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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程青山和程芜换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新衣服，出了宅子。
这宅院靠近城墙，位置偏僻，父女二人出来走了有一些距离才见着城中的人。
昨日程芜在搜寻安置点时，主要沿着外城一路找过去，对内城只是大致的扫了几眼。
现在要出去打探消息购买粮食，便趁还未走到街上又重新寻找，看哪些铺子还开着。
甘阳县整体来看是几个逐渐扩大方形，县衙与县令的府邸在县城的正中心，建的极其辉煌，富贵的不似县衙。
其他有些家底的富商和小官吏们则把县衙围在了中间，以富商与官吏的府邸作分界线，以内的便是内城。
剩下的平民人家则居住在外城，外城的面积只占了三分之二个甘阳县，却居住了全县城五分之四的人口。
县城里的商铺则大多建立在内外城的分界处，方便富商们购买东西。平民人家住的近些的便罢了，住的远些的无论是想要买什么东西，都得穿过整个外城。
程芜和程青山想要买东西，也必须从靠近城墙的最外圈，穿过外城区，才能到达商铺的那几条街。
这一路上大家也路过了不少城市，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县城或是郡城等级森严的像甘阳县一样，内外城泾渭分明。
程芜总觉得这甘阳县有古怪。
一打听才知道，甘阳县县令已经有二十余年未有变动。
他在甘阳县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土皇帝。
住在内城的富商都供着他，县城的其他官员也早就换成了亲近他的人，就连内外城的规划也是他这些年想出来的。
不是没有人想去告他，但他的背景似乎非常强，每每有人告上去都会被压下来，久而久之其他人也就只能逆来顺受。
又打听到之前攻破边境的蛮人已经被朝廷派的军队打回去了，这倒让程芜和程青山松了一口气。
打回去了好，在路上就不用担心被蛮人追杀了。
程青山和程芜终于走到了粮食铺子前，跨过门槛进去，却没有人迎上来做生意。
“有人吗？”
听到叫声，在屋内歇息的小二走了出来。
“客官，您是要些什么？”
“想买些米面，不知你们这儿可还有多的？”
“不好意思了客官，大米和面都叫别人买走了，今日铺子里只剩下些小米，不知您需不需要？”
“那便把小米都给我装起来吧！”
“诶！好勒客官！一共两石，收您十两银子！客官您收好！”
“小哥，不知可否告知，这粮食是卖与了谁家？”程青山走近小二，抬手就朝他的怀里递了一两银子过去。
小二赶紧接过，又笑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们瞧着应该是外地来的商人吧？不知道也能理解，咱们这儿的米面都被县太爷收走了，整个县城的粮食铺子都没有多余的了。”
“多谢小哥！”
“诶，客官慢走不送！”
父女二人离开铺子，并未直接回住处，拐个弯就进了旁边一家酒楼。
要打听消息，酒楼是最适合的地方。
正是吃饭的点，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食客。
不像刚才的粮食铺子，二人一进门，便有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客官，您是在大厅吃还是雅间吃？”
“雅间吧！再上几碗你们这儿的好菜！”
在包间里，程芜便可以在听到消息后立马告诉自己，况且父女二人总是个生面孔，在包间吃也不引人注目。
“好的！客官您这边走！”
说着小二便引着二人上到了二楼，在一个雅间前停下，打开了门，躬身道：“客官您里边请！”
二人迈步进去，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小二也跟着进来了，又报了些菜名叫程青山选，程青山点了五六个菜才停下。
吃了许久的干粮，难得正式吃一顿饭，多点一些，吃不完的可以打包带回去。
听到父女二人要点这么多菜，小二都记下后赶紧出去带上了门，生怕他们要反悔。
自打进酒楼，程芜就把精神力放出去了，只是等到饭菜都上来了，还是没有听到什么有意义的消息。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官兵走了进来。
店小二赶紧迎上去，把人带到了程芜隔壁的雅间。
几人一进屋子，人还没坐下就开始抱怨。
“真是累死了，这一日日的，守城门都没这么累。”
“那倒不至于，看城门也得分是哪一个城门。东城门的活是很轻松，但你瞧瞧那些在西城门看守的，哪一日不是垂头丧气的回来。”
“我就是烦，县令大人让我们看守宅子，还不允许偷懒，这一日日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也是，真不知道咱们这几日日日守着的宅子里头放了什么，看县衙都没这么认真过。”
“我倒是知道一些，你们可别说出去了，哪怕要说也不能把我出卖了。”坐在中间的人开口说道。
“你说，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大人打发人搬东西那天，我也去了。
县太爷打发我们把他之前收的粮食全都放了进去，不单是地上，还有地下，全都被粮食塞的满满当当的！
搬东西的时候我还注意到，除了装粮食的麻袋，地窖里还放了好几些个大箱子，我猜里头装的应该都是些金银财宝。”
“那么多东西他为啥不就放在县衙，县衙多安全，非得在外城找个偏僻的宅子放着，弄得咱们吃个饭还要走一刻钟。”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大隐隐于市，绝对没人会想到大人会把收来的粮食放在外城！”
“真不知道大人他收这些粮食有什么用，外头那么多灾民，也没见他用这些粮食来施粥，我瞧着他们都快要饿死了。”
“我猜是为他后头的人准备的，不过这你就不需要懂了，横竖咱们踏踏实实的跟着大人，大人肯定不会亏待我们！”
“也是！不说这个了！来！喝酒喝酒！”
“我先干一杯！”
这家酒楼的隔音效果做的不错，隔着一堵墙，程青山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那群官兵只怕是也知道这一点，才敢放心的说。
哪知道有程芜这个开了挂的人，隔着墙还能把他们的交流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