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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亥时。
一抹黑影隐匿在浓黑的夜色中,从九皇子府的屋顶上越过,他的速度极快,需得仔细打量,才能隐约捕捉到一丝残影。
片刻后,他最终落于春湖苑。
春湖苑的主屋里,点着烛光。
月流铃还陪着玺宝在读书习字,等待明师傅的到来。
这么久以来,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晚上睡得是越发迟了。
月流铃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往屋外一看,果然见黑影朝这边走来,只是他的手中还提着什么东西。
待男人走得近了,才见他手里提着的是个油纸包。
淡淡的肉香味从油纸包里散发出来,飘散在空气中,传入母子俩鼻中。
他们晚饭吃得较早,现在着实有些饿意,便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瞧着女人和玺宝的模子如出一辙,面具下的薄唇微弯,浅浅露出一丝笑意。
他将油纸包放在桌上,打开来才见是烧鹅。
“今儿去醉仙楼吃饭,这只烧鹅是那里的招牌菜,味道还不错,我就顺便带了一份过来,你们尝尝。”男人出口的语气不似以往那般冷淡,仔细听,里头还隐隐带着温度。
“如此便多谢明师傅,我就先不客气了。”月流铃激动地搓着双手,在美食面前,她丝毫不在意形象。
看着脆红还在冒油的鹅皮,她迫不及待地直接上手。
玺宝则委屈巴巴地原地不动,盯着烧鹅看了眼,便转头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师傅,似是在争取师傅的同意。
对上小家伙无辜的桃花眼,男人淡淡一笑,“今儿破例,快吃吧。”
“哇哇哇,我真的可以吃吗?”听到这话,玺宝似是不敢相信。
他的眼睛瞬间一亮,圆溜的眼睛变得更大,宛若黑葡萄那般。
直到男人点头,玺宝才急不可待地开始动手。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师傅第一次允许他在练功之前吃东西,小家伙高兴坏了。
他左手握着鹅腿,右手抓着鹅翅,大口大口地啃骨头,吃得满嘴流油。
这一刻,小孩子的天性展露无疑。
“唔,好好吃,好香哦——”小家伙吃着还不满足,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感叹。
男人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母子俩。
月流铃吃得够了,这才发现屋内的氛围有些许奇怪。
如此温馨模样,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思及此,月流铃心中一阵悸动,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吃饱喝足后。
男人才抓起玺宝,到一旁的空地去练功。
今儿玺宝吃过东西,不宜剧烈习武。
男人便只让他练习蹲马步,随后简单比划了一些新的招式。
玺宝一板一眼地跟着师傅学习,小小的脸蛋上透露着认真,哪怕累得出了汗红了脸,他也紧咬着牙齿坚持。
月流铃便坐在石桌旁,撑着脑袋,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吃着饭后糕点,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徒二人。
瞧着男人认真教导玺宝的模样,她的心底突然划过一丝暖流。
但她还未来得及抓住这种奇妙的感觉,那种别样的情愫就消失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
待玺宝比划完最后一个招式,今日的练武任务才算完成。
男人收起长剑,来到玺宝跟前,揉了揉小家伙圆圆的脑袋,毫不吝啬地开口夸赞,“今日玺宝的表现不错,每一招都记得很快,依着这个速度下去,很快就能学完一整套招式,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练习。”
“谢谢师傅。”
听到师傅的夸赞,小家伙咧开小嘴儿,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但他一点都不高傲,耐心听着师傅接下来的指正。
见他们结束后,月流铃才起身,拿了两杯新的茶盏递过去。
“明师傅辛苦了,喝口茶休息休息。”
男人微微点头示意,这才接过茶盏。
玺宝给自己灌下一盏茶,便乖乖地洗漱去了。
男人收好东西,也要准备离开。
月流铃赶紧绕到他的跟前,轻声唤住了他,“明师傅,等一下。”
看着眼前的女人,银色面具下的男人微微挑眉,面上带着不解。
他疑惑地开口,“不知皇子妃还有何指教?”
月流铃一直盯着他的面具看,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促使她伸手想要取下他的银色面具。
察觉女人的动作,男人心里一惊,赶紧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手里落空,月流铃有些失望。
她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开口,“明师傅,不知你为何一直是以面具示人?”
从她第一次见他起,就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她也想象过数次这幅面具下会是怎样一副面孔,可她思来想去,都难以想象出他那张脸。
她每次能认出此人,亦是靠着这张面具。
听到女人的疑问,男人身子微微一怔。
半响后,他才淡淡应道,“小时候我的脸被烧坏了,样貌丑陋,怕吓着人。”
月流铃千猜万想,却从未料到是这样一个答案。
她垂下眼眸,稍有失落,被烧伤了么……
见女人不说话,男人的神色有些慌乱,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使用轻功慌乱地离开了。
月流铃再次抬眸时,面前的人影却已不见,她只抬头望着远处的黑暗。
瞧着主子失神。
浅黛来到主子身旁,轻声问道,“皇子妃,奴婢觉得,你对明师傅好似很关心。”
浅黛的声音拉回月流铃的思绪,她收回视线,转身看向一旁的浅黛,唇角微弯,浮上浅浅的笑意,“关心么?”
“日后,我总归是要离开这皇子府的,趁着现在赶紧找个大树依靠,有何不妥。”
“哦。”浅黛有些不解。
暗道以主子的神色看来,好像不是这般回事。
不过,主子心里的想法,不是她这般做丫鬟的能轻易猜测的。
她打了水来,服侍着主子洗漱。
见主屋的烛光熄灭了,她才退下了。
而屋里。
月流铃盯着黑暗,一直在思索方才她出口的那番话,找个大树依靠……她自己都不信。
她背后有个尚书父亲,还有第一皇商之女的母亲。
她要名有名,要钱有钱的,还需要什么大树。
想着想着,瞌睡席卷而来,她很快便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