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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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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安老太太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很平静,她的眼圈微微泛红,但是整个人的情绪却是平和稳定的。

    “你们爷爷走了,”安老太太轻轻地说着,“以后,整个安家……就要靠你们两个啦。”

    安瑞上前几步走到安老太太面前:“奶奶……”

    “我没事、没事。”安老太太拍了拍安瑞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爷爷走的很安详,这样比起他……比起他这么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受苦要好多啦。只是现在,我有点累了……有点累了。”

    安老太太说着,缓缓地将将安瑞和安哲的手握了握,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极慢地走上了楼。

    安老爷子的葬礼很快就举行了,在葬礼之后,有一名安氏专门的律师上门来对安老爷子的遗嘱进行了宣读。对于他的遗产,不动产分给安海成三成,安瑞两成,安哲一套一环的房子还有一套三环的别墅,除此之外全部分给了安老太太。而公司的股份,则是除了分给安哲百分之五的股份外,剩下的所有股份都直接赠与安瑞所有。

    而由于安海成已经死亡,属于他的那份遗产再次进行分配,虽然安瑞还差两个月才成年,但是在名义上,拥有百分之四十三股份的安瑞已经成了安氏现在实际上的最大股东。

    但是尽管如此,安氏内逐渐扩大的危机却也已经到了不得不正视的地步。即使外部看上去尚且还算是光鲜,但是内部那些早在安海成管理时期就存在的问题正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整个安氏。

    安瑞和安哲再次和老k见面的时候,是在四月初的一个温暖的午后。老k依旧穿的很随意,但是整体看上去却已经有了一点成熟男人的沉稳魅力了。

    “我接到消息,昨天晚上的时候,严予曾在机场附近的宾馆出现过。”老k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安哲,这是安瑞第一次主动带着外人来和他这个私人侦探见面,而更令他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是安瑞名义上的那个哥哥,那个在安瑞年少时就已经暗自忌惮着的安家养子。

    喝了一口咖啡,老k收回自己的眼神,对着他道,“换句话说,老k回来了。”

    安瑞猛地抬眼看着老k,压低了声音问:“那现在呢?现在他在哪里?”

    老k单手撑着下巴:“我已经叫人过去盯着那家宾馆了,但是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严予都一直没有离开房间,如果没出意外,他现在已经还在那家宾馆里。”

    “是吗?”安瑞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正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蓦然在静谧的空间里炸了开来。

    “抱歉、抱歉,是我的手机。”老k对着两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眼神随意地瞥过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然后眉毛微微挑了挑,伸手按了接通键,“喂?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老k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抬眼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安瑞,嘴里说着:“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小心点,别被发现了,有事再继续联系我。”说着,挂断电话,将手机收了起来。

    “怎么了?”安哲看着老k,问,“是严予那边?”

    老k点了点头:“严予已经出了宾馆,他坐了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鲜花店。”

    “鲜花店?”安瑞眼神里也透露一点不解,“你去花店干什么?”

    “他买了一束风信子。”老k道。

    “风信子?”安瑞重复了一遍,脑中快速地闪现过什么,他眸色稍沉,紧接着追问道,“什么颜色的风信子?”

    老k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安瑞,“唔”了一声,道:“说是紫色的……怎么了?”

    “紫色的……紫色的,”安瑞摇了摇头,“没什么。”随即却站了起来,“我想,我大概知道他要去哪里了。”

    安哲紧跟着安瑞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认真道:“我跟你一起。”

    安瑞回头看了安哲一眼,审视地看了他几秒,挣脱了他的桎梏,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顿了一下,低声对着身后的安哲道:“没时间了,快点跟上来。”

    安哲看着安瑞急匆匆的背影,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弯,紧接着也跟了上去。

    老k看着相继而去的两个人,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缘分,还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啊。

    安瑞和安哲乘车赶到双龙公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两个人径直奔向谢遥的墓前,但是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只是在那空荡荡的墓碑前,突兀地出现了一束紫色的风信子。

    安瑞冲上前将那束风信子拿来起来。娇艳的花在四月的春风里闪烁着明媚的颜色,偶尔一阵风吹过,花瓣便随风轻轻摇曳着,一派炫目迷离的姿态。

    “紫色的风信子,它的花语是悲伤、忧郁的爱,”安哲走上前,看着安瑞手中的花,微微笑着,道,“但与此同时,它却也还有一个更鲜为人知的意思——道歉与后悔。”

    安瑞微微侧过头,看着安哲:“你想说什么?”

    “你的母亲……”安哲轻轻扫过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然后又将视线重新放到了安瑞的面容上面,“我的意思是,你的母亲与严予,是不是曾经也有过某些方面的接触?”

    安瑞问道:“你觉得这一切和我母亲有关?”

    “不……或者应该是说,”安哲微笑着,“在严予下的那盘棋中,你的母亲在这里面,或许也扮演了某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角色。”

    安瑞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做声。

    “要么,你应该回一趟谢家。”安哲看着安瑞,静静地停了一会儿,提议道,“我想,你的舅舅们也许能给你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