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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对alpha和omega的反对浪潮在短时间内席卷全国,大街小巷都张贴满取消ao福利特权的宣传海报,甚至有些其他国家也出现了bata的抗议□□。而整个事件中备受指摘的alpha们并未做出任何正面回应,而是雷厉风行地将所有违法闹事的beta民众抓捕审问,定罪下狱。这样的铁血手腕下这场浪潮就像突然爆发的洪水又迅速沉寂。
卢希安似乎处于劣势,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涛汹涌仍在继续。
盛少初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他查过自己的学籍,学校已经调走了他的档案,并且盖上了肄业的戳章。这当然都拜他那个好弟弟盛少佐所赐。
好像还嫌他不够恶心似的,烙进他骨血之中的表明被标记的信息素又散了出来。盛少初熟练地注射抑制剂,就像个上了瘾的亡徒,无论吸食多少解药,那股味道总是若有若无地飘在鼻息间。
盛少初望向自己针孔细密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唇,随即起身走出了临时的住所。
他要去的地方是这栋大厦的顶楼。不同于作为办公和商用的那几层,寂静的顶楼显得十分神秘。
盛少初刷了卡,门咔哒打开,里面所有的空间都被打通,他扫了眼四周一尘不染的精密仪器,立刻看到了他想找的人。
“兰德医生。”他开口叫道,在显微镜前忙碌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转头看向他,盛少初似笑非笑地问:“进展如何?”
兰德医生有点没好气地抱怨:“科学需要耐心,那帮屁都不懂的家伙以为只要有钱打个响指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可不是卢希安派来的催命符。”皮鞋底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响亮而突兀,盛少初走到他身旁看向屏幕上活跃的细胞:“我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兰德医生奇怪地看他一眼,冷冷下了逐客令:“我这里可不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喜欢来的地方。”
盛少初不为所动,慢慢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作为一个beta,难道你从没想过研究怎么把beta转化成alpha?”
兰德医生愣了一秒,“不,没有。我很骄傲自己的性别,先生。”
“真令人惊讶。”盛少初挑了挑眉,听起来完全不相信他的说辞。
“这事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盛先生。”兰德医生仿佛受到了冒犯般不开心地解释:“alpha和omega的生理构造远比beta要复杂得多。”他打开三张人体剖面图,最为高大的alpha虬结强壮的器官所蕴涵的力量令其他性别望尘莫及,omega的因其天赋更为精细复杂,而beta的身材相较两者都更为矮小和普通。
“在人的身体里切除某样东西很简单,但是要装上匹配的东西却很难。想要把alpha和omega转变成beta可以通过物理方法,破坏某些器官,成功率很低但不是没有。不过医院做这种手术是违法的所以您可能不知道,卢希安显然对这种冗长麻烦的过程不满意。”兰德医生咕哝道,然后看向盛少初:“您是omega吧,虽然你用了抑制剂但只能暂时抑制激素并不能就此改变基因,我的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
盛少初忽略了他的话,问:“也就是说我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beta?”
“目前来说是,alpha的基因是独一无二的,你可以破坏它,但无法复制它。”
医生的话中似乎有种对破坏alpha优越基因的愤怒和罪恶感,盛少初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座像CT扫描装置一样的透明仓,里面躺着一只被麻醉过的狼。
“这是什么?”盛少初饶有兴趣地问,他知道除了人类以外拥有alpha,beta和o狼?”
兰德医生说:“没错,我们一直都用狼作为实验体,用某种射线改变它们的性别。”
“成功了吗?”盛少初的眼睛亮起来,兰德医生带他去看旁边的笼子,里面一头灰狼冷冷地盯着他们。“只有这只alpha现在变成了omega,其他的都死了。”
盛少初望着那头狼慢慢靠近玻璃,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
……
大街上仍然和以往一样平静,然而盛少初知道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成为战场。
“昨天凌晨一点左右,两名罪犯从alpha监狱越狱,一名是三年前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
盛少初扫了眼街边大播放的新闻,正巧放出alpha囚犯的肖像,凶恶阴狠的眼神几乎穿透了屏幕。盛少初收回目光,新闻又开始播放前阵子佩德罗罗事件的后续报道。,然而盛少初的名字既没出现在失踪和死亡名单中,也没有专门的通缉令。无论背后是盛少佐还是卢希安疏通了关系盛少初都不会感到意外。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盛少初上车报了个名字,贪便宜的司机故意多绕了大半圈的路,在一片不怎么热闹的街区停了下来。
他推门走进一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冰场,推开厚重的铁门,强劲的冷气让他小小瑟缩了一下。
冰场里的人非常少,盛少初望向中央,像风一样在银白色的冰面上滑行的萨沙在几个玩耍的小孩子中间显得异常显眼。他的目光移向场边,唯一的好友正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omega穿着冰刀做各种高难度动作。
盛少初停在他十米之外。陆明淮的面色忽然动了动,然后觉察到什么似的立刻转过头来,当看到盛少初的脸时巨大的惊喜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盛少初咧起嘴,在原地张开双臂。
“少初。”陆明淮快步过去抱住他,盛少初拿下眼镜,“最近过得怎么样?”
