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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丁怡深吸一口气,开始昂首挺胸温柔暖笑新一天工作,却诧异地看到第一个走进来的人,是童侨朗。
童侨朗向她径直走过来,垂眉望着她,气场温和,轻声问她:“我朋友晚上有聚会,来吗?”
丁怡吃惊地说:“你不是都被我说烦了吗?”
童侨朗瞥了眼她的工作服,岔开话题,暖声说:“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如果觉着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可以带你走进我的世界,或者你带我走进你的世界,但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做任何事的,所以暂且由我主动。等以后你若仍不喜欢我的世界,我便陪你在你的世界生活。”
丁怡:“……”有点儿绕,但知道,这是好听话,好听到她有些动容。
可是,仍旧不行。
“那我也不去,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丁怡碍于周围有同事,声音压得很低:“童侨朗,你就别缠着我了,像我这样的女人大街上有的是,你说你跟我这总缠着有意思吗?难道不觉着特别掉价吗?”
童侨朗只是但笑不语。
丁怡有些急了:“你别笑!你要是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我可以再跟你说一遍。”
“你不去的话,你猜我现在会当真你同事的面,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童侨朗笑着打断她。
丁怡一愣。
“童侨朗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丁怡立即皱起了眉:“你能别耍无赖吗?”
童侨朗继续笑,抬手揉开她眉心的皱纹,懒洋洋地反问她:“猜猜啊,猜我会当着你同事的面,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丁怡:“……”
“去!”丁怡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但他肯定是做什么,都不会是她希望见到的。
童侨朗好整以暇地看着丁怡边瞪她,边跟他妥协,笑得满面春风:“晚上来接你。”
童侨朗走后,好事儿的苏燃再次凑了过来,一脸狡黠地问:“你俩又和好啦?”
“和好个屁!”丁怡丝毫不觉开心,她现在很有种被童侨朗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感觉很是不好。
“没和好的话?”苏燃抻着脑袋问:“今天请我吃大餐不?”
丁怡一巴掌拍开了苏燃的大脸。
苏燃摇头欷歔:“啧啧啧,看,童大爷不来,你情绪不对,童大爷来了,你情绪还是不对。丁怡,你承认吧,童大爷对你的影响很大呢,有点喜欢了吧?”
喜欢一个人其实挺容易的,长得好,性格忧,谈吐间有些有小风趣和小无赖,这样的男人,就是大多数女人所求了。所以苏燃的判断,不无道理。
丁怡很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知道,再说吧……唉。”
晚上,童侨朗准时来接丁怡,但大概是知道丁怡不喜欢什么,并未开车到店门前,而是停到一个街边外,给丁怡打电话,告诉她他在那里等她,叫她下班后换好衣服出来就行。
童侨朗这样的行为很体贴,知道她不喜欢被同事议论,丁怡有瞬间的会心笑容。
坐上车后,童侨朗看了眼丁怡不同于早晨的穿着,乐了:“别告诉我这是你特意新买的?”
丁怡脸一红:“没有,苏燃借我穿的。”是一件很漂亮的修身长裙,适合参加酒会的长裙。
丁怡从不参加这样的场合,自然没有这样的衣服,苏燃听到了她和童侨朗的谈话后,自告奋勇把衣服借给她穿,并死活非要她穿不可,她只好穿上。赶鸭子上架这种事,她算是替鸭子感受到心疼了。
童侨朗看着丁怡的脸已经红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嘱咐她那帮狼该如何对待。
“他们说什么都不用往心里去。”
“哦。”
“如果你想了解我什么事,都可以问他们。”
“哦。”丁怡眨了眨眼,偏头问他:“你跟他们串好词儿了吧?”
“自然没有。”童侨朗笑:“你花花心思怎么这么多,我没时间跟那些天天不务正业的人串词儿的。”
丁怡点点头,心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有几个朋友,带的不是正妻。”童侨朗又道:“会反感吗?”
