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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程芳涵挂了电话，对杨哥说：“这个严思凡越来越假了。”
“唉，不管那么多，真朋友假朋友交往一段时间就知道了。”杨哥说。
“不就是欠10多万吗？就跟谁不还他似的，我一年几百万销量，也不会差他那十多万。”
“他那个人主要是有点运气，要说水平也不一定有多高。”
“算了，我还是把钱还给他，省得经常就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叫。”程芳涵还是一个比较硬气的人。
“还了也好，毕竟拿人手短，他在公司还有20股份，再怎么说也是股东。”杨哥分析道。
“杨哥，你手里有没有钱，我这里马上拿得出来的只有几万，你帮我凑点儿。”
刚才还在硬气的程芳涵，转头就向杨哥借钱，让对方也是一惊。
“嗯……我这儿刚收了一个团，还欠着没给我……”
“我现在欠了严思凡15万的样子，我可以凑够10万，你那里有5万吗？”
“5万呐，估计比较恼火……”
“那3万呢？”程芳涵心想不至于三万你都没有吧？
杨哥摸了摸额头，确实不好意思再拒绝了，要不然就不是兄弟姐妹。
“三万我凑凑应该是有的。”杨哥点了一支烟，有点心焦，“不过程总，咱私下给你说一句话。现在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了，严思凡是我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他就只拿了那么一点钱出来，又不给团队做贡献，现在还看不出来，以后公司做好了，他这个甩手掌柜可能对公司影响不好。”
程芳涵点头同意：“杨哥，以前我是不太好说，今天你既然说出来了，我也不怕给你交底。其实我现在也觉得亏欠，只是严思凡实力目前比我们强大，我没什么办法啊。”
“实力强是一回事，但是什么问题都是可以谈的嘛。还有，他现在这个小尹就是个兼职会计，具体公司的财务状况、有多少利润还是你在统计，到了年底赚没赚钱他严思凡是不知道的，持再多股都没什么用。”
“不，不能想得太简单了，这个严思凡我听过一些小道消息，精着呐。他现在不吭声，有的事不一定不不知道，要是真和我们较起真来，他随便找个律师和我们缠，我们都很麻烦。”程芳涵还是比较知进退。
“嗯……”杨哥埋着头吧嗒吧嗒抽烟。
“杨哥，你的意思是？”程芳涵也看出来他有一些想法。
“我是想去和他谈谈，买他一部分股份，反正他这个股份捏在手上就跟玩似的，平时也不怎么关心，我们去和他好好说说，多半他会同意。”
“如果能同意，对公司是好事，免得以后有什么事他在里头作怪，现在我觉得他越来越不耿直了。”
“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去公司找他。”
两人就此决定下来。
……
“严哥，你在公司没有啊？”
第二天一早，程芳涵和杨哥到了众程楼下就给严思凡打电话。
“程总我刚到公司，你有事吗？”
“有啊，好事，我凑够了钱，来还给你，嘿嘿。”
“那快上来。”
两人上楼进了公司大门，严思凡已经冲好咖啡等着了。
程芳涵提着大口袋，走路带风：“严哥，数一数，全是现金哦。”
“哦，杨哥也来啦。”严思凡把现金提着交给出纳，又回到办公室，“今天确实太谢谢程总了，帮了这么大忙。”
“哪里，你才是帮了我大忙的人，拖了这么几个月，真是不好意思呀。不过，也是杨哥爽快，我本来还差几万的，他帮我凑了凑。”
严思凡看着微笑的杨哥说：“那杨哥帮我大忙了，哈哈。”
“严总客气咯，大家都是兄弟，这点事不算什么。”
“听说最近程方搞得风风火火的，让很多同行都眼红，这个团队真不错。”
严思凡一阵夸，但和对面两人今天要说的主题不符，他们只有尴尬地笑笑。
“怎么啦？”严思凡从他们的表情里察觉出异样。
“严哥，咱们在这里就坦诚地说了，其实看上去风风火火的，根本就没有赚到多少钱。像杨哥，收的客和我差不多，但因为一开始占了位置，又卖不出去，最后只有亏本卖，搞了这么久，从公司来看，不但没赚到钱，还亏本了。”
“不至于吧？”严思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不骗你哈，你看小尹每个月报的税就知道了。虽然业务还不错，但大多都被加盟店赚了，你知道的，加盟店都是赚了放自己包里，和我们无关，但反而我们要承担管理费，今年为了扩大规模，管理费、抽成都很低，其实是得不偿失。”
“呵呵，这一点我倒是能理解。公司在扩大规模的时候都是要多花钱的。”严思凡心里已经就点预感了。
“对啊，对啊，严哥搞管理的人就是一点就通，不向其他公司的股东，经常都在扯皮。我和杨哥今年已经做好吃苦的准备啦。”
“呵呵。”严思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听出来了，程芳涵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就是在铺垫，今年没有股东分红了。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按照他对她的了解，要分红才是一件怪事。
说到这里，严思凡决定把戏演下去，不能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啊？这……程总的意思是，今年要亏损哦？”
“大概率的事哈，我是来提前给你请罪，以免真到了那时候我们闹矛盾，嘿嘿。”
“小尹，你过来一下。”严思凡拨通财务室电话。
“严总，哦，程总杨哥也在啊。”
“小尹，程总说今年要亏本，你怎么看？”
“呃……”小尹为难了，他本来就接触不到程芳涵手里的真东西。“严总，一年才过一半，我不太好说。”
“对呀，下半年说不定就好了呢。”严思凡说。
“严哥，小尹是财务，有的事他不一定知道，这个旅游行业主要就看前8月，下半年除了黄金周其他时间都淡，很难再抬头的。”
“我去，我特么还不知道是这样，以前我还说这个行业不错呢。”严思凡烦躁地敲了敲桌子，“这是我第一回投资出现亏损。”
小尹话说完，知趣地出了办公室。
“严哥，也不用生气哈，明年再看。”
“明年？明年你再加十家门店进来，我看够呛。”
“严总，其实这个旅行社就是个苦逼行业，不像你搞网站，客户你都看不见，最多在网上咨询几句就下单，我们是客户有空就会在店里坐，很麻烦。要不是我不会其他活儿，我他妈早转行了，没办法，只能继续喝稀饭。”杨哥把自己说得非常可怜。
“哈哈，杨哥也不要这么说。”
“严总，我今天来是有事的，程总之前和我们讨论过，说你投资进公司，以后没见分红不好交代，我就想了一个法子，不知道你觉得如何，我就来买你一部分股份，反正我这辈子是陷在旅行社了，赚钱不赚钱无所谓，就当过瘾。”
前面说旅行社喝稀饭，后面又来收购股份，这不是前后矛盾么？没利益，谁真为爱发电？
严思凡看了看程芳涵，对方眨眨眼睛表示和自己无关。
“杨哥，按照你这种说法，我这都是烂股了，你真愿意接手？”
“接，接，我一把年纪了，也来做一下真正的副董。”
其实严思凡上次溢价转给其他人，已经差不多收回了之前的投资，这事儿只有他和程芳涵知道。
现在她又带着杨哥来买自己的股份，明显是想收回控制权，既然杨哥愿意接盘，不干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