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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人的身形渐行渐远,符痴突地觉得,原先在他心中一直都不会老去的师傅,也仿佛是在那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想着老人刚才的神色,符痴的第六感告诉他,老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他。
老人的话,还依稀回荡在他的耳朵中,关于老人所说的什么外天资和内天资,符痴直接是忽略了过去,因为符痴总是感觉,编造出来这些,或者说是说出这些东西来,老人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让其转移注意力。
并且,最让符痴感到疑惑的是,老人脸上的那种悲戚的神色,他好像是在什么时候曾经看到过,可是当他陷入了沉思的那一刹那,却又被老人用咳嗽给打断了,符痴知道,那肯定是老人故意的。
在符痴的人生之中,唯一感到最为亲切的,就要数老人了。
按照老人的话来说,当符痴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就被老人给捡了回来养着,等到长大之后,又交给了他符道,并且一步步地培养,把他培养成了如今的天符楼的当家楼主。
在符痴的记忆中,老人一直以来都是个严格的父亲形象,或者说他已经严格到了极点,与其说他是父亲,倒不如说他是一个严厉到了极致的师傅,虽然这种严厉,让符痴甚至曾经一度起过反抗的心思。
可是,符痴知道,在老人的心中,对他的爱,并不少,或者可以说,那种深如大山般的爱,竟是让他有时候都感到很难以承受。
这跟符痴的记忆中的一段空白有关,之所以说是记忆空白,那是因为,在那段时间中,符痴竟是没有一丝记忆。
当然,当时老人就很明确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据老人所说,如果他坚决想要那段记忆的话,就必须得放弃修炼符道,因为那段记忆,已经完全成为了他修炼符道上的一个障碍。当时老人好像还征询过他的意见,他依稀记得,痛苦的他同意了老人的做法。
可是,最让符痴迷惑的是,每当想起此事的时候,一股不折服的信念,总会从他的心底升起,一抹变强的信念,深沉的,似乎有时候都会把他湮灭似的,让他有时候都感到了不可思议。
之所以不可思议,是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心底,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催促着他实力的前进。
从那以后,他变成了符痴,痴迷于符道,说来已经有一段年月了。
说到符道,符痴的成就确实是不可小觑的,可是符痴知道,他停留在圣级的时间已经足够长,可是想要突破尊级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是感到了一种无助和彷徨,还有一些不确定。
当然,他也想到了,这一切,说不定会与那段缺失的记忆有关,可是他又害怕那段记忆被打开,一旦被打开,说不定不是那么可以轻易就能够承受的。这段记忆,已经成为了符痴内心最深沉的禁忌和秘密。
且不说符痴看着老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周抱璞回到了小院子中的时候,就立刻来到了内屋,钻研起了那个紫色的卷轴来。
“符道入门。”
非常简短的名字,在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周抱璞看着手中的紫色卷轴,神色竟是有了一丝的恍惚,不过并没有就此打算放弃,周抱璞把紫色卷轴放在了怀中,反而是来到了院落之中。
“看来,这卷轴也是不简单。不过既然是跟下一轮的考核有关,那么无论多么的不简单,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攻克他的。至于能够读懂多少,那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之所以心中这样的想法,并不是说周抱璞已经放弃了努力。
相反的是,正是因为有了破釜沉舟的想法,才让周抱璞又一次地滋生了这样的思绪。
“不过,相比这个卷轴,今天考核我的那个中年执事,无疑更加让我疑惑。”
周抱璞在自己的小院落中,也不害怕有人听见,就自言自语地张嘴开始说道,同时眼神之中透露着思索的光芒。
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周抱璞就已经感觉到,中年执事看到他的时候,神情简直不能够用惊骇来形容了,确切地来说,简直是一种无可匹比的惊悚,简直是比见了鬼还感到惊奇的多。
第二次碰面的时候,周抱璞的内心就更加疑惑了。因为很显然,朱况那样做,虽然犯了点小规矩,可是以周抱璞的眼光,自然也看出来了,中年执事并不是多么不通情理的人,应该不会那么死板。
“如此地针对于我,想必是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可惜的是,这种原因,我很有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了。”
周抱璞来回徘徊的脚步停了下来,只是他的眼神之中,慢慢地把迷惘给剔除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神色。
“虽然有点危险,但是未尝不可以一试。”
呆立了半天,周抱璞停止了半柱香时间,随后又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并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已经暗淡的天色,周抱璞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他看来翻开紫色卷轴的时候,已经是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
周抱璞不由得心神一惊,心想怪不得传说中说,人一旦进入到炼血的佳境之中的话,就会不自觉的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原来我还以为是谣言,真没有想到,这居然是真的,看来以前的我不免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想到了自己的方法,周抱璞不由得走出了院门处,把已经扯进了院落中的门铃又挂在了门外,同时把门虚掩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经历了在百丈崖前的那场中年执事与朱况的明争暗斗以后,朱况有七成的几率会过来登门。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修为远不如朱况,可是周抱璞总是感觉的到,好像他身上,有着朱况在时刻觊觎着的东西似的。虽然那种东西很有可能他不知道,可是这并不说明周抱璞不知道待价而沽。
正在周抱璞想着朱况的时候,朱况也是在他自己的院落中,焦急地踱来踱去。
在他心中,虽然他给周抱璞藏令牌是出于好意,可是他也知道,最后却是给周抱璞带去了恶果。好心办坏事,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办了坏事不是?
所以正如周抱璞所料,朱况的心中,害怕周抱璞因此与之生了什么嫌隙,已经是开始准备怎么登门了。
朱况现在唯一的纠结就是,是该自己准备好补偿呢,还是该让周抱璞自己开口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