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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立刻就不动了,僵在那里,受伤的战士掏出手枪,顶在他的腰间,说:“带路!”
那人没有多余的话,举着双手转身就走。我跟之前受伤的战士说:“这家伙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啊?”也没等他回答,又就用枪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厉声说:“带我们去找人质!”那人只是停了一下,听到我的话就又继续往前走。
我心里觉得看似木讷的人一定心怀鬼胎,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严密监视他的行动了。我心里暗暗道:“一旦发现他有什么花样,就结果了他!”我们跟着这个头戴矿灯的推车工,沿着他推车的方向一直走进去。我心里还是一直在打鼓,这个人太奇怪了,一声不吭,被枪顶着竟然也没有慌乱、没有恐惧。他带着头灯,晃得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等走到一个硐室的门口时,他停了下来,指了指那个铁门。铁轨在这里分了个道岔弯道,延伸到那个铁门里,想来那一车车的人头就是从这里推出来的?
我当时心里正在打鼓,对这个奇怪的俘虏心存忌惮,所以我不想再拖下去等着后面更大的阴谋,我以掌为刀闪电般向他的脖子一砍,他身子一歪就瘫软在地。然后,我从他的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正准备开门。那受伤的战士按住了我的手,狐疑地看了半天这个铁门道:“这个人一声不吭地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还搞不清楚状况呢,还是小心为妙。”
我跟他说:“这种事也是不出所料,这么一个地下网络,我们就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乱闯乱撞,但是我们使命在身绝不能退缩,况且也无处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胆小的战士无奈地说:“本来是来抓人的,现在逃命都成了问题。”
我拍拍他的肩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着就用那一串钥匙试着开门。这个门没有什么玄妙之处,就只是个上了锁的铁门而已。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打开之后,才发现这里面黑乎乎,没有一丝丝儿的灯光,这里不比地面上的建筑里再黑也还有些许微弱的光线,这里可真是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我们准备打开随身携带的光源时,啪的一声,灯亮了。确实是灯亮了,但这灯亮的蹊跷,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而且由远及近,看规模这个峒室至少有上千个平方,灯亮的多了,我们就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亮起来的不是灯,而是,而是人的眼!
这上千个平方的峒室里,站满了“人”,全部都长发披肩,她们像军队一样列队整齐,表情各异,每一个人的双眼都像一盏50瓦的灯泡那么亮,但这些“人”似乎就像雕塑或者商店里的时装模特一样,抑或就像兵马俑?
我的两名战士全部举起自动步枪准备扫射,在这种诡异的情境下,那是一种本能。我举手制止,故作镇定地往那“人”群里走着。
受伤的战士跟着我往前走,在我后面悄悄地说:“都是死的?”
我并不转头,一边走一边对他说,“你还记得前面那个老章说,这些都是标本!”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说:“大概估计可能这些都是成品。”
其实我从小胆子就很小,陪我妈逛街的时候服装店里的那些有鼻子没眼的假人还会吓得一惊,为此,我在上学的时候,故意不回宿舍,在教室里呆了一个晚上,锻炼自己的胆子。那个高中是建在一片坟茔上的,常听高年级的同学说有个什么白衣女鬼夜晚哭泣的事,那个故事不管真假都够你喝一壶的,尤其是到了后半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没成想我那些*丝舍友,竟然还披了白床单吓唬我,我当时的反应让他们后悔不迭,当然,我非常恐惧,但我的反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我没有被吓得瑟缩,而是被吓得离奇的愤怒,我体内的潜能被恐惧调动出来,并展现得淋漓尽致,那几个身披白床单的*丝让我揍得满地找牙,愣是让他们陪我在教室里呆了一个晚上,这其中就有老章。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决定当兵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就是想通过高强度的军事训练以及一身的肌肉来掩饰我内心的虚弱。
有了那次的经验,又为了不丢身为指挥员的脸面,我强装镇静,大踏步地在这“人”群中逡巡。有时候我这个人是比较反常的,越是恐惧反而越是镇定,这种镇定也许来源于我与生俱来的某些性格因素吧,再加上我这张面瘫脸,别人很难发现我真实的内心活动,以为我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尽管我无法预料下一步将要遇到什么样的危机,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即使真有鬼灵之类的事情,他们不过也是一种存在而已,大家都是平等的,我为什么要怕你呢?况且俗话说的好,“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最关键也最恶毒的还是人心,那个真正的敌人其实就是陈狗儿,他躲在这地下三百米的暗处,做着这些残忍肮脏的事情,作为一名革命战士,一定要将其抓捕归案,或者一枪毙命!
