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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且眉目微动,着实是个神奇的好东西。拍卖场再次人声鼎沸,看神色,都对这天机锁罗盘势在必得。
“看寒磁晶莹剔透,可能摔碎?”
红缨笑答“不能摔碎,老老板曾以刀劈之火烧之,发现其刀劈不碎,火炼不化,坚硬无比。”
问题到此,已别无他问。红缨又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再问,提锤定声,拍卖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红缨的声音轻盈响起“起价五十万两黄金,拍卖开始!”
五十万两黄金!飞雪月史上竞拍价格最高的起价!只这一个起价便让无数热血沸腾的竞拍者冷了下来,这是黄金,不是白银!但即使无数人冷了下来,竞拍的声音仍是此起彼伏,人都只有一条命,哪天危险估计就没了,但若有了天机锁罗盘一切都不用了,就像打破了自然规律,这天机锁罗盘完全是无数备用的性命啊!
即使无人大肆加价,但也仅一转瞬价格就被抬到了一百万黄金。
“一百零五万!”
“一百一十万!”
……
价格迅速上涨者,李且看向慕容寒衣“飞雪月当真富可敌国。”
慕容寒衣与他碰杯“卖出的价格越高,雇主得到的钱财越多,飞雪月子弟的工钱就越多,能用来装修飞雪月的钱财也能拿的出来,物有所值,物尽其用。”
物有所值,宝物的价格值得;物尽其用,金银财宝都各有用处。李且饮酒“慕容老板谦逊了,你说这天机锁罗盘能已多少价格卖出?”
慕容寒衣闻言看向窗外。竞价仍在继续,仅两人说话期间已竞拍到了二百万两黄金!“天机锁罗盘乃是无价之宝。”
一句话说出了天机锁罗盘的价值,竞价再高,也值得。李且目光停留在白玉盘上,打量着它的真伪。
慕容寒衣言罢便似乎反应了过来“李大人看中了?”
李且点头“天下仅此一只。配得上帝王。”
“这……”慕容寒衣有些为难“此乃家父之物,我无法做主,家父远在东溟城,书信来回也需一日,到时这宝物也被竞走了,李大人若想得之……”
李且摆手“无妨。按飞雪月的规矩即可,摄政王有吩咐,来此便是客,也仅是客。”
慕容寒衣忙扶手“摄政王言重了。”
竞价已到了二百六十万,但此时。竞拍的声音也已稀落了下来,毕竟二百六十万两黄金,也已是富商将尽倾家荡产的钱财了。一层拍卖大厅已无人再喊价,只剩下二层雅间有几人竞价,但在出口之前也需思量一凡。黄金比之白银不知昂贵了多少,无人愿意一时失误倾家荡产!
“二百六十七!”二层北边一角的雅间喊出价格,他话音落下,久久不闻他声。
红缨轻笑开口“二百六十七万两黄金。还有没有比这高的?”红缨扫视了一眼二层刚才在竞拍的几间雅间,见无动静,依着规矩敲锤定音“二百六十七万两黄金。一次!”
稍稍一顿,继而再二声“二百六十七万两黄金,两次!”
只是这一次她话音刚落,便有声音迅速传出“二百六十八万!”
红缨看向二层南的一间雅室,只加一万两,显然已到了穷境。他人定然也知,果然不待她开口。二层北的声音再次传出“二百六十九万两!”
二层南的雅间再无声音传出,但一直未出声的二层东却忽然传出一个声音“二百七十万。”
这声音很悠闲。但显然二层北的人已经被这零零碎碎的喊价声弄得气愤了“二百八十万!”
此价一出,拍卖场顿时一阵抽吸声,人群都齐齐看向二层北的雅间,直长十万两黄金,这人当真是有钱之人!果然东边雅间也不再开口,但另一个颇为阴狠的声音悠悠传来“三百万两。”
拍卖场一阵哗然,齐齐看向三层雅室!飞雪月三层的雅室,可不是仅有钱财和地位便能进入了,而能进入之人莫非飞雪月上卿,便是这大凌的主人!皇室之人,一瞬间众人都知此人来历,朝堂于江湖虽互不干涉,但朝堂终究强过江湖,江湖人心不齐,朝堂固然同样人心不齐,但总有齐心人,在不公然得罪整个江湖的情况下很轻易便可弄死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强者!水再深的世家在百万铁骑之下,也是枉然!
