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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则是去箱笼里找出来一本册子,里面记载了各地童话小镇的掌柜名单,是当时邹软烟进京的时候交给徐沉璧的。
麻利的写好信递出去,豆蔻就回了内室照顾徐沉璧。
“皇上,您先去用膳吧,待会儿皇后娘娘醒了,您身子又垮了,太医们可要忙不过来了。”四月也是急的不行,谢浮光一直不吃饭也不是那么回事。
“一群庸医,有什么好忙的。”谢浮光紧皱着眉头,丝毫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四月哥哥,你不如先把膳食提进来。”豆蔻低声建议道,“皇上闻到饭菜的香味,自然就知道饿了,我估计这会儿皇上是饿过头了。”
“你的主意好,那我这就去准备。”四月顿时有了主意,忙去准备了。
豆蔻把水换了,继续给徐沉璧擦手心和额头,内室一片寂静。
“皇上,郎中召集起来了,都在院外候着。”腊月办事效率没得说,这才过了小半个时辰就把事办妥了。
“带他们去找李院判。”谢浮光回道。
说归说,骂归骂,李院判的医术还是毋庸置疑的。
“皇上,您用一些吧。”四月很快就把御膳抬了进来,“您瞧您饿的脸色都不好了,待会儿皇后娘娘看了指定要伤心的。”
四月一句话就说到了谢浮光心坎上,于是也不再嘴硬,坐到榻上大块朵颐起来。
徐沉璧平时和谢浮光相处,就喜欢看谢浮光那张俊美无瑕的脸,时不时还要摸一把。
豆蔻忍不住翘起嘴角,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了,还是徐沉璧的话最管用。
李院判那里也没闲着,融合了当地名医们的中肯建议,又重新拟了一张药方,亲自去煎药。
不知道是不是药方有了效果,徐沉璧这次终于没吐了,体温也稍微降下了一点。
一整晚的灯火通明,徐沉璧依旧没有退烧。
豆蔻和尺素急的直打转,“童话小镇那边怎么还没传话过来!”
“我再去催一下,总能有办法的。”竹韵是个行动派,说完就大跨步朝外走去。
隔壁院子的太医和郎中,也是一整夜熬着没睡,这烧要是长久的退不下来,可是要出人命的。
平王听说谢浮光熬了一整晚,就请求觐见皇上。
“皇上,您要做好万一的准备,不如咱们现在带着皇后娘娘启程回京吧。”平王有什么说什么。
平王的意思就是不要叫皇后死到外面了,不体面。
“大胆,你敢诅咒皇后!”谢浮光听不了这些,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皇上,平王的话没错,臣附议。”宁国公世子回道。
“臣附议。”南国侯世子也附和道。
“大胆,你们都大胆,都给朕出去!”谢浮光气愤不已,眼眶红的不像话。
“皇上,臣有一主意,请皇上先恕臣死罪,臣才敢说。”文定公徐思墨跪地磕头道。
“朕恕你死罪,快说!”谢浮光好像又看到一丝希望。
“臣听闻民间有冲喜的说法,臣大胆请求皇上下旨,立三皇子谢知尧为太子,说不定皇后娘娘能转危为安。”徐思墨回道。
“简直荒唐,太子之位怎可如此草率。皇上,事关国本,千万不要听文定公一面之词!”
