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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岗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市中心的河边，这时候又有电话打了进来，他没有接也没有挂，任其作响。
眼前出现了一个旅行社，招牌做得很大，装修风格比较奇怪，给人一种东瀛风的感觉。门口站了两个营业员，见人就发传单和鞠躬，喊着谢谢，欢迎光临。
“哦，这有点意思。”昝岗被这稍许独特的方式吸引，走了过去。
“你好，先生，欢迎光临！”一个营业员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热情接待昝岗。
“程方旅行社，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那不奇怪的，先生，我们在锦城有很多家分店，你无意看到很正常，你是第一次来到我们公司吧？”
“是的。”
“这是我们公司的抹茶糕，你品尝一下。”
昝岗连吃了两个。
营业员翻翻白眼，但还是微笑着说：“先生，你想去哪里旅游呢？”
“我？我想去的地方多咯。我有一家茶馆，每天顾客都是几百个，他们老要让我带他们出去旅游，我是来找你们合作的。”
这是安梓之前教昝岗的话术，还背诵过，只是之前他不好意思用。
说来奇怪，安梓现在已经暴露了，昝岗突然运用得得心应手。
不过对方可不吃这一套，一个老营业员了，可谓是阅人无数，要不是现在公司要走这些流程，她才懒得给客人送抹茶糕吃。
昝岗一副倒霉像，哪像能组织几百人出去旅游的人，一看就是闲逛无聊之人来公司乘凉的。
“程总，有大客户来啦。”营业员自认为自己搞不定，当然要让谈大单的程总出马。
程芳涵一听有人叫，懒洋洋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穿着不太合身的工作服，坐在昝岗对面：“帅哥，你想去哪？”
“我？我想去的地方多了。”
“但你也只能选一个目的。”程芳涵心里骂娘，心想等会教育一下营业员，不要什么人都说是大客户，要看准了。
“哦，只能选一个呀。”昝岗想了想，呆滞的目光看着程芳涵打扮精致的脸，觉得有些熟悉。
程芳涵被盯得发毛，但又见对方不像老色批，毕竟自己长得也一般，不是能随时吸引色批的人。
“美女，我怎么见你有点眼熟呢？”
“我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经常去众程找严思凡的那位……”
“嘘——”程芳涵赶紧打断昝岗说话，“帅哥，既然有那么多人，咱们在楼上去聊。”
“哦。”昝岗木讷地跟着上了楼。
程芳涵说：“帅哥，你是叫啥来着？在这里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严总有来往。”
“我姓昝。”
“哦，小昝。你在我这儿来有什么事吗？是严总叫你来的吗？”
“不是，我已经不在严思凡那里上班了。”
“哦？为什么呢？他公司很好的啊，据我所知，在他公司签了合同的员工，离职的人很少。”
“你们都觉得他公司不错，我就觉得一般。”
“哦。”程芳涵猜想，大概是一个对公司有点不满的人吧。
“我是觉得严思凡这个人不行。”
程芳涵又点意外，虽然自己过去对严思凡有看法，但也没有觉得他不行。
“为什么这么说呢？”程芳涵想了想，公司没有西瓜，只能喝了一口水。
“他这个人太重利益，不讲义气。我说去他公司上班，他不同意。要知道，我现在也只是落难，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看不起我。”
“哦？严总居然也是这样的人？”程芳涵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啊。
“你这是不相信我么？”
“呃……”
“你就是不相信我！”昝岗开始抖脚，感觉在爆发的临界点。
程芳涵有点被吓住了。
“没有哈，我认真听着呢。”
“那你信不信我说的？”
“信。”
“你为什么信？”
我去，这人有些不对头！
程芳涵反应过来，虽然自己也算三寸不烂之舌，但对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人，她也很害怕。当务之急，还是不要惹怒对方，哄走是最好的方法。
“为什么信……嗯……因为我也有相同的感受啊。严总这个人啊，表面看起来挺好的，但是几年能做这么大的生意，肯定心狠啊……”
“怎么个狠法？他对你心狠吗？”
“狠！肯定狠！当年我和他合伙的时候，他让我的股东去他的公司，弄走了好几家门店，你说狠不狠？”
“你说得太对了，这个风格很像严思凡的手法。我之前也是如此，表面看上去，他是给我借钱，实际上是看不起我，想让我给他公司一辈子打工，给他做狗。”
“是的，有钱人的手段都是如此。帅哥，你现在还不回家的吗？我们这公司比较忙的，怕怠慢你，不如你先回家休息哦。”程芳涵想忽悠昝岗回去。
“其实这些人的套路我都知道，像安梓这个人，藏得很深，别人以为他是成功人士，实际上他是想赚你钱，这么说起来，严思凡就隐藏得更深了。你知不知道？安梓和他的徒弟都有一腿。”
程芳涵并不知道他嘴里说的安梓是谁，只能说：“你说了我就知道了，这年头，这种事儿可多了。”
“呵呵，就是，他们都把自己包装得忠贞不渝，其实私底下都有这些勾当。”
程芳涵：“……”
“你说！”昝岗突然盯着对方，“严思凡又年轻又帅，是不是女人更多？这很不公平的，知道吗？”
“不公平，不公平。”程芳涵确实有些害怕，干脆对方说什么，她都附和，身体不自觉往后倾。
“那你呢？”
“我？我不是哈，我看不上他的。”
“真的？”
“真的。我是听说，只是听说哈，他有好多女朋友。甚至我们公司的东瀛人都在说，安田还送了一个，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你看，我就说他这人藏得很深，也不讲义气——对了，我好像也听别人说过。对，对，对，不行，我要戳穿他，戳穿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和黑暗，到时候你要给我作证哦？”
“啊？”程芳也就是这么一说，她可从来没想过这作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无聊证人。
但是昝岗说着就要拿出电话拨出去了，程芳涵赶紧按住他的电话：“帅哥，我是这样想哈，这个电话你打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道听途说的东西有时作不得数，等你有了证据再说也不迟。”
“看，你还是怕严思凡的，我可不怕他。你这种墙头草我见多了，不过也不为难你，我回去自己拆穿他，把这些有钱没道德的人各个击穿！”
眼下能把面前这个神经病送走是第一选择，程芳涵也没心思去帮严思凡和稀泥：“嗯，不急哈。帅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敌人是没有那么容易击垮的，需要做好准备。”
“嗯，那我回去了。”
程芳涵松了一口气。
“对了，我听说你们公司现在是外资企业，很高级的哦。”
“一般一般，我送你下楼哈。”
“我能不能在你公司上班？”昝岗又准备坐下来。
“能是能，不过我们公司工资低，你是个老板，来这里上班憋屈了，我都觉得亏得慌。”
“那倒也是，挣那点儿可怜钱还不如不挣。”昝岗放弃了在这儿上班的念头，终于起身下楼出门了。
程芳涵大吸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拍着胸口说：“吓死了，吓死了。”
昝岗出了程方，又走了一段，似乎不觉得累。
他灵光一闪，想到众程网的总经理不就是严思凡的女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