也因此,这个声音一出,二层雅室东也不再出声,更何况他已显出气急败坏,此人猛然加了二十万,不说他已没有那么多钱财,即使有也无法贸然加价,恐生挑刺的嫌疑。
红缨很爽快的三锤定音,宝物被十几名小斯保护着送到后台,等待拍卖会之后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拍卖会仍在继续,经过这一番竞价下来,再听白银竞价,一个个再无收手收脚的感觉,也因此价格翻得极快,可想而知,飞雪月的计划成功了……
李且一口喝了杯中酒“钱财都在马车上,宝物既已买到我也该去取钱了。”
慕容寒衣笑道“差飞鱼服去就是了,飞雪月成立这么多年,还无人敢在我门前动手,况且李大人初来飞雪月,我也要尽地主之谊才是。”
听他这么说,李且挥手让四名飞鱼服离去,见慕容寒衣携美人站起,也随之站起,这个慕容寒衣一切看起来都很简单,但他跟惯了那些人口不一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不比那些人简单。
慕容寒衣做引“李大人,请。”
紫衣女子轻挽上李且手臂,李且看了她一眼,并未阻止,扶手道“请。”
与此同时,玄城寒衣调,林凌接到水榭庄园遭到陷害的消息,收拾了包裹正想离去。忽然前庭一阵混乱,林凌啧啧了一声,扔下包裹,奔向前庭。
此时的前庭不可谓一阵混乱,极远变听到了尖叫怒吼的声音。林凌不由运起了轻功,极快的略去,怎么那么大动静!刚拐入前庭,一个物体正奔着他脑门砸开,林凌侧身躲过,那物体哐当砸上廊壁掉落地上。林凌看去,竟然是一跟凳子腿!
再回头看向前庭,林凌神色一呆滞,暗卫只被林凌留在寒衣调六十人,此时前庭混战的一群人一目看去竟来了一半。正奋勇杀着四十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林一护着水嫣然退到了前庭梯角处,客人与女子躲得满角落都是,不知还惊恐尖叫着躲避飞舞的瓷器、瓷片、桌子、凳子……林凌第一次寒衣调的前庭是如此大,如此宽敞!
林一显然看到了他,护着水嫣然奔了过来“主子,打起来了。”
林凌看了他一会“我看到了。”
林一哽了一下,垂首道“敌人一到此处便四处散了辣椒粉。我们憋不住打了喷嚏便暴露了目标,敌人不由分说便杀了上来。”
林凌闻言看向前庭,这才发现不管是高梁、木桩、楼梯、地面还是其他地方。都撒满了火红的辣椒末。打斗之间辣椒末随劲风飞舞,暗卫没有遮挡口鼻的东西,一个个边打边打喷嚏……林凌愤然了“竟然用这种方法对付老子!”
说着看了眼四周,脚下一踏,抓住华丽高梁上悬挂的云锦花纱,飞舞的袖中忽然金光一闪。大片云锦花纱被割了下来,紧接着光芒几闪。云锦花纱碎成了方巾大的布片。林凌落地,脚下不停。冲入战圈,所过之处,金光闪闪,纠缠打斗的两方被格挡开来,片片布片落入暗卫手中。
暗卫纷纷缠住口鼻,此时打斗一停下来才发现有几人已经受伤。林凌看向那群蒙面的黑衣人,还不错,死了四五个。“各位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纠缠的群斗被不由分说地分开,可见这一身粉色锦衣的人武功有多高,更让人惊异的是,他手中并没有武器,徒手吗?一时间蒙面的黑衣人有些拿不定是继续攻击还是先回去搬救兵……见他问话,黑衣人决定先观察观察。“寒衣调。”
林凌惬意了“知道是寒衣调还敢来闹事?”
“就是冲着寒衣调来的!”黑衣人斜目看着林凌,都打斗到现在了,还能搞错不成……
林凌仿若未见他神色,继续疑惑道“不对啊,我们寒衣调从未树敌。”说着他睁大了眼睛“你们是来抢劫的?”
为首的黑衣人骤然像是吃了个苍蝇,狠狠咜了一口“呸!羽少毁我组织,今日我等是来报仇的!”
“报仇还藏头露尾?你们没被血屠着实有一定道理。”林凌不以为意的啧啧两声,正待那黑衣人恼羞成怒之时,林凌轻言细语的道了一句“谁指使你们来的?”
黑衣人齐齐一动,为首之人更是一震,大声愤然“无人指使!快让羽少出来,我等定要讨回公道!”
“别那么着急,来,先把黑巾去了,让我看看你们是先生何时得罪的人?”林凌痞疲一笑,对着黑衣人勾了勾小指。
黑衣人愤怒“欺人太甚!”说罢,就要上前来!
见他上前,林凌极其夸张地哇了一声,大声道“报仇都不敢露面,无非苟且胆小之辈,看你们不怕死的敢攻上来,定然是背后有人撑腰,但即使如此你们还是不敢漏出真面目,那么答案只有一个,给你们撑腰的人并不是你们自己的人,那不是受外人指使吗?”
黑衣人恍然间露出一丝慌乱,受人之托自然不能暴露雇主,但他没想到仅两句话竟被这人套出了这么多,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此时只觉得百口莫辩,不由恼羞成怒,执剑便攻了上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寒衣调不止与我们有仇,更得罪了更厉害的人,今日即使我等报不了仇,明日还会有人前来,直到将寒衣调彻底毁灭!”
