都平安健康,干杯~”

    白柯喝了一口白酒,脸就皱成了包子,都第二次喝酒还是喝不惯,这酒比上次伊伊拿的还要呛:“好辣~”想不明白这酒这么难喝,怎么还这么贵,这么多人喜欢喝。

    王进军笑道:“第一次喝酒的人都是这样,现在我们都在,可以允许你多喝点儿,习惯习惯,免得以后在外面吃亏”!

    白柯笑呵呵的:“嘿嘿,王叔叔,这是我第二次喝酒,第一次喝酒是伊伊请客,和村里面的婶子一起喝的,不过那个酒没有你这个酒辣”。

    “我这酒可是有些年头了,一般的酒哪能比的,来再尝尝,”王进军也拿起酒杯小咪一口,再吃口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小年轻喝得是人事不省,可能饭桌上最清醒的就是慕易这个滴酒不沾的人了。

    慕易看几个大人可能是有点晕乎了,白予方几个人还想着把王叔他们灌倒。

    你爸就是你爸,要是被你们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灌倒了那不就笑话了嘛。

    慕易只想说还是太年轻了:“叔叔,阿姨,他们都醉了。麻烦叔叔帮忙把韩振阳和白予方送回去一下,我把柯柯和莉莉带回我屋子后再来收拾碗筷”。

    周慧整理整理衣服,站起来“我来扶把,你在前面走着就好,小心点别滑倒了”。

    胡淑英看着周慧说道:“我先把这残局收拾一下,你们小心点。”对着王进军“老王,你和老孙赶紧把三个小子送回去”。

    “喝不赢还非得和老子拼酒,臭小子。”说完把王展阳扛在肩上,拍了拍王展阳的屁股。

    孙士御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有看看手中的红包,想着本来准备饭后要给的红包也没给出去,一个个都喝得难醉如泥。就在几人的床头放下红包就出去了。

    王建军听着后院热闹的声音,显得自己越发的孤寂,他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和家人团聚过了,三年、还是五年,把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慕易和周慧给白柯和孙莉莉两人的棉衣脱掉,盖好被子才出去。

    慕易惊讶的看着收拾好了的碗筷和桌子厨房:“胡姨,您怎么收拾得这么快”。

    王进军一进门就听见慕易惊讶的话语,这和他第一次见胡淑英一样的目瞪口呆。

    他妈妈带着他去相亲的时候提前了一个小时,刚好看到胡淑英在洗碗收拾屋子,那麻利的动作,看得他心脏扑通扑通的:“哈哈,你胡姨就是动作快麻利,我就是被她这么拿下的”。

    胡淑英瞪着王进军:“你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从包里拿出红包递给慕易:“来,伊伊,拿着。本来是吃完年夜饭发红包的,结果一个个都醉了,就你有福了,呵呵”。

    慕易知道这是新年红包,她用精神力扫过,里面没有多少钱,就是图个喜庆,她也就干脆的接了:“谢谢胡姨,祝胡姨新年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知道我有没有幸能得到小伊伊的年年岁岁呢。”听到这话,慕易转过头只见周慧拿着红包在那里晃啊晃的。

    “祝周姨新年好!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四人听慕易说完,皆是一笑。

    周慧说道:“小丫头,巧话就是多,不早了,伊伊早点去休息吧,要是莉莉她们太闹,你就来和我们挤挤”。

    慕易点头回道:“好”。

    月黑风高夜,打着电筒慢慢往回走,其实也就半分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