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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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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二抢到棺材前将棺盖压好:“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秦二哥!”钱凤及时将他拉住,“这里是公主府,还是先将夫人接回去再说。”

    周术满意地点头:“钱凤说得没错,小心些,请夫人回府。”

    萧家的下人们个个红着眼点头应是,周术扫了眼公主府那些趾高气昂的狗奴才。

    哼,猖狂吧!

    狗仗人势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周术红着眼眶,恭敬地向棺木行礼,高声呐喊:“恭请夫人回府!”

    秦二和钱凤等人也跟着喊:“恭请夫人回府!”

    棺木在呐喊声中被抬起。

    就在此时,原本空旷的公主府后门忽然涌来成群的庶民和乞丐。

    棺木抬过,人群纷纷让开。

    “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日公主府有喜事,要撒钱吗?”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周术冷笑,南阳长公主不愿意让人知道,可众目睽睽,一双双眼睛亲眼所见,夫人的棺材就是从她公主府抬出来的,事情既然做了,她不认也得认!

    在即将经过正阳街时,周术等人和萧清晏汇合。

    看到棺木的瞬间,萧清晏愣怔了许久。

    周术哽咽:“少主,我们将夫人接回来了。”

    萧清晏迟缓地看向他,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用急迫的眼神望着周术,她不相信那里面真的是母亲。

    可周术却表情沉痛地向她点了点头,彻底打碎了她最后一点幻想。

    她大步来到棺木前,不顾秦二和钱凤的阻拦将棺盖掀开,阳光将窄小的棺木内照得通透,足以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十二年了,早已熟悉无比的身影就这么毫无生机地躺在里面,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温柔的笑容。

    萧清晏顿觉浑身发麻,双手攀着棺材边缘才没有让自己滑到地上。

    她呆呆地看着,手指颤抖着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摸上母亲的脸,在耳边颈侧摸了半天,可是没有找到任何人为伪装的痕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冰冷的触觉。

    “少主,您……”

    周术担忧地看着,他倒宁愿少主能哭出来,毕竟还是个孩子。

    可萧清晏脸色苍白,就是没有落泪,反倒像是魔怔了一般。

    萧清晏握起母亲的手,在她的指节处摸到了常年写字的薄茧,蓦地,手紧紧地握住。

    她曾经有无数次就这样握着母亲的手,没有错了,她绝不会认错,这的的确确就是呵护了她十二年的母亲。

    萧清晏不喜欢在人前落泪,她忍了又忍,可眼泪还是落在了母亲身上。

    “少主……”周术想要再劝。

    萧清晏却松开了母亲的手,小心安放好,最后看了一眼,忍住心底油煎火烧般的痛楚后退,撩衣跪倒。

    “阿娘,我这就带您回家,我们回家。”

    冗长的队伍将棺木护在中间,沉默着向萧家而去,人人都头上戴孝,可又有很多地方的红色无法去掉,红白掺杂,在白日里看起来奇怪又诡异。

    “郎君,能帮的我们已经帮了,还要跟下去吗?”路旁的一辆马车上,绿衣小僮问道。

    在长公主府时,是他们暗中帮助那个被追杀的婢女逃跑。

    谢行止望着那个素衣如雪的背影,隽雅的眉眼间含着悲悯,轻声叹息。

    卿本佳人,奈何世道残酷,风雨不绝。

    “萧家大夫人虽为女子,但胸襟气度不让须眉,理当相送。”谢行止放下窗帷,拿起一顶幕离兀自跳下马车,隐入了人群。

    将母亲的棺椁接回萧家,萧清晏没有停留片刻,将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了周术,便带着聂尧悄然离开。

    另一边。

    萧清晏离开不久,南阳长公主便和驸马沈继带着人匆匆赶往城北的宣阳坊东林巷。

    马车上,挨了一记耳光的沈继揉着还在发疼的脸。

    “公主,当时我不得不拦着你,你若急着杀了萧清晏,万一他告诉我们的地址是假的,长乐不在东林巷,我们又该去哪里找长乐?”

    “哼!沈继,你别以为在我面前卖乖,你在外面偷养私生子的事我会就这么算了!”

    沈继低下了头:“我已经查清楚了,那孩子就是那个贱人和别人生的孽种,根本与我无关,公主怎么处置他们,我都听你的。”

    南阳红唇边勾起阴冷的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将那对母子处置了呢?”

    沈继悄悄捏紧了袍袖:“公主处置得好。”

    南阳语气轻缓:“我让人割了那贱人的舌头,打断了她的腿,敲碎了她的十根手指,将她卖去了最下贱的暗娼,至于你说的那个孽种,已经剁碎了拿去沤肥了,就埋在你院中最爱的那株梅树下,既然你说那不是你的骨肉,我这么做,你应当也不会怨我吧,驸马?”

    沈继听见自己的牙关在发抖,可他仍然要笑着回话:“这是自然,我怎么会为了一个贱人埋怨公主?”

    “公主,到了!”护卫戈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东林巷偏僻破败,里面只有一户院子似乎还住着人。

    戈晋将门踹开,一声尖锐的声音从里面扑出来,他立刻拔剑挥下,鲜血飞溅,然而……

    “原来是一只猫,”沈继责备道,“戈晋,你也太紧张了,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危险?公主,不如我先进去看看?”

    南阳点了点头。

    戈晋却没有收回血淋淋的剑,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南阳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你是怎么了?”

    话音甫落,巷子两面的墙头上赫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弓箭,布下天罗地网,断绝了他们逃出巷子的可能。

    显然,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这是个陷阱!

    这时,长乐郡主的声音自院内响起:“父亲你疯了吗?母亲救我!母亲!”

    南阳被戈晋护在死身后,听到声音心尖一揪,连忙推开戈晋,看到的却是沈继挟持着长乐郡主从院中出来。

    “沈继,你疯了?长乐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干什么?”

    沈继将匕首抵在长乐郡主的脖子上,脸上带着近乎扭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