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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慧茫然。
闹剧？
她……指的是她说的那些话吗？
她心里难过的不行，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身子都在发颤，说话都有些艰难，“那些话都是我的心里话，没有半点掺假。”
“都一样。”宁胭耸肩，笑容寡淡，“在我看来都是没什么用的废话。”
“您不觉得，您和宋云安有点莫名其妙吗？莫名其妙追着我们就算了，忽然又给我来这么一段表演，您想听见我说什么呢？我好感动？我原谅你们？”
“不好意思，我一句都不会说。”
话落，宁胭顿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细长的高跟在青石板上踩出好听的声音。
凭借着身高，她微微俯身，笑容又灿烂又冷漠，“我只觉得你们像是马戏团里表演的小丑，无聊至极。”
徐文慧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像是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一样，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宋云安连忙扶住她，“妈，你没事吧？”
徐文慧神色怔然，还沉浸在那些话。
宋云安气不过开口：“姐，你怎么这么冷漠，就算你不喜欢妈也没必要羞辱她吧？这些话都是她的心里话，你何必这样？”
宁胭有些好笑，“我逼着她说了吗？是我让她跟我说的这些话吗？难道她说了我就必须要接受，不然我就是错的吗？这是哪门子的理？”
宋云安被噎了一下，想想又不是很服气的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她已经很不容易，她跟你说的这些话完全出于肺腑之心，你干嘛伤害人？”
末了，看到她的神色，他又苦笑：“我知道说了你可能也不会信，但这就是我们的想法，我们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没等他说完，徐文慧又问：“胭胭，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宁胭看了她几秒，吐出一句：“永远不可能。”
徐文慧如受重创，半天才缓过劲来，哽咽着问：“我给你跪下了行吗？”
她提起裙子就要下跪，哀求道：“妈给你跪下了，都是妈的错，妈罪该万死，妈不是人——”
宁胭避开她，那些好脾气在这一刻散了个干净，冷声问：“我很好奇你这么想让我原谅你是因为什么呢？”
徐文慧一滞，神色有些慌乱，有些不敢看她的神色。
“真的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宁胭勾唇，“这话我信，但不全信，我觉得更多的恐怕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吧？”
“在宋云柔说出那些事后，你自己也意识到之前做的有多不对，你仅有的良知恐怕让你不太好受吧？我呢，建议你和宋伯昌还有宋云辰学学，只要你没有良知，那任何的事情都伤害不到你。”
“啊不对，还有一样，利益，除却这个，任何的事情都再也影响不到你了。”
徐文慧嘴唇嗫嚅了下。
宁胭看也没看她，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徐文慧，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求我原谅吗？不！你只是想求个心安而已。”
徐文慧跌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在这一刻被人抽空一样，狼狈不堪。
她的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想，她真的想求她原谅吗？真的想吗？
徐文慧想告诉自己，她是想的，可是看到她的眼睛，那些话愣是说不出口，站在她面前想被剥光了一样难受，被她洞悉了一切，无所遁形。
宋云安想要拉住她的动作僵住。
他太了解妈了，因此看她这个表情，他就能意识到宁胭大概说中了母亲的心思。
或许不是全部，可这一点也让他心头难受的厉害，怎么会这样呢，他们的那些歉意后悔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并不纯粹。
因此，那个被伤害的人便显得格外可怜。
他又忍不住去看宁胭。
她神色冷淡，莹白的肤色在月色下似乎泛着层光，清冷的眼眸，没有任何杂质，像是丝毫不意外她的话一样。
宋云安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意识到，这个姐姐大概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是一点一点见证她变得比之前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坚定。
“既然已经话说清，我想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宁胭顿了一下，再次强调，“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的事情发生，如果有，那我只能告诉爷爷。”
“我不想他老人家为我的事情费心，也希望你们识趣一点。”
话落，宁胭就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招招手让发呆的宋云芸跟上。
进了大厅，宋云芸忍不住竖大拇指，“强，我听她说的那些话都快窒息了，这不是摆明了道德绑架吗？”
“真要是觉得后悔，早干嘛去了，这会子到想着后悔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只能说他们这是自作自受，你不原谅是对的。”
宁胭笑笑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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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爷子和崔徐攀谈，聊着香江的一些事。
宋伯文让宋云黎在这边陪着他们聊，伸头看了一眼宋伯昌他们的位置，笑着起身走了过去。
离老远，他就招呼：“大哥云辰，怎么没看见大嫂和云安啊，不会回去了吧？老爷子不是说了他们既然来了就算了吗？真是太生分了。”
宋伯文止不住摇头，“老爷子就那个脾气，说说而已，你们怎么还真的当真了，老爷子要是知道可得难过了。”
宋伯昌冷冷看着他。
宋伯文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笑呵呵地说：“大哥，你得好好改改云辰的脾气，这见我也不知道招呼一声。”
宋伯昌神色冷漠：“我觉得他这样很好。”
“你这什么话？”宋伯文瞪眼，又想到什么，叹气，“大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怪我，但不能耽误孩子啊。”
“我可都听说了，云辰找工作吃了大亏。”
“这样可不行，外面的公司可不像家里，你随便怎么胡闹就行，脾气要是不改改，以后去哪个公司都没人要。”
宋伯文念叨着，满脸关切。
宋伯昌心头火气直冒，“你给我闭嘴，少在这得意了，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