丁怡摇头:“反感是反感的,但不会有过激反应。对这个社会早就习惯了,我们经理外面也不只一个女人。”
童侨朗笑了笑,过了半晌,漫不经心地许着承诺一样说:“我不会的。”
语气里是自打丁怡认识童侨朗后,她听到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丁怡一怔,漫不经心地说:“与我无关。”
童侨朗只是但笑不语,有很多话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他知道,虽然他说的好似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而已,但丁怡定然会放在心上。
童侨朗一度不懂女人,更不懂思想行动上男人女人的区别,这些都是一度惹到她,在她那里得来的总结。
男人的很多漫不经心的话,都会在女人的心底走个过场。女人心有三个存物柜,一个存物柜放着男人的好,一个存物柜放着男人的坏,另一个则是存着男人不经意的话。
男人说过这话后,她记住了,等他做到的时候,这些话就会归放到男人的好之中,做不到的时候,就被男人的坏所收留,不幸的是,女人总喜欢打开名为男人的坏的柜子,时不时整理整理,看一看,拿出来说道说道。
两人在路上时,局上已经开始闹腾了。
童侨朗口中朋友的局,自然少不得童侨朗几乎贴身相陪的好友鲁旭。
等待去接丁怡的童侨朗的饭桌上,鲁旭早早地开始高谈阔论。
“感情这种事啊,总要有一方主动,无疑童大爷和丁怡之间,童大爷就是主动的那位,时间长了,丁怡肯定经不住童大爷的攻略。”鲁旭眉飞色舞地说着:“而且吧,咱们童大爷这么牛逼,对女人又温柔又调戏又霸道又腹黑的,最重要的一点,脸帅,这还不早晚能把丁怡拿下啊?一个月,我赌不出一个月,丁怡肯定能被童大爷拿下,床上的干活!信不信?来来来,不信的来押注,一赔十的!”
自打童侨朗说要带丁怡出来见见这些哥儿们时,鲁旭就开始想好今天的第一发,就是拿童侨朗和丁怡开赌下注了。
这些有钱人碰到一起,别的事儿没有,就是谈论女人和钱,这会儿鲁旭一开腔,周围顿时炸了窝。
正闹腾着押注呢,童侨朗推门进来,笑着介绍身旁的丁怡:“丁怡,我朋友。”
丁怡得体微笑:“你们好。”
在座的人,眼睛俱都一亮。
丁怡的五官长得不是特别美,但拼在一起就是有种舒服感,让人看不够的舒服。
此时丁怡又换上了苏燃给她准备的长裙,逆光而站,很美,竟然跟身着正装的童侨朗,有种天造地设的相配感。
丁怡的貌样,倒和他们想象中童侨朗会喜欢的女人差不多,不浓妆艳抹,有点小家子的温和,又仿似携有生来的淡雅,目光沉着,不骄不躁,安然若素。在座男人互相对视几眼,各自都在心底有了衡量,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俱都热情地招呼着童侨朗和丁怡落座。
鲁旭得意洋洋地瞟着童侨朗,心想他今天这赌肯定是胜券在握。不出一个月,童侨朗准能把丁怡拿下,床上的干活!
旁的*也笑了起来,心想今天这赌可真是没少输,在他们看来,童侨朗只要带人出来,这人基本就是日后会和童侨朗扯证的老婆了。
倒是什么身份的女人,竟能让单身得几乎令人以为性取向出现问题的童大爷,有了如此转变?
“又合计着什么呢你们?”童侨朗将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尽收眼底,笑道:“是不是又听鲁旭瞎叨叨了?鲁旭,我们来之前你都和他们说什么了?”
鲁旭登时不满地嚷嚷:“我瞎叨叨什么了我?我能瞎叨叨什么啊?”
童侨朗的气场有些细微的变化,不像平素里那么冷淡,有点像回到了当年年轻时大家一起插科打诨的状态。
童侨朗瞥着鲁旭笑讽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还不知道?”转头对丁怡道:“一会儿听他们说什么全当是乌鸦叫就好了。”
丁怡抿嘴微微一笑,心想面对这群*,她早做好准备了。
鲁旭没叫来太多人,四个已婚男人,一个带着正妻,另三个带着情-妇,就鲁旭耍单,再加上童侨朗和丁怡,一共十一人。
他们这种人,选择情-妇,也会选择懂事儿的,省得以后闹出事儿解决不了。这些男人倒也不是喜欢乱玩,大多时候出去玩的时候若不带小蜜,会觉着没面儿,说白了还是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然而面子这种事,对童侨朗来说,不过是鞋垫而已,踩在脚下都无所谓,他的成就足以令他在金字塔最高层站住脚没人敢多话。再或者说,那些养小蜜的男人,不是太蠢,就是太要面子。若谈真爱俩字,纯属是男人的劣根作祟,根本没有成为理由的资格。
在座的女人看起来都很稳重,里面有两个女人还是经理级别,明面上干练精悍,背地里风情万种,很懂男人的需求,不会过分张扬,也没有矫揉造作,俱都落落大方,对丁怡礼貌的微笑。
丁怡也礼貌的回以一笑,之后便将目光收回,放到童侨朗脸上。
童侨朗会意,视线绕了一圈,最后选中带着正妻而来的葛之誉夫妇身旁,带丁怡落座。
让丁怡毗邻葛之誉的老婆樊瑶而坐,他则落座在丁怡身旁,低声跟樊瑶说麻烦多照顾照顾丁怡。
童侨朗对那些女人没有欣赏,也说不上厌烦,局上见过面,以后意外再见,都按照陌生人来处理,然而知道丁怡心里定然是不喜的。
自打丁怡进门后,樊瑶就一直打量着丁怡,在童侨朗跟她说帮忙照顾丁怡后,立刻对童侨朗比了个大拇指和ok。
大拇指是指丁怡这姑娘看着不错,ok是指一切都包在她身上了。
童侨朗听着几个男人向他寒暄,边转着玻璃桌,取过茶壶,给丁怡添茶,边笑道:“别说的我跟黑山老妖似的多年没见过白天了,好像我多老。”又偏头对丁怡低声说:“他家的茶不错。”
童侨朗声音压得很低,嗓音中多了另一番磁性,体贴而温柔。
丁怡看着他手中那只瓷杯,有些出神。
童侨朗失笑:“想什么呢?”