陆明淮看着他笑盈盈的模样想生的气顿时全都消退,叹着气问:“你不怕警察抓你,怎么还敢大摇大摆地跑出来?”
“我也没想到你们还留在这里。”
说话间正在滑冰的萨沙忽然砰地摔倒,陆明淮跟着眉心一紧,金发的omega已经利落地站起来继续滑,黑色的紧身训练服使他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览无余。盛少初问:“萨沙现在还这么折腾没问题?”
陆明淮苦笑:“他怕会发胖几乎不吃东西。光是肚子里多的那几公斤就快把他逼疯了,他不听我的话,只有他的教练逼着才肯吃一点。”他看起来似乎毫无办法,盛少初没觉得意外,陆明淮对在乎的人总是忍让无度,这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他为什么会标记一个素未谋面的omega,盛少初觉得也许还是坏事多一些。他从怀中拿出一些东西递给陆明淮:“拿着。”
陆明淮接过来,是两张下午的机票和一盒抑制剂。
“现在的机票和抑制剂都很难买,你们快点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里。”
陆明淮蹙起眉问:“少初,你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
盛少初别开目光:“你不用管这个,带萨沙回国内吧,这里很快会变得不安全。”
陆明淮问:“那你呢?”
盛少初似乎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在陆明淮这里他头一次尝到愧疚。陆明淮不再追问,他叫住萨沙说服他停止训练。
“我去换衣服。”萨沙换下鞋子到更衣室里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似乎听见了一些声音。
淋浴间只有他一个人在,萨沙蹙了蹙眉,顿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
可能是有人经过。他没有放在心上,从衣柜取出T恤套上,布料蒙住双眼的一瞬间有人扼住了他脖子,冰冷的金属抵上动脉。
萨沙感到一阵割裂的剧痛,他的喉咙似乎破了个口子,滴滴答答的水声就像没关紧的龙头从裂口中涌出来。他抓着那人的胳膊拼命想扯开,但刀片反而割得更深,他渐渐无法呼吸,力气急速从缺口流失。萨沙想要求救,但只有细弱破碎的嗑嗑声,他感觉耳朵上一阵濡湿,一个低哑的男声模糊地传进他耳朵。
“嗨,美人。”
外面的两人等了好一会儿,陆明淮看了看手表:“萨沙好像进去得太久了。”
“你就是喜欢担心人。”盛少初取笑:“从小就是一副操心命。”
陆明淮还是不放心:“我去看看。”
“我不介意再多等你们俩一会儿。”盛少初点了根烟摆出一副想多久都等你们的架势,陆明淮笑着闪进门里,下一秒盛少初听见一声惊叫。
盛少初脸色一变立刻赶过去,他看到门后一地血红,萨沙的身体倒在地砖上抽搐,鲜血从脖子上切口整齐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地往下流。
陆明淮立刻紧紧按住流血的伤抠轻拍他的脸,那双无神浅淡的蓝眼睛令在场的两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快叫救护车!”陆明淮对盛少初喊道,后者反应过来马上打电话报上地址,等到萨沙被抬上担架时陆明淮的手上已经沾满了红色。
盛少初在他陪同上车时告别,“我必须得走了。”
陆明淮全副心神都在生命垂危的伴侣身上,他快速点头,“保重。”
盛少初点点头,知道他们那两张机票恐怕用不上了。他张了张口:“无论如何你要尽快离开。”
陆明淮嗯了一声,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