宁国公世子简直不敢置信,这么荒唐的事能从徐思墨的嘴里说出来。
“峯朝有律,太子之位,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臣以为早立晚立都得立,现在也不是不行。”平王说道。
“可是三皇子如今才三岁不到,是不是为时过早?”南国侯世子反问道。
“万一皇后娘娘冲喜冲好了呢?总不能让皇上背上克妻的名声吧,先皇后就是病逝的,万一这位也扛不住,皇上的名声不要了吗?”平王回怼道。
“你们都退下吧,朕自有打算。”谢浮光长叹了一口气,颓废的靠着椅子摆烂。
“臣告退。”众人见谢浮光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jiuz就识趣的退下了。
继续去外面吵。
“娘娘又烧起来了,李院判快来!”兰芝的声音穿透谢浮光的耳膜,直击心灵。
“母后,我要母后,呜呜呜…”
谢姝一醒来,就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对劲,穿戴好之后就想要去找徐沉璧,杨嬷嬷却拦着不让。
于是只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跑到了徐沉璧的厢房门口。
“暄暄,父皇在这。”谢浮光听到谢姝的哭声,赶忙推开门招手。
“父皇,我要母后,她们说母后会死,我不信,呜呜呜…”谢姝猛的扑进谢浮光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乖,母后不会有事,父皇叫了好多的名医过来,一定把母后治好,好不好?”谢浮光压住心头的异样,轻声安慰着谢姝。
“娘一定会好的,父皇拉勾勾。”谢姝的鼻子通红,掏出小拇指和谢浮光拉勾勾。
谢浮光心酸一笑,不过还是照着谢姝的样子拉勾,这才哄好了谢姝。
“父皇,我一定好好读书认字,不偷吃糕点惹母后生气了。”谢姝趴在谢浮光的怀里,小声承诺道。
“暄暄乖。”谢浮光轻抚着谢姝的后背,“一定会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谢姝还是自己。
徐沉璧的病来的汹涌无比,各路太医使尽浑身解数,仍然无法让徐沉璧的病情好转。
又过了一天,李院判带着黄太医和天津的名医,齐齐跪在了外院的厅堂里。
这就表示徐沉璧这个人是药石无医的了。
谢浮光枯坐在小书房,手里攥着册立五皇子谢知尧的圣旨,一遍遍的看。
“腊月,去宣旨。”谢浮光把手里的圣旨交给腊月,挣扎着想起身又坐下。
“皇上,您慢点。”腊月眼疾手快的接过圣旨。
忽然,外面一阵马蹄声传入谢浮光的耳朵。
而后又是请安声、喧闹声。
“皇上,舒怡郡主带着药来了!”四月连滚带爬的跑进书房,大声喊道。
内室,邹软烟顾不得手上的伤,赶忙解下包袱交给豆蔻打开。
“绿色药丸和橙色药丸各一粒,先给表妹灌几口粥。”邹软烟仔细吩咐道。
“兰芝,快去膳房端粥来;竹韵,去取我的药箱来。”豆蔻吩咐道,“郡主,奴婢先给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邹软烟左手上的伤,全是骑马的时候缰绳给磨的,可以说是血肉模糊。
“药箱来了。”竹韵快步提着药箱进了内室。
“郡主忍着些,可能有点疼。”豆蔻打开药箱,仔细打量着邹软烟的伤口。
“别磨磨唧唧的,快些吧。”邹软烟催促道,随即又看向竹韵,“我的追云可要照顾好了,没她,我根本赶不回来。”
“郡主放心吧,追云已经牵到马房休息了,都是上好的草料。”竹韵回道。
“嘶~,豆蔻你轻点。”邹软烟疼的直皱眉,却没有把手缩回去。
“奴婢尽量快点。”豆蔻边处理边吹气。
“粥来了。”兰芝端着托盘,上面有一个大砂锅和四样小菜,砂锅里放着温好的粥。
“郡主也用些吧,奔波了这么久一定没好好用膳。”豆蔻提议道。
“不用管我,你们先照顾好表妹。”邹软烟看豆蔻包扎好了,转了转手腕活动一下。
“郡主,灌不下去怎么办?”豆蔻费力尝试了一番,粥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不行就嘴对嘴喂吧。”邹软烟囫囵吞下一大口粥,“找皇上来啊,他准行。”
“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谢浮光人未到,声先闻。
“说曹操,曹操就到。”邹软烟接过竹韵的帕子胡乱擦嘴,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站起来,“臣女给皇上请安。”
“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你尽管吩咐。”谢浮光态度谦卑的说道。
“嘴对嘴喂粥,喂完粥吃药。”邹软烟言简意赅。
谢浮光点头,伸手接过豆蔻手里的粥碗,一口就是小半碗粥。
邹软烟喊道:“小口一点,不然会呛到的!”