我一边跟自己内心的恐惧作斗争,一边观察这些僵尸一样的东西,这些僵死的人,全部都套着统一的白色长衫,披散着长发,各种表情似乎定格在死前最后一秒。我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研究着这些人,甚至还大着胆子撩开他们的裙裾看看里面,惊得其他两个战士说:“池班长,还是你胆儿大啊,都这时候了还有这心思啊。”我说:“屁!我有啥心思啊,你看看这些人哪儿有被缝合的痕迹?你是被蛊惑了还是咋的?”
话刚说到这这儿,这些人就开始移动起来,是的,并不是迈腿走或者蹦蹦跳跳,而是移动,像飘着一样,同时,还伴随着巨大的机械声响。那几个战士又要开枪,我连忙制止,然后说出了我的猜测:“克隆人!”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灯亮了,不似巷道里隐隐绰绰地昏暗,而是灯火通明。等亮了的同时,那些移动的人才停下,这时我们才发现,她们的脚全部都被固定在脚下的皮带输送机上,原来她们是这么移动的。有那么点儿现代化流水线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风衣的人拍着巴掌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穿了白大褂的看上去像科学怪蜀黍的人。
那人快到我们跟前时,我们定睛一看!
刀疤脸!这家伙果然没死。
“小子,看着你军衔不高,没想到还是个有见识的主儿,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杀死的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对,就像你刚才说的,是个克隆人而已,所谓的陈家五虎也都是子虚乌有之事,真正的老虎其实就是我一个人。”他伸出一只手划了个很好看的弧,“你看,这些全部都是克隆人!”他说着,那些假人儿就又开始移动起来。
这个时候我心里倒安生了许多,因为对手出现了,总比在黑暗里提心吊胆地跋涉要好得多。
我其实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他的克隆人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刚才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女人头垃圾车,他制造这些克隆人的目的是什么?可我不是侦探,对这些悬而未决的事情毫无兴趣,我以一个二等兵的身份代表政府要他投降,要他释放人质,要他束手就擒(尽管我知道这些根本不可能,但是样子总是要做的,比如警察抓小偷的时候总是会大喊站住,而没有一个小偷会傻逼到自动站住,但警察们依然例行公事地喊。)
果然他哈哈大笑起来,刀疤脸是个好角色,很多的影视剧里都会出现,这种类型化的白描手法总是能够让人记忆犹新。他笑起来毫无悬念的狂妄。当然,他有狂妄的资本,这地下鬼域本身就是难以令人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任谁也摧毁不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也正因为这样,他对投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兴趣。甚至他看出了我们这些人的疑虑。所以他现在非常有兴趣对我们进行解疑释惑。
他说,克隆,想必你们是知道的,一种用体细胞就可以进行完成的无性繁殖,但是你们的知识就只局限于1996年的“多利羊”了,而且它的胚胎是需要移植母体的子宫内,然后按照正常的生理程序一样,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种克隆复制的不过是一种生物的*而已。可是,你们知道我张狗儿做的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吗?我的克隆技术堪比三维打印,分分钟就可以搞定,而且我不仅可以复制*,还可以复制灵魂!
看着我们错愕的表情,他又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可是却并不笑完,笑声戛然而止后,表情戏谑而狰狞地说:“不信吗?你们看看这个人是谁?!”
他后面穿白大褂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推出一个覆盖着白布的大箱子,像变魔术似的,一把扯下白布,那是一个大型的玻璃缸子,里面的淡蓝色液体里漂浮着一具裸露的人体,我只看了一眼,就张大了嘴巴,因为,那具泡在药水儿里的裸尸,正是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