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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长风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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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曼珠随意向石壁下方一瞥,却是发现石壁上属于冰心诀的那小人图案已消失不见。想是因在意识内投影功法,已然用尽施术者留在图案上的残余力量,随着图案被后人学得,那图案便也随之消失了。

    抬目望向石壁上方,看得那手持长剑,迎风而起的小人,温曼珠神色微怔,微微侧着身子对鹤询问道:“这个战技……是什么东西?”

    鹤微微一笑,宝石般的眼眸投向石壁上方那手持长剑的小人身上。

    “战技一般是指星息运用的法门,一招一式间能在短时间内倍增星息的威力,且需和习得功法相协调。但这些法门其实待你境界更深一些,便能自己领悟。相对而言,有一种战技,能和万般功法相协调,而且具有无穷发展空间。你习得之后,虽不说能越级挑战,但起码同级之中,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战技,称作武技。武技重意不重形,虽无固定招式,但可用性却是极为广泛。”

    说着,鹤指向那岩壁上那手持长剑,迎风而起的小人,望向那一身白衣如雪,颇带几分出尘气质的少女,恬然微笑。

    “此为长风剑歌。虽有一剑字,但其实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拳脚棍棒,皆可施展,重在其意境。其招飘逸灵动,犹如行云流水。我想既然昴主将他留给你,自然有他的深意。”

    听得鹤这番介绍,温曼珠心头微动,有些跃跃欲试。

    走近鹤身前,望着那形态飘逸的小人,少女将小手再度伸了出来,触在那微凉的岩壁之上。

    “呲!”那小人图案再度散发出金光,温曼珠意识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虚空之中再度浮现出一只巨大书简,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此时传入耳中的,却是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嘹亮男声。

    “此武技,名长风剑歌,练制大成,体外自成领域,领域之内无敌于天下。剑诀如下:行神如空,行气如虹。巫山千寻,走云连风。天地与立,神化攸同。剑指苍茫,长风破浪。期之以实,御之以终……”

    随着书简缓缓打开,书简内的金色字体,忽地出现一道道虚影,手持长剑,施展出一式式精妙绝伦的剑法。

    少女痴痴地盯着那一个个虚影,身形似乎没动,但神魂却是不知何时已然手持长剑,与那虚影一同挥舞起长剑,将那一式式剑招通过尽数记入脑海之中。

    长风剑歌共有七式,前六式分别是流光落刃、剑荡九天、百裂风罡、天闪雷掣、剑雨婆娑、冰封天下。

    而最后一式却是极为模糊,少女根本看不清它究竟是什么,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人根本看不真切。

    努力了很多次,发现却是无法接触到那层迷雾,少女也只好放弃。

    随后少女惊喜地发现,这剑诀之后,竟还有一套身法战技,可与剑诀相互配合,即便单独使用,也是极为奇异奥妙。

    “此身法战技名:洛神游身步,可与长风剑歌相互配合,灵动缥缈,飘逸无常,口诀如下:四纵五横,步我禹洛。动则如意,急如水火。鼓舞风雷,变泽为山。若危若安,若往若还。进止难期,翻地覆天……”

    虚无空间之中忽地出现一张八卦方位图,一道幻影在其上脚踏连环,步入八卦方位,身形缥缈如风,虚影重重,端是奇妙无方。

    那虚影投影在少女清澈瞳孔之中,随着少女闭上双目,虚空再度消失。

    少女缓缓睁开双目,望向洞外,却见漆黑的天际上,已然布满了漫天星辰。

    “咦,这次这么快吗?”少女诧异地轻声道,而后忽地感觉腹中一片空荡荡,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饥饿感涌上脑海,让她差点没饿晕过去。

    “这已经是我们来这的第三天了。”

    一碗香喷喷的黄瓜小米粥,被递到那因虚弱而双手勉强撑着身形的少女面前。少女艰难地抬起头,却迎上了鹤那柔和的目光:“你用功起来,也是够拼命的。”

    双手接过那碗小米粥,少女脸色微红地低下头,而后用那碗里的羹匙挖了点粥,递到那稍稍有些苍白的娇嫩唇边。

    吃下第一口,少女身形一僵。

    而后羹匙快速扒动,将那一整碗小米粥都扒进了胃里。

    “还有吗?”将吃得干净如许的空碗递到鹤面前,少女弱弱地问道。

    鹤宠溺一笑,接过碗,走到洞外再替她盛了一碗。

    如此来回两遍,少女终于吃饱,打了个饱嗝,双手撑在身后挺直上半身,满足地长叹道:“得救了。”

    正在走神地感慨中,忽然间,鹤那俊美的脸庞映现在自己面前,且愈发靠近,那修长的手指抬起,仿佛要触碰自己的脸庞。

    少女脸色愈发绯红,却是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心情复杂地盯着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银发男子,不知是该猛然推开他,还是继续默许他……

    看着少女那僵直的娇躯,鹤忽地恬然一笑,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条纯白纱巾,塞到少女手中。

    “把嘴擦擦吧。”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山洞。

    擦了擦嘴唇,这才发现唇边沾着些许粥液,少女心中不由浮起一阵羞怒,小拳紧攥,将那纯白纱巾拧得皱巴巴地。

    站起身形,缓步走出洞外,这才发现洞外的天空确实好看,站在山巅之上,仿佛漫天星辰都可以任自己采撷。

    高大的梧桐树随风轻摆,在月光的投影下树影婆娑,而鹤便站在山崖边上,看着那八泉倾泻而下。

    此时翁城已然被冰封,那六泉顺着冰面绕道而行,凝成一条大河,继续向远处奔腾而去。

    “你厨艺很好。”

    经山风吹过,少女心头那羞怒早已随风飘散,不复存在。

    女生便是这样,连自己都无法掌握自己下一秒的情绪。

    “因为和昴主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煮饭。”微微侧过头,鹤对少女微笑说道。

    少女走到鹤的身边,望向那在幽月照映下,显得青幽死寂的冰封小城。

    “我已经参悟了长风剑歌前面六式。但那最后一式,我却怎么也看不清。”

    “最后一式嘛。”鹤低声喃喃了一声,随后摇头微笑道:“最后一式,便是昴主纵横天下的绝式,极斩!”

    “极斩?”少女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而后忽地回想起当日斩杀那魔人分身之时,鹤附身在自己身上时施展的便是极斩。

    “极斩,与其说是招式,不如说是一种境界。能将天地万物分割毁灭的境界。这境界却也有三种层次,一者斩物,二者斩气,三者斩神。斩物便是摧毁物体,包括生灵死物;斩气便是摧毁能量,包括一切的由功法战技催动出来的能量;斩神便是斩破时空轮回,一式斩出,即便是神明不敢触其锋芒。”

    说起这一式,鹤脸上浮起无比的骄傲,而后棕褐色宝石美眸稍稍黯淡了下来。

    “只可惜,我终究无法领会这极斩的最后一层境界。否则,区区魔域,又有何惧。”

    眼中的黯然之色转瞬消失不见,鹤转身望向少女,脸庞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和自信。

    “今晚好好休息罢,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去冰宫雪域。”

    少女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望向北方那未知的天地,清澈眼眸泛起几许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