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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
“小苏都告诉我了,你恋爱了。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见妈妈?”吴佩佩拷问完苏学真,矛头转向许晴天。
许晴天看着苏学真,满脸都是在怨他“你怎么能告诉我妈我在谈恋爱”转头应付妈妈:“妈……这个,我还没把她追到手呢。”
“哦,没追到啊。哎,是这样的,你刘阿姨,记得吗,她小时候抱过你的。她啊早就朝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啦。和她家闺女认识一下……”吴佩佩开始发招。
许晴天:“妈,你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你不是说还没追到手吗,现在女朋友不好找,我看你拿不下她的……哎,现在男女比例差大,妈妈理解,你这种个子不高又不会说话的啊,能抢的过别人吗?所以要做多几手准备。”许妈妈说得语重心长。
许晴天:“等等你是我妈么?有这么看不起自己儿子的么?而且什么叫多几手准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还要给我介绍对象?你这是对人家女孩子不负责!”
“啊哟,这话怎么说的?小妹妹听说要认识大哥哥很高兴的……”
“妈,不用你管我谈恋爱的事!”许晴天快崩溃了。
吴佩佩瞄了眼苏学真:“小苏苏啊,你陪天天去见见小妹妹好不好?”
“啊?”苏学真真的被震惊到了——许妈妈居然让自己陪许晴天去相亲?!“阿姨,那个妹妹是要见许晴天吧,为什么我……”
“我觉得她看不上天天啊也能看上你啊!你和天天是好朋友,阿姨很喜欢那个小妹妹才介绍给你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苏学真和许晴天:……
许晴天赶快拉着苏学真就跑:“妈,你在这边先转着,我和苏学真去排队买鸡蛋。”
许妈妈虽然很想继续说几句,但奈何她还要排大米,于是由着许晴天去了。
“对不住啊,狐狸,我妈妈没吓到你吧……”许晴天叹了口气。
苏学真点点头:“有点被吓到了。不过你妈妈挺可爱的,很有活力……很羡慕你家……这么和睦。”
许晴天想起来苏学真是单亲,突然很心酸:“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
“我很羡慕你家而已,不要说对不起。”
“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嗯……可是我们的关系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吧……”
“呃……”
“对不起……我不是逼你要这么快出柜。”
“哈哈哈我们俩轮着说对不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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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吴佩佩一边忙着炒菜一边教育正在和许杰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晴天:“你看看人家苏苏,还知道帮忙切切菜,小兔崽子养你那么大都白养了。”
“嘿嘿,嘿嘿。”许晴天傻笑。
吴佩佩三句话又转回了相亲:“所以我说天天,我没什么高要求,就想有个像苏苏这么又能干又孝顺的媳妇回来,你不像苏苏条件那么好,女孩子可以就行了,眼界别给我放那么高。漂亮的聪明的人家看不上你的……”
许晴天抱着沙发垫猛砸头。
苏学真切着菜心也有点凉。
许晴天本以为妈妈说个一天了不得了,谁料到第二天许妈妈逼婚架势愈演愈烈,吃过晚饭,直接和好闺蜜打电话商量着让许晴天和刘阿姨家女儿见面。
“妈,你别逼我了好么,我才24不到,不用那么早就找媳妇。”许晴天快疯了。
许父悠哉悠哉地泡了壶茶,一边喝茶一边翻报纸。苏学真听的胆战心惊不知所措,看到许晴天爸爸没事人一样想发动他去劝劝许妈妈别逼许晴天了:“叔叔,你也说两句吧,许晴天真不用相亲……”
“见个面而已,也是稳稳他妈妈的心,也没说就是要发展成男女朋友是不是?”许父拍了拍苏学真的手,示意他别在意就好。
“可……晴天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想到许晴天要和其他女生见面,苏学真也觉得有些莫名焦躁。
“小苏啊,天天在s市啊,麻烦你照顾他了。天天从小就内向,没什么朋友。但对朋友都特别真心,我儿子我清楚的,他能豁出一切对别人好的。在交朋友这件事上他吃过很多亏……”许父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学真一眼,“我知道你们不是高中同学,但,也不想多问,这些天观察下来,我觉得,他没有交错朋友。”
苏学真感觉许父话里有话,但又不敢妄下结论许晴天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他和许晴天的关系。
那边吴佩佩大概是更年期到了,情绪波动特别大,吵着吵着竟然哭了起来:“妈妈不是也是为了你好,24,你妈妈我24的时候都生你了!你这几年在上学,妈妈也没逼你,可是你知不知道看大门的张伯伯家儿子都娶媳妇了!当时考大学他成绩比你差了100分呢,人家孙子都会走路了。我家天天比他差哪了?”
“妈,不是越早结婚越好……两个人在一起是要有感情的。”
“我和你爸结婚还不是介绍对象开始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妈,其实,我不想结婚了。”
“不结婚?不结婚像什么话?你想想看人家苏苏到时候结婚了,你还怎么和他当朋友?”
“stop,这事和苏学真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看,人家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你一个人,他们怎么带你玩?”
“为什么不能玩?他结婚了他就不是他了么?”
“对啊,朋友,朋起来才是友,身份相似的两个人才有可能成为朋友。你看苏苏那个样,肯定学校里一帮女孩子追的。到时候他结婚了,你不结婚,你们根本就谈不来了。”
“妈,苏学真也不结婚的。以后我们打算一起过!”