林凌痞笑一声,率先迎上他“来吧,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老子就灭一双,敢于我寒衣调为敌,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他身后的暗卫也都迅速迎上了黑衣人。只是未待他们的打斗完全展开,一声惨叫已刺入人耳!一群黑衣人大惊失色,不由都看向那熟悉的声音传出的地方,入目的便是为首的黑衣人不仅被扯下了蒙面黑巾,一只眼睛血淋淋的不时还有黑血流出的场景。这眼睛显然是废了!众人一时惊讶的无法回神,黑衣人的武功他们自然知道有多高,但仅一个照面便弄得如此,那这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显然他们无法再知道了,仅这一个失神,一柄柄利剑已架到了他们脖颈上。
林凌端详着那人面孔“哦。有些熟悉啊……”确实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是何人“林一,这人你可认识?”
林一闻言看向那人,道“一个叫飞絮的杀手组织,其中一个小头目。”
此言一出,黑衣人中顿时一阵动荡。被林凌毁了眼睛的那人神色间布满怨恨,闻言也仅是一晃,毫不在意,显然他恨透了林凌!
林凌恍然大悟“飞絮啊~真是久闻大名!看你高鼻阔耳,你应该叫陆祠?”
黑衣人受制他手,只余一只眼睛狠狠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凌啧啧痞笑“若来动我林凌,你还不够资格。即使你们主子风缪在这里,也要对我礼让三分,你回去告诉他。再敢来犯寒衣调我当真灭了你们飞絮!片甲不留!”
情报组织最厉害的地方自然是他们情报的精准,但最可怕的地方却不是他们自身的实力,而是交易。你要我的情报,那么替我杀个人,就是如此简单。而与他们做过交易的人、组织、门派、甚至世家,全天下可寻。如此一来,一个飞絮一夕毁灭绝不再话下!
黑衣人一只眼睛瞳色深沉。他虽鲁莽,却并非笨蛋。这人毁了他一只眼睛,言下之意是要放他回去报信,他奋力收起恨意,咬牙不语。
林凌不管他如何想,转身离去,身后顿时传出声声惨叫,鲜血喷洒,尸体满地,那黑衣人惊恐的大吼一声,没想到他当真二话不说杀他飞絮如此多人,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是鬼门关前捡回了命,疯了似得跌跌撞撞地向外闯去……林凌正准备伤感的啧啧一叹,眼角余光忽然略过水嫣然看向他身后的目光,以及唇角的似笑非笑,林凌全身一抖,连忙出声“林一,将大厅弄干净了,别让这些东西脏了寒衣调的门面!”
林一看着他微微抽搐的唇角,恭敬垂首“是。”说罢,起身向大厅走去。
水嫣然轻笑看他“几时离去?”
林凌闻言略做思考“看寒衣调如今的情况我不便离去,风缪并非大凌人,具我所知他来自西域,这人亦正亦邪,手法诡异至极,而他手下的飞絮组织极为庞大,今日前来的不过九九一毛,更何况飞絮是杀手组织,正面攻击自然不为他们擅长,若有下次偷袭而来,保不准我们会吃亏。”
水嫣然笑容不变,转身引他向走廊而去“无妨,林一几人留在这里做最强的防护,至于我,多年隐匿江湖或许你曾经听过,九天霞子。”
林凌惊呼“九天霞子!”
水嫣然笑的温婉“因何如何惊讶,多年前的名声放在今日不过镜花空谈。”
林凌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即使流传百世,依旧如雷贯耳!”
水嫣然听他如此一言,加深的笑意消散了些眼角的凉意“就你嘴贫。”
林凌哈哈一笑“美言赠美人,这心情都是美的。”
“原来楼里的姑娘都说除了老板最喜爱的就是你了,这嘴儿如此甜,定然是享够了蜜饯的。”
林凌走在她身后深深地看着她,见她忽然放慢了步伐,林凌一甩肩边发带,痞里痞气的笑了几声。
两人拐过回廊,入目花间假山碧水池,满池莲花之上飞舞的四道青绿色身影,水嫣然纤手一指道“九天霞子有七人,你所看到的这四人便是诗歌茶舞,子字开头。”
林凌惊讶“原来,原来轻功如此绝顶,子诗,子歌,子茶,子舞,久仰大名啊~”
几名女子仿若应声回眸,朝他嫣然一笑,刹那花开,靓丽非凡。
林凌嘻哈笑着朝美人挥手,痞色尽露。
水嫣然悠悠笑起,继续向花亭走去“多年隐匿江湖,为防止武功与轻功不进则退,几人便每日在莲花上练习,久而久之轻功精进,几人也有了每日修炼的习惯。”
林凌赞叹“妙哉妙哉!”
步入花亭,水嫣然琴台前静坐,便有一婢女上前掀去琴上云锦花纱,另一婢女走到桌边拾起茶炉,煮水蒸茶,林凌依旧跨上一条亭边长椅斜躺下来,便听水嫣然道“煮水蒸茶的便是霞字开头的霞云,这位便是霞字开头的另一位霞风。”
林凌一听这话,砰然坐起,看了看煮茶朝他轻笑的婢女,再看一眼已退到水嫣然身后捂唇巧笑的婢女,绿裙飞扬,巧笑倩兮……林凌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原来我身边隐藏着这么多高手,我竟到现在都不知不觉,天折煞我也……”
烨璘的话:欢迎订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