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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充斥着鼻腔,傅倾流站在边上看着医生给付一旬处理被骑士咬出来的伤口,有些担心的问:“没什么大碍吧?会不会得狂犬病?”
医生还没说话,付一旬就怒瞪了过来,“怎么可能得狂犬病!”
傅倾流耸耸肩,眼里闪过笑意。
“这多大的狗咬的?”医生一边给付一旬缠绷带一边问道。
“四个月左右的。”
“才四个月的狗就把你咬成这样?”医生难以置信的看着付一旬,好像在怀疑他是不是学佛祖割肉喂鹰,把自己的腿伸出去给小狗咬着玩。
付一旬脸色铁青,瞪着傅倾流。很好,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她儿子不是个好相处的了,都说宠物像主人,看看那条狗干的好事!
傅倾流陪着付一旬包扎上药打针,骑士因为追着傅倾流和付一旬出来怎么也不回公寓里,只好带着出来,现在被关在付一旬的车子里。结果一开车门,傅倾流看到骑士把付一旬的后座位给咬的不成样了,它还特别委屈的朝傅倾流叫了两声,看到付一旬又龇牙咧嘴的从咽喉发出威胁的声音。
付一旬继续瞪傅倾流。
“好啦好啦,跟一条狗计较你好意思?”傅倾流嘴角抽了抽,有些心虚的扶着人上副驾驶座,“上去吧上去吧,我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付一旬坐在副驾驶座上难以置信的道:“你的狗把我咬得行动不便,你竟然不觉得应该要做点什么来补偿我?”
傅倾流泰然自若的把车子开出车位,“要不是你突然强吻我,骑士也不会咬你,活该。”
付一旬耳朵通红,羞恼万分,“那、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因为你总是在诱惑我!
“因为我什么?”
付一旬说不出来,怒瞪着她,深邃锋利的棕色眼眸里仿佛燃起火焰,明亮而灼热。
他就这么瞪了傅倾流一路,直到傅倾流把他送到他的院子门口,他都还瞪着傅倾流,并且大有傅倾流没个表示就要一直瞪下去的意思。
傅倾流一路上都没看他,实际上心里已经被一股淡淡的愉悦包围,等到车子停下两人都在车子里静坐了几秒,发现付一旬还在瞪她后,她终于忍不住侧头看他,眼里盛满笑意,向来淡漠的没心没肺的眸子显得温柔了起来,看得付一旬微微晃神,然后羞恼的更加用力的瞪回去。
“说吧,你想怎么样?”傅倾流眉眼含笑的问,眼底含着几分坏,“或者你需要一个免费帮佣?贴身伺候你洗头洗澡穿衣吃饭?嗯?”
傅倾流以为付一旬听到这话会立刻恼羞成怒的骂她下流淫荡变态的,结果付一旬却是憋着什么似的红了脸瞪着她,不说话。
傅倾流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是吧你?真想我……”
付一旬继续瞪。
傅倾流回瞪。
骑士在后面跟着一起瞪。
两人一狗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咚咚咚!”窗户被敲了敲,廖康站在外面,“先生。”他在楼上见付一旬的车回来了,却迟迟不见他下来,以为有什么状况,就下来。
在车里瞪来瞪去的两人这才收回目光,傅倾流正想打开安全带下车,就听到付一旬说:“你跟夏君宁是邻居。”
傅倾流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给你重新找个地方,或者搬过来。”付一旬说道,悦耳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认真和不容置喙。
傅倾流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有些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我说你……”
“我在行使我身为你男人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
突然从傲娇神经质转变到霸道总裁模式,傅倾流一时有些接受无能,然后就是莫名的想笑,心里又有一种比蜜糖还要甜的甜蜜滋味,“好吧。”
付一旬眸光微动,棕色眼眸期待的看着她:“好是什么意思?”
“你希望是什么意思?”
付一旬当即推开车门,“我让廖康送你回去收拾东西。”
这是要她今晚就搬过来的意思?也太着急了吧?
廖康见付一旬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怔,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付一旬道:“送她回去收拾东西。”
“啊?什么……”
“快点。”付一旬不耐烦的催促。
廖康什么都没弄明白呢,就被催着傻乎乎的上了车,结果看到驾驶座上的傅倾流,顿时一脸卧槽。
这是啥?不仅仅复合了,而且还要同居了?!
廖康一路上心里五味杂陈,时不时看看傅倾流,他就不明白了,天下女人何其多,比傅倾流更漂亮更聪明的多了去了,怎么付一旬就偏要吊在她身上呢?唉,只能说感情这回事,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车子开进海星湾高级公寓区,停在E栋楼下,廖康忽然怔了怔,“傅小姐住在这里啊。”
“嗯,怎么?”
“没什么。”就是挺巧的,上次他和付一旬送傅倾流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莫书豪小少爷几次去的那个同学的家,不也是海星湾高级公寓区嘛,而且同样是在E栋,至于是几楼几室,他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带上几套衣服和骑士的狗窝狗粮狗狗零食,家具什么的也不用搬,付一旬那里都有。
廖康见此,却不由得脸色不大好,“傅小姐好像并不信任我们先生。”
要搬去跟男朋友同居,但是看她这模样,根本就像只是收拾几套衣服出去旅游,随时都能回来。哪有女朋友跟男朋友同居会这样的?分明就透着一股不信任,可别的男人廖康不敢说,但是放在付一旬身上,既然他决定接受她和她的全部,那么就绝对是真心的,哪怕他关己则乱的还未清楚自己的心。
要知道他的领地意识简直比雄狮还要强!