“嘿笑话,你凭什么说他不结婚啊?”吴佩佩一插腰,亮开嗓子叫了声苏学真,“苏苏啊,你过来过来一下,告诉天天,你将来能不结婚?”
“……”苏学真沉默了。
许晴天上前护住苏学真:“我们说好了,不结婚了,以后一起租个房子,相互扶持着生活。”
“你胡说什么呢?你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净瞎胡闹,苏苏,你劝劝天天。”
苏学真看了眼许晴天,咽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阿姨,对不起,我不能把晴天让给别人。他是我的。”
空气瞬间凝滞了。
吴佩佩踌躇不决:“什么他是你的?所以天天说你们要一起生活……”
许晴天也吓傻了。可看到苏学真眼神坚决,心一横,也承认了:“妈妈,你也说了,你想要个像苏学真这么优秀的儿媳妇。他就是你儿媳妇。”
“你……”吴佩佩火还没发出来,身子一晃,后仰了下去。
“妈!”许晴天急坏了感慨上前扶住妈妈。
苏学真也二话没说,蹲下身子,把吴佩佩背到了床上。
许杰岑的反应最大,听到出事立刻过来,推开苏学真和许晴天,亲自把老婆安顿到床上,塞好枕头盖好被子:“老婆,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吴佩佩要吐,许杰岑赶快拿了盆来等着,吴佩佩吐了整整一脸盆,许杰岑扶着盆一点没嫌弃,但一向淡定地他此刻急地快哭了。
“爸……要不要打120?”许晴天小声问。许晴天也吓坏了,妈妈身体一直很健康竟然被气晕过去了。
“不用叫救护车……”吴佩佩虚弱地说道。
苏学真拿了钥匙扣的手电凑过来,许杰岑拦住了他,眼神凶狠。苏学真赶紧解释:“叔叔,我学医的,我看看阿姨……”
许杰岑看了看皱着眉头的吴佩佩,点了点头,让苏学真拿着手电看了看眼底。苏学真看完眼底,又敲了敲手腕,拉过吴佩佩的手号了号脉,松了口气。许晴天按照苏学真的指示拿来了血压计——万年不用的水银血压计,还是许父买给自己父亲的,结果买回来一直没人会用,就一直放着积灰。苏学真拿过血压计熟练的套上吴佩佩胳膊。量完血压,苏学真稍微松了口气:“叔叔,别担心,阿姨……没大事,应该是血压突然升高。146/90。过去阿姨有高血压么?”
许杰岑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事,阿姨放松心情就好,我去买点镇晕的药,阿姨可以吃点。”苏学真熟练地开出处方,专业的就像有几年看诊经验的医师。
许杰岑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可很快,他脸色又差了下去:“还没什么事……我老婆都被你…你们给气出高血压了。”
许晴天和苏学真赶快靠边站着,头低着,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乖乖地不敢说一句话。
休息了20多分钟,吴佩佩终于稍稍恢复了点意识。
许晴天赶快凑上去。
吴佩佩虚弱地看了许晴天一眼又看了苏学真一眼:“我刚刚激动了,你们两个再说清楚一点,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晴天看着妈妈虚弱的样子,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妈妈再出什么事。
可是他不想这么没有担当。这么多年了,他好不容易和苏学真重新走到一起,他以为他不再是六年前那个懦弱的自己了,他以为他有能力保护苏学真了,可在突然晕倒的妈妈面前,他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来的无能。
许晴天刚要开口,苏学真抢先一步说道:“阿姨,对不起。”苏学真拉住了许晴天的手。
苏学真的手心冰凉冰凉的,但捏的许晴天捏的很紧,像是怕一个不留神会失去。许晴天同样努力回握住。
吴佩佩摇了摇头,霍地坐起来,够着拖鞋就向许晴天砸了过去:“混帐东西,养你这么大你敢给我搞乱.伦?”
“亲爱的你先躺着,什么都别想,我来我来。”许杰岑安抚着妻子,拖着两个兔崽子出了房间。
“爸,对不起……”许晴天赶快道歉。
“叔叔,对不起……”苏学真也道歉。
许杰岑看了看两人一眼,叹了口气,抱着头沉默了10分钟。
许杰岑杂七杂八问了两人一些事,在一起多久了,怎么认识的,未来怎么打算的,并没有说要两人分手,也没说同意。
最终,许杰岑还是让苏学真先出去住一晚,现在苏学真真的不适合再出现在吴佩佩眼前了。
许晴天给苏学真在附近找了个宾馆先落个脚。
许晴天要离开时,苏学真突然开口:“要不,我们分手吧……”
许晴天点了点头却很快又狂摇起头:“别,苏学真,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不忍心看到我妈妈那样,我也不好受,可你和妈妈对我都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我该死我怎么能说分手。”苏学真扑上去抱住了许晴天,“我怎么可能松手,你这么蠢的人,谁先下手就是谁的了,我……我不会放手的。你放心,就算你要分手,我等你,我一直等你。”
“没事,会好起来的……”许晴天知道,是自己太贪心了。他没想到自己出柜竟然能让妈妈晕倒,一向顺着他的父母在这件事上似乎不那么愿意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