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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哔哔哔哔哔哔——”
顾大娘嘴里骂着被消音的脏话，精神抖擞地对他们下手，围观群众听到那些污言秽语，齐齐皱眉。
有一壮汉不小心被砸到了胳膊，怒斥一声：“淦！”
伸手一推，便将她推了个屁股墩。
“嗷啊——没天理啊，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老太婆，丧尽天良了啊！”
顾大娘也不起来了，在地上撒泼打滚，指天骂地。
可惜她现在一身的狼狈，形同恶鬼，刚才又大发雌威，打到了不少人，所以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怜悯。
反而很多人指指点点。
“这是哪家的婆子，既然疯了为何不好好关在家里，却放出来害人？”
“嘶——这老妪力气好大，我这脸被那食盒擦了一下，不会破相吧？！”
“宝儿快闭眼，咱不能学这丑态，很丢人的。”
“我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城西杏花巷的顾大娘！我滴妈呀，怪不得这么蛮不讲理。”
“兄弟，你认识她啊？”
“这不是我小叔叔的婶娘的侄女就住在杏花巷嘛，顾大娘的名号那是如雷贯耳啊。听说这人是苛刻恶毒到了极点，而且最喜欢磋磨儿媳妇，她那儿媳妇就算生病了，也要被她赶下床干全家的活儿，结果没熬住，当天晚上就撒手人寰了。可怜啊……”
“她那儿媳妇人没了也算解脱了，可怜她还留下一个女儿，听说整天被这老虔婆又打又骂还不给吃的，我估计也活不长了。”
“最重要的是，这人不仅作践家里人，没事还会找其他人家的茬，无理也要搅三分，周边的人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愁啊！”
“这小姑娘惹到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喽！”
给众人讲解顾大娘以往事迹的男人，末了还对云恬恬表达了充分的同情。
“真的吗？她竟然这么可怕？”云恬恬一脸被吓到的模样。
心里冷笑，那她的好日子可到头了，谁让她这次踢到了钛合金板。
香梅一副怕怕的模样，“小姐，这老妇好生歹毒，我们还是赶紧离远些，可别被她害了去。”
含杏也担忧道：“是啊，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被这种人缠上了，恐怕日后就没安宁日子过了。”
这时，李维匆匆忙忙的从旁边酒楼里跑出来。
面上满是急色，对大家拱手道：“各位对不住了，家母前几日不幸生了大病，如今脑子不太清醒，有时候做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还望各位海涵。”
顾大娘坐在地上听到自己宝贝儿子这么说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瞪着他。
她原本是看儿子昨晚没回去，心里担心，这才早上带着饭菜来看望他。
没想到走到酒楼前和云恬恬那个小贱人狭路相逢，打人不成反被打，还被周围那些愚蠢的百姓说三道四，指着脸骂。
她一片慈母心而来，结果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然而她的宝贝儿子来了，不仅不为她出头，还一张嘴就骂她有大病？
顾大娘气得连头发丝都在颤抖，“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诅咒你老娘？！”
“老娘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子呜呜呜……”
说到后面，顾大娘伤心欲绝地哭的好大声。
李维头疼欲裂，为自家老娘的智商捉急，他刚才那么说不是权宜之计，想先把事情圆过去再说吗？
本来昨晚和朋友去潇洒享受了一回，美酒佳人作伴，一夜过去，他还处于宿醉状态，头昏脑胀还有点恶心。
原来正打算和掌柜的说说今天能不能提前回家，谁知下一刻就有人跑来告诉他，他的老娘在酒楼前发疯了，胡乱追着人打。
他一听，这还得了，忙不迭地跑出来阻止。
有个不省心的老娘，实在糟心透了！
李维心里暗骂，但能怎么办？还能丢了咋滴？
脑中回忆起老娘受他连累被流放的场景，李维心里的怒气一下子熄了大半。
嘴上耐心哄着，“娘，不管怎么说，你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咱们给大伙赔个不是是应该的。”
“其他事，咱们回去再说。”
李维偷偷给自家老娘使了个眼色。
可顾大娘她若是会看眼色，也不至于在杏花巷人人嫌弃了。
在她的耳里，她只听到了儿子一直在责怪她，一直在说她的不是。
顾大娘的心受伤极了，她被云家那个小贱人踹了一脚，又被那个该死的壮汉给推了一把，儿子还不帮她？
这儿子生下来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块叉烧！
“老天爷啊，您睁眼看看呐！快一道雷劈死这个不孝子吧！”
顾大娘一把抓住李维的衣服，一边使劲晃着一边哭喊。
李维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本来就晕，这一晃更难受了，“娘……”
“别叫我娘！我没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儿子！”顾大娘声音决绝，张着大嘴对着李维的脸大吼。
此时，无论是云恬恬还是围观群众都退居二线，默契地留下中间一片空地充当舞台，任由这对母子发挥。
众人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却不想下一幕更是直接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只见李维被晃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伸手想阻止自家老娘的动作。
可他一文弱书生哪里是以前经常种地的顾大娘的对手？
死活挣脱不开，李维再也忍不住“哇”地吐出来。
一大口不明液体夹杂着固体直接吐在了顾大娘脸上。
那黏腻感，那酸臭味……
冲击实在太大了！
顾大娘像个石雕僵在原地，全身难以言喻地异味直往鼻腔里钻，挡都挡不住，心里不可抑制地涌上强烈恶心感——
“呕！”
“呕！”
顾大娘也跟着吐了！
甚至接二连三地吐了好几口，差点把胆汁都吐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恶心！
太恶心了！
围观群众齐齐“咦惹”了一声，下意识转移视线。
离得近的人也受到了那范围性刺激性气味的攻击，忙捂住鼻子，心里骂骂咧咧的。
精彩！
太精彩了！
云恬恬早在李维欲吐不吐的时候就发现了，二话不说就用异能堵住了嗅觉，拉着两个丫鬟后退了好几米。
随后就看到这场母子俩互相伤害的大戏，心里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