傅倾流不甚在意的懒懒的勾了勾唇,拉上行李箱拉链,“廖先生在付一旬身边呆多久了?”
“五六年。”
“那他有跟别的女人同居过吗?”
“怎么可能?”廖康露出荒谬的表情。
“所以,他没跟别人同居过,那你怎么能确定他不会忽然受不了把我赶出去?”
廖康还要反驳她的歪理,傅倾流却懒得继续跟他说了,“你搬狗窝和狗粮吧,其它的我自己来就行。”
廖康只好走到骑士的狗窝那里,骑士的狗窝就在落地推拉窗边上,走到推拉窗外面的小阳台上就能看到外面的五光十色的夜景。
“廖先生。”傅倾流抱着已经装进旅行包里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喊了一声。
廖康弯下腰,一手抱狗窝一手抱狗粮的跟傅倾流一起出去。
电梯以上的数字一点点的升上来,然后“叮”的一声打开,里面的人和等在外面的两人面对面的望着。
夏君宁怔怔的走出来,看着傅倾流手上的旅行包和廖康抱着的狗窝狗粮。
“你……”
傅倾流对廖康道:“你先下去吧,我开自己的车。”
廖康看了夏君宁一眼,作为忠心耿耿的护主党,对于这个主子的情敌他必须跟主子同仇敌忾,于是他道:“我在下面等你一起,这个也给我吧,你快点。”说着接过傅倾流手上的旅行包,满手满打费劲的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安静的走廊里剩下夏君宁和傅倾流。
夏君宁记得廖康,他看着傅倾流,温润的眼眸复杂深沉,“你和付一旬……”
“在一起了。”傅倾流微笑着道,虽然不知道这个“在一起”是否还要加个“暂时”前缀。
“怎么会?你们之前不是……不是……”夏君宁微微有些激动起来,握着她的一只胳膊,“他那种人真的能接受你吗?你不要被一时迷惑,我……”
傅倾流皱起眉,“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她似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和付一旬前段时间关系之所以会那样僵硬的具体原因,就连池非都以为她是单纯的告白被拒绝而已。
夏君宁动作一僵,“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你有一个孩子吗?”
“他知道。”
“所以……他不介意?”
傅倾流表情微微冷淡下来,“他不介意。”至少现在不介意。
夏君宁没了言语,低着头看着她,眼眸深的叫人看不清。
“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是我的初恋。”
“所以你像个单纯的小女孩一样,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同居?”他声音平静,握着她胳膊的手却紧的叫傅倾流生生发疼。
“都是成年人,这有什么?而且,你是我的好朋友,难道不应该祝福我吗?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的,放心吧。”傅倾流握住他的手腕,用力的把他的手扯开,“好了,廖先生还在下面等我呢,我先走了。”
夏君宁站在原地,微微垂着脑袋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眼眸在一瞬间深得可怕,就像搅满各种色彩颜料的调色盘,隐约有些扭曲浑浊起来。
“好朋友……可笑的好朋友……”他喃喃自语,神色阴郁,好半天才走回自己公寓,口袋里的手机哔哔的震动着,他没看来电显示的接起。
“夏君宁先生?”里面传来一道有些陌生的低沉男声。
“谁?”
“我是梨安辛,你有时间跟我约个时间见一面吗?”
“梨安辛?”夏君宁想起傅倾流前几天去机场接的那个画家,他有些疑惑,“有事吗?”
“是的,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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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把狗窝和狗粮安置好后,就被付一旬嫌弃的赶走了,并且很冷酷无情的勒令以后不准随随便便不打声招呼就闯进别墅来,很显然之前的那天早上的事被记恨了。
骑士被安置在克劳德的猫窝边上,克劳德还在英国,骑士已经嗅到了某种味道,充满敌意不安的在自己的窝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冲克劳德的猫窝发出警告的声音,然后警惕的盯着付一旬。
傅倾流在它边上放了盆凉开水,安抚的摸了两下,骑士终于不那么紧张的蹭着她的手撒娇,乖乖的跟着傅倾流去厕所转了一圈,看到自己的狗狗厕所,知道以后自己是要在这里上厕所了。
付一旬一直抱着双臂倚在门边看傅倾流带着骑士走来走去,目光时不时瞥到那只让他生平第一次体验到被狗咬的滋味的小狗,心想这狗对陌生人够警惕也很护主,所以虽然咬了他,但看着也不算特别不顺眼,当然,唯一让他有点在意的是……这狗可真丑。
傅倾流安抚好骑士,走向付一旬,“手脚感觉怎么样?”
“除了有点不方便之外,没什么大碍。那瓶药很好用。”说罢瞪着傅倾流摸完骑士朝他伸来的手,“没洗手不准碰我!”
“你又还没洗澡,怕什么?”傅倾流收回手。
“那也不行!”付一旬嫌恶,那一身狗毛,还不知道多脏!
“好吧,所以你现在是需要我伺候你洗头洗澡还是自己能搞定?”傅倾流显然还记得他们之前说的话。
付一旬耳朵骤然通红,羞耻的瞪着傅倾流,“我自己可以!”
傅倾流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点点头,转身拎着东西上楼,心想这男人吻她的时候没见他害羞,这会儿知道了?
“等等!”身后又传来付一旬的声音,傅倾流扭头,就见付一旬羞耻又理直气壮,晃了晃缠着绷带的手,“你……帮我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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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帮你洗头,明天帮你洗澡,后天一起鸳鸯浴,大后天……
付付:闭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这种事不要拿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