“想黑山老妖出自哪个故事呢。”丁怡回神,笑了笑,从童侨朗手中接过茶杯小口抿着。
鲁旭眼看着童侨朗没坐他们早准备好的座位,还这么明显的照料丁怡以示她的重要性,又狼嚎起来:“童大爷,你这是怕我们对你老婆不好啊?”
丁怡状似温柔的目光扫向话多燥人的鲁旭,微笑道:“我只是童……”
“鲁旭今天话很多吗?”童侨朗漫不经心地抢过丁怡的话头:“叫餐了吗?不是你说今天要大宰我一顿的?点餐吧。”
鲁旭立即嬉笑道:“等我宰不死你的!都多长时间没出来聚聚了!丁怡,我跟你说,童大爷很多年不吃海鲜了,咱今天就吃海鲜,饿死丫的!”
哄堂大笑顿时而起。
樊瑶怀孕四个月,只喝牛奶,这会儿边喝牛奶边对丁怡笑道:“今天他们都有所收敛了,按往时凑局的时候,都乌烟瘴气的,很少来这么正经儿的餐厅,所以今天不用担心什么,不用紧张。”
樊瑶看起来挺温和的,看似是个不错的女人,但丁怡仍旧不喜欢与这些伤害家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妻子的女人打交道,冷淡地点了个头:“嗯。”
樊瑶对丁怡的冷淡有片刻的诧异,纳闷童侨朗不像是喜欢冷美人的人啊,那这是怎么的呢?
童侨朗看到丁怡冷淡的反应,笑了起来,解释道:“这是正妻,那三位才是小三,樊瑶比你大两岁,叫她姐吧,人很好的。”
“啊。”丁怡真把樊瑶当做小三呢,顿时不好意思地偏头对樊瑶笑:“啊,那我叫你瑶瑶姐吧,不好意思啊,来之前他就和我说可能有些人带的不是正妻,我就以为你也是了,一时没忍住我这性子……”
樊瑶乐了,童侨朗女人这么直性子呢?她们这种家庭主妇最喜欢直性子的人,一手搭在丁怡的肩膀,就偏头跟她八卦着聊了起来。
等在座之人大笑不吃海鲜的这个梗结束,童侨朗方才慢悠悠地说:“丁怡第一次带我去吃饭时,吃的就是海鲜,发现再尝的味道确实还不错,鲁旭你可以放弃你那些小九九了,在我这里,你还想闹天宫?”
随即点了不少海鲜,剩下的交给其他人点餐。
在众之人又对丁怡多了个新印象,这女人当真是牛逼啊,以后还不得把童大爷治得妥妥的?不过也不定,童大爷可是半个神,谁能逃过他的手掌心啊,铁定在漫不经心的温柔攻略下,就把这女人攻得离不开他了。
啧啧,各人有各人的道行啊。
樊瑶也十分诧异童侨朗竟然开始吃海鲜了,偏头问丁怡:“童大爷真吃海鲜了?”
丁怡不解,反问:“他对海鲜很忌讳?”
樊瑶看了丁怡半晌,最后摇摇头,笑着说:“就跟小孩挑食儿似的,你还怪厉害的呢,挑食儿的人都被你治好了?”总不能说童侨朗是因为姓骆的才不吃海鲜的吧,这几乎是他们唯一了解到的她的喜恶了,她不吃海鲜。
丁怡小声解释:“我跟他不是……”
“丁怡,你有什么不吃的吗?”童侨朗再次轻描淡写地截过话头,“知道问你想吃什么,你肯定说随便,那配料中有不吃的吗?葱蒜?”
丁怡大方笑道:“没关系,都吃的。”
童侨朗抬头对服务员说:“少放辣。”
丁怡挑挑眉,没想到她跟他说过的话,他竟然记了下来。
请他吃海鲜的时候,她曾随口说她吃辣胃疼。
童侨朗倒是挺心细的,现在心细的男人,着实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