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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翻来翻去的,好像是对我进行重新审视的样子,大概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敢于跟她这么叫喊的人吧。不过说实话,我对于这个等待千年的老情人还是心怀敬佩的,只是她决然不会领我的情。
况且那开家务事曾和我战斗过,还被我打成了浮尸,这种情况下人家还领我什么情,我应该是她的仇人才对。
不过我心里还是存有疑惑的,那铠甲武师真的是我打死的吗?关于这一点我是不会承认的,那铠甲武士死了没有千年,也有好几百年了,怎么会是我杀的呢?说起来,他还可能是个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英雄呢。可这件事,我是不可能完全摆脱干系的。
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变成浮尸,如果不是我,他们还可能实现一个团圆之梦,尽管分别千年,完成夙愿是减少这浓浓怨念的根源啊。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是我给她找出那个铠甲武士来,那也算功德一件!我不禁发起感慨来,命运啊,真是让人苦笑不得,他们在这九层妖楼里似乎只隔了一层楼板却永世不得相见,明明近在咫尺,却等待了千年!
我没有时间发感慨,因为,眼前的鬼脸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就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知道了我跟他那个铠甲武士交过手。那张历经沧桑的脸,本来就沟壑纵横,这一扭曲起来简直无法直视。
这扭曲代表着愤怒,代表着绝望,代表着令人胆寒的恐惧!
我闭上了眼睛喊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好男不跟女斗,何况你皱巴巴的老女人!”
可这老鬼并没有因为我的高风亮节放弃了攻击,她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脖子,死命地挤压。
我心里是无碍的,真的,反正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层了,还在乎这点儿事儿。我没有忍辱仙人不着相的大慈悲、大智慧,我只是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好吧,是我拆散了你和你的老情人,你就掐吧,反正以我现在的状态也根本不会有窒息的感觉。小哥儿我目前都不需要呼吸了。想玩儿你就玩玩,可别太当真了。
不过小哥儿我有个要求,你掐够了,可千万别在唱什么《北京一夜》了,尤其是那句为何良人不回来,尖利而恐惧的声音,真的是让人不舒服。
但这老鬼却不似人那样掐你,他奶奶个熊的,你那指甲咋那么长,都插进老子的肉里去了,虽然没有窒息地感觉,却感到浑身上下有一种火辣辣地难受,难受到极点的时候,我菊花一松,全身就凉爽了。正纳闷儿呢,突然嗷呜一声惨叫,我猛然睁开眼睛,这千年老情人儿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再抬头,却看到老章站在老情人儿后面,一副怪不舒服的样子。
我惊叫道:“老章,造业呀,你怎么把她给干倒了?”
老章不屑地说:“咋啦?伤了这带花儿的老情人儿,你心疼了?”
我听后一阵倒胃的感觉,奇怪地问:“我俩不是合体了吗?你怎么出来的?”
“呸!”,老章习惯性地干吐一口,继续道:“还好意思说?那叫合体么,你小子把我一口吞下肚子,那叫一个难受啊,在你肚子里跟着你翻腾,要不是你这老情人儿死命地掐你,我非得让你消化了不可!”
啊,我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难道,难道你是从我的”
老章看着我的样子,又呸地吐了一口道:“别装逼了,我就是让你给拉出来的!”
妈妈的,这情节好劲爆啊,多让人难为情,你就不能藏在肚子里,非得说出来吗?
老章一边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一边说:“装啥呀装,我这受害者还没吱声儿呢,倒把你委屈的。哎,说正经的吧,你想把这老婆子怎么样?”
“我怎么感觉咱俩这对话好像有那么点儿毁尸灭迹的感觉捏?”我不无担心地说。
没想到老章直接就揭穿了我的伪善,“屁,你小子打死人家老公,还在这里装什么大善人,说吧,该怎么办?”
“呃,这是你打死的好不好?问我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凉拌!”我气鼓鼓地说。
老章见我的态度,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那就抛在这里吧,咱们继续赶路!”
这回轮到我呸了,恶狠狠地说:“你这么做真是造业呀,况且,这老鬼多可怜啊!”
老章这回没反对,蹲了下来,看着我说:“救人我有办法,可这救鬼我可没招啊哈哈,要不然你小子高风亮节给她老人家来个人工呼吸?”
我噗啊一声就想吐,“你他妈的把人家打到了,要亲你亲!”
老章哈哈一笑说,“我亲就我亲,你小子可别后悔!”
说着说着那躺在地上的老鬼竟然变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我惊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章笑着说:“人,有时候死了才美丽!”
我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的发生,况且,在这九层妖塔内有哪一件事情是可以用现代科学解释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执着于发生这个变化的道理。
不过这话听着到挺有哲理的,也许活着还真的是一种煎熬呐,死了就放下了思念、放下了憧憬、放下了*,放下了一切!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美丽的,但却被那些忧愁啊,烦恼啊,担心啊,恐惧啊什么的各种情绪所困扰,然后,我们因此而变得苍老、变得无趣、甚至变得不可理喻,而对于生命的本真却不在乎,因此,活着也许真的是丑陋的甚至是肮脏的。
“人,有时候死了才美丽”,这话听着诡异,却还真是很有道理呢。
况且,她不一定就死了呢,她早就不是人了,等待了千年,流干了泪水,耗干了心神,只为那一句承诺,每天站在阁楼之上望着远处的夕阳思念着自己的老情人,可谁知道,那铁衣已经腐朽,那骨骸早已化作齑粉,那精神早已融入了天地之间变成了天上的流云。
也许在她愁闷的时候,那一躲流云就悄悄地在他的头顶驻足,或者在她寂寞的时候,化作一阵梅雨。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徒增了她的烦恼啊!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老章却俯下身要亲那女子。哦,不,是做人工呼吸!
我大叫一声,“住嘴!”
老章立刻停住,抬头看着我说:“你咋呼啥呀,我以为他的老情人儿回来了呢?”
我看着老章被我惊吓到的样子,呵呵地取笑着他。可就在这时,我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站着一个人影儿。那人影儿就站在不远处的浓雾之中,那身形儿看上去还有点儿眼熟呢!
我尼玛,这谁呀!
我说,老章,你回头儿看看那是啥?
老章说,“你小子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没看到我这儿救人呢啊。”
“我劝你还是别给这女鬼做什么狗屁的人工呼吸,快,快回头看看。”我的声音开始紧张起来。
老章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但他没有立刻回头,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我低低地叫着他,“老章,老章”
老章没有回答,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僵在那里,同时,我看到那个人影儿好像是移动了,朝我们这里移动了。但仔细看时,又觉得不曾有什么动静。在那浓雾的包裹下,那只不过是一个恍惚的人影儿。
我兼顾着那个人影儿,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拍了拍老章,轻轻地呼唤着他。
就在这时,老章猛然抬起头来,脸色再次变得狰狞起来,一把就扼住了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