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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临近尾声,七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谢凤瑶的身后。
谢凤瑶多喝了点儿酒,她一扭头,就看见了七杀,她笑眯眯的伸出手,七杀立马将手递了过去。
“你回来了?”谢凤瑶脸色陀红,满身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是。”
“事情办好了?”谢凤瑶这句话是凑近了七杀,压低声音问的。
“嗯。”
谢凤瑶满意的笑了一声,伸出手在七杀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咱们走。”
七杀搀扶着谢凤瑶,两人刚准备出去时,李公公却走了过来,笑容满面的拦住了两人。
李公公看了七杀一眼,微笑着道:“你便是七杀公子吧?”
七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李公公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自己才是。
但是李公公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看向谢凤瑶,“公主这是喝醉了吧?”
“嗯。”
“皇上说了,让公主今晚先不要回公主府,先宿在鸾鸣宫中,鸾鸣宫是以前公主未出宫前的居所,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需不需要咱家找个人给你带路?”
七杀点头。
李公公满意道:“那咱家就不去送公主了,不过公主交给你,咱家也放心。”
七杀搀扶着谢凤瑶出了殿门,他刚出殿门没多久,纪刖承就赶了过来,他大惊小怪道:“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喝的这么多?”
七杀看都不想看他。
既然城防图拿到了,纪刖承也就不用再讨好谢凤瑶了,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他道:“咱们现在是要回府去了吗?”
七杀冷哼一声,仿佛是把纪刖承当成了空气,理都没理他,直接扶着谢凤瑶走了。
纪刖承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冷笑。
呵。
他们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他们沉浸在中秋佳宴的歌舞升平中时,他已经拿到了边境城防图。
有了城防图,到时候他们吴国十万大军,大举入侵他们西楚,到时候家破人亡,看她谢凤瑶还怎么得意!
与此同时,皇帝也回到了寝殿。
皇帝刚回寝殿不久,就察觉出他的床铺被人动过。皇帝眸光沉了一下,让所有宫人全部退下,待殿中只剩他一人,皇帝沉声道:“破军。”
破军出现在了皇帝身后,并单膝下跪。
皇帝转过身,威严的双眸紧盯着破军,“方才可有人进来?”
破军的声音仿佛机械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夹杂,“方才七杀进来过,他拿了真的城防图,又替换了一张假的城防图。”
“七杀?朕记得他,是先帝送给小五的那名死士,对吧?朕还记得,你们算是同门师兄弟。”
破军面无表情道:“死士没有兄弟。”
“罢了,七杀他是不会违抗小五的命令的,想必这件事是小五让他做的。”
只是让皇帝不明白的是,小五为何要拿走真的城防图?
“七杀离开后,李公公来了。”
“李公公?”皇帝摇头,“你是不是看错了,李公公一直在朕身边,从未离开过。”
破军道:“那人易容成了李公公的样子。”
皇帝神情一凛,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他想干什么?”
“他偷走了那张假的城防图。”
“他把假的城防图偷走了?”
“是。后来,他又回来了一趟,把盗走的那张假城防图,又放了回去。”
皇帝陷入了沉思。
小五让人拿走了真城防图,换上了一张假城防图,然后没多久,就有人进来,把假的城防图偷走了。
难道,小五已经事先知道有人要偷真的城防图了?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现在假的城防图还在这里,而且破军看到偷城防图那人又回来过一趟,说明他为了不让人发现城防图曾经被人盗走过,很快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之后又把那张盗走的城防图放了回来。
这样一来一回,悄无声息,如果不是破军告诉他,他根本就不会知道有人来偷过城防图。
好在,那人偷走的是假的城防图,而真的城防图还在小五手上。
只是小五又是如何提前知道城防图会被盗的呢?
皇帝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
看来之前小五在宣政殿上,跟他说的那些,都是肺腑之言。小五不仅知道了自己的过错,而且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短短几日,小五竟然进步这么大,甚至比她的那些哥哥们手段都更高明。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小五不仅让他省了心,而且还立了大功!
至于那张真的城防图,既然小五拿走了,就还是先放在小五那里吧。
“皇上,越贵妃求见。”殿外李公公小声道。
眨眼之间,原本跪在他面前的破军,已然不见了踪迹。
来无影,去无踪,便是形容像破军这样的人。
“让她进来吧。”皇帝道。
没多时,越贵妃就走了进来。
越贵妃是整个后宫,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同时她也为皇帝生了一个最出息、同时也是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那便是三皇子谢广嗣。
皇后自从几年前去世,皇帝就一直没有立新的皇后,如今后位空悬,越贵妃暂代皇后之职,基本上在这后宫,已经等同于皇后了。
越贵妃并不像其他妃子那样花枝招展,反倒打扮素雅,她头上没有太多的珠钗,脸上也未施多少粉黛,正因为这样,才更能显出她的天生丽质,清冷高贵。
“皇上。”越贵妃给皇帝行礼。
“爱妃莫要多礼。”皇帝邀越贵妃坐在了床上。
“刚才还说要去见爱妃,没想到爱妃先来了。”
越贵妃叹了口气,说:“臣妾睡不着。”
皇帝道:“爱妃怎么会睡不着呢?难道是有什么心事?”
越贵妃道:“方才在席间,见到了清衢,臣妾见他身子消瘦,气色不好,心中甚是不忍。说起来,清衢这孩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虽然他不是臣妾亲生,但好歹臣妾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他又犯了错,惹的皇上生气……臣妾一时都不知是该怪他,还是该心疼他了。”
皇帝是个念旧的人,听到越贵妃说的这些话,也有些心软了。
“是啊,这孩子是挺可怜的……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跟严高岑勾结在一起。”
越贵妃道:“皇上不是并未找到他勾结严高岑的证据吗?”
“他是没有勾结严高岑,但是他却跟严高岑私下来往,你知道,他这已然是犯了朕的忌讳!而且,谁知道他们私下来往,商量什么?!”
皇帝最怕的,就是最信任的人,跟皇子私下有来往,并勾结在一起。
越贵妃道:“皇上怕是想多了,您可是看着清衢长大的,他是什么人,皇上难道不知道吗?他就是太实心眼了,说不定是严高岑想攀上他,故意对他示好,他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就应了呢。而且,刑部和大理石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他跟严高岑有什么勾结,这不更能证明他的清白吗?”
越贵妃这么一劝他,皇帝又觉得越贵妃说的也很有道理。
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证据,确实也能证明老二的清白。
“你是不是来当老二的说客来的?”皇帝问。
越贵妃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上说是,那就是吧。”
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罢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明日朕就下旨,解除老二的禁足。”
越贵妃柔声道:“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