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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珍等人开始让人去熬药派发给乡亲,齐禹为邀了他们入了里屋。
齐禹为淡声问道:“花伯,你来找我有何事?”
花伯和父亲是世交,两人自然熟络,可对于他身边的人,齐禹为就一直无法熟络了,与花伯认识这么久,两人也未说过一句话。
习惯了的花伯也不再理会他们的陌生相处模式,可今日出奇的是,小冷竟然一直紧盯着齐禹为,只是神情忽地有些严肃。
注意到他视线的齐禹为眉头一皱,注视他的眼眸,却依然没打破这陌生相处模式。
见两人如此,花伯淡淡一笑,打破静默道:“听闻邱府三小姐为贫苦百姓鸣不平,慷慨赠天竺葵,一个小女子也能做到如此大义仁心,那我这个长辈也不能不以身作则啊。”
一语刚落,小冷起身将藤篮递了上去,在蒋岱得到允可接下时,花伯续道:“刚成熟便摘来,希望还不迟,能帮到他们。”
“好事永远不会迟。”齐禹为右手轻轻一摆,蒋岱识趣将藤篮拿了出去交给连珍。
花伯祥和一笑,感叹道:“我们都还得想邱三小姐学习,以德报怨。”
齐禹为冷着的脸缓和下来,嘴角勾起浅浅一笑。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花伯喜欢啊。”一语未了,花伯望了齐禹为迎来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小冷,我们该回去了。”
冷脚步顿住,忽地大步走到齐禹为身前,他突然的行为让齐禹为一怔。
在众人疑惑时,冷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认真地把脉。
“你——”
齐禹为挡住向前的杨子明,静静地等待着认真地把脉结果。
半响,他才收回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视线落在他手上的伤口,打破了两人陌生的相处模式,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意外还是故意?”
“意外。”简单回了他,齐禹为续问道:“你是大夫?”
冷抿唇不语,转身回到花伯身旁,花伯爽朗一笑,说道:“这你们第一次见面就介绍过的。走了,你忙吧。”
“你不是给世子爷看诊的?”他一脸认真的把脉后就这么走了?杨子明纳闷了。
“根治,我无能为力,不过放血能让他缓和一阵子。”
听说,杨子明凝眉急着欲上前追问时,被齐禹为拦住,他的情况他自己最清楚。
不过想不到意外救邱月受伤,倒让自己多了一个缓和毒性蔓延控制自己的法子。
送走了花伯和冷,齐禹为回了王爷府,望着许久未出现的月亮,心也豁然明朗。
“有些想她了……”
同一片天空,同一城门下,邱月也坐在月亭苑上,抬眸看着高挂的月亮。
忽地肩膀多了一件斗篷。
紫藤轻声道:“夜里凉,小姐是不是有心事?”
邱月轻抚着斗篷,反问道:“这哪来的?”
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这斗篷,更别说这料子实属上等的。
“是夫人给小姐买的,少爷让人送来,奴婢天气转凉,小姐就只有一件斗篷就裁了一块出来做斗篷了。”
母亲送的吗……
邱月轻点了点头后又静默了下来,轻抚着长尾。
身后,春季、夏季、秋季、绿叶、蓝雪等人静静地望着她,没有打扰她的意思。
忽地张牛紧张兮兮地跑来,气喘道:“小姐,五小姐……五小姐她、她……”
“她来了。”邱月淡淡地接过他的话,视线一偏,落在气愤闯进来的邱若荷。
邱若荷一见她便怒吼道:“邱月,你这害人精!你给我下来!别以为你是嫡小姐,仗着二哥偏袒就在那装圣人!一副自命清高样!”
秋季等人一听她胡乱怒骂,脸色一沉。
邱月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怒骂依然不生气,温和道:“你若有事,你上来。”
“你!”邱若荷气得跳脚,身旁的丫鬟忙拉着她上前冲的劲,劝道:“小姐,先冷静冷静,莫要被她气乱了阵脚。”
“给我滚开!”此时的邱若荷哪听得进去,愤怒推开她,便挽起裙摆上了园亭。
待她走近一看,所有人都惊住了,秋季等人慌忙挡在邱月身前。
刚她站得远,没看清楚,待她一走近,她脸上和手臂密密麻麻的红点才清晰可见。
让人看了鸡皮疙瘩,有些想吐。
秋季严肃道:“五小姐,您这是染上瘟疫了?”
“少在那装疯卖傻!”邱若荷横了邱月一眼,指着自己的手臂,质问道:“在外面还装好人,想不到你这么心狠手辣,为了一个丫鬟,竟然让人谋害我!”
“烦请你讲话说清楚。”邱月轻拍了拍秋季,秋季犹疑了一下退到一旁,不过依然警惕着。
“好,我们今晚就把话讲清楚!”邱若荷转身抢过丫鬟用布包着的东西,愤怒扔在地上,怒声道:“为了大力那贱婢,你在二哥面前装可怜报复我,二哥也就被你这害人精蒙蔽了双眼!若不是你,二哥怎会这么做!竟在裙子上上药粉!”
“五小姐,说话请自重!”春季忍无可忍了,她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她一路吵闹着,引来了老夫人、丁姨娘、林姨娘和文氏。
老夫人在底下喝声道:“五丫头,你这事作甚!”
邱若荷身形一怔,委屈地转过身,哭诉道:“祖母,您看我的脸和手臂,被她害成这样,您让我怎么不难过啊……”
林姨娘见老夫人有些动容,也落泪伤感道:“可怜的孩儿,就因为陪长辈过来一趟罢了,竟被恨上,这脸蛋可是女孩子最重要的,若留下疤痕,日后该怎么嫁人呀……”
“好了好了,别哭哭啼啼的了。”
她虽有些不耐,但却嫌恶地目光看向邱月,林姨娘也就放心收起眼泪了。
文氏凝眉想要为女儿说话时,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喝道:“你什么也别说!若不是她,衡儿岂会做如此荒唐之事!她就不应该回来!”
邱若衡闻声而来,听到这话,脸色顿然一冷,迅速走到邱月身旁,怒目看着底下的人,随即落在邱若荷身上。
他沉声道:“这荒唐事是谁弄出来,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邱若荷心虚地撇开视线。
“这裙子可是母亲送的布匹裁出来的,这下你该记得了吧!”话落,邱若衡眼眸闪过寒光。
母亲送的布匹?
邱月悟不透,静看着邱若荷惊恐地眼神。
“胡说!那布匹不是在她那吗!”邱若荷食指指向邱月,强装镇定地冷声道:“二哥,你不能因为你喜——”
“若你敢再多说一字,休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