谢浮光只得一口吞下,“朕尝尝滋味如何。”
……
“您是皇上,您随意。”邹软烟摆手,继续坐下就着小菜喝粥。
过了一刻钟,谢浮光终于把粥喂了下去,邹软烟也吃的差不多了。
豆蔻趁机把药丸塞到谢浮光手里,“皇上,这个也要麻烦您喂一下。”
“表姐给的?”谢浮光问道。
“是。”豆蔻肯定道。
谢浮光颔首,张口把药丸放到嘴里,又喝了一口水,顺利渡了进去。
“这药丸怎得一丝苦味也无?”谢浮光擦了擦嘴,转头看向邹软烟。
“苗疆圣药,自然与普通中药不同。”邹软烟回道,“有没有睡觉的地方,两天没合眼了。”
总不能说是布洛芬胶囊和阿莫西林胶囊吧,笑死。
“奴婢带您去。”豆蔻看邹软烟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生怕这两尊大佛为了徐沉璧吵起来。
徐沉璧顺利吞下了药丸,半个时辰不到,体温就渐渐降了下去。
日落月升,徐沉璧虽然还没醒,不过体温已经不再是吓人的样子了。
“皇后怎么还未醒?”谢浮光皱眉,冷冷的看向李院判。
“皇后娘娘病体未愈,多睡会儿也是好的,这会儿醒了反倒难受。”李院判如实回答,“只要娘娘今晚不再起烧,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邹软烟刚醒来,就又来了徐沉璧的房间,“豆蔻,绿色药丸再喂一粒。”
“奴婢遵命。”豆蔻接过药丸,直接扶起徐沉璧吞下,退烧之后,徐沉璧已经有了自主吞咽的意识了。
“辛苦表姐救皇后于危难,表姐想要什么,朕都赏你。”谢浮光大方说道。
“我自己的表妹我来救,要你赏赐什么?”邹软烟愈发看谢浮光不顺眼,花心就算了,连表妹都照顾不好。
“回去补觉了,豆蔻,表妹醒了记得叫我。”邹软烟这会儿回过神来,心里对谢浮光的烦达到了顶峰。
“兰芝,带上灯笼送郡主回去。”豆蔻赶忙吩咐道。
次日一早,徐沉璧果然醒来了,不过浑身上下都酸痛的厉害,嗓子也是沙哑的不行。
好在尺素耳朵灵,一直留意着内室的动静。
“主子醒了。”尺素掀开帘子,看到徐沉璧通红的眼眶,声音也颤抖起来。
“尺素姐姐,你先给主子喂点温水,奴婢去叫郡主过来。”竹韵赶忙端着温水递给尺素。
徐沉璧慢慢的喝了两口温水,嗓子才好了些,“我这是怎么了?”
“主子,皇上来了。”豆蔻回禀道。
“皇后,你终于醒了,朕差点就失去你了。”谢浮光哽咽道。
“表妹,你怎么样了,身上还难受吗,头还痛不痛,身上还烫不烫?”邹软烟快步朝着床榻靠近,顺便把谢浮光挤了出去。
“表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徐沉璧眼里的开心几乎要溢出来。
“我要是不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邹软烟拨了拨徐沉璧凌乱的发丝,“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表姐。”徐沉璧沙哑着嗓子撒娇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别说我了嘛。”
“好好好,不说你了。”邹软烟无奈道,“快起来用早膳吧,你肯定饿坏了。”
“奴婢先给主子梳洗更衣,请皇上和郡主先回避一下。”豆蔻用最温柔的语气赶人道。
徐沉璧在豆蔻的服侍下,很快就收拾好了。
“传膳吧。”徐沉璧靠在床上,有气无力道。
“还是朕来喂皇后吧。”谢浮光自告奋勇道。
邹软烟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有劳皇上了。”徐沉璧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拒绝,毕竟她现在确实没什么力气。
谢浮光接过豆蔻呈上来的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徐沉璧嘴边。
徐沉璧张开嘴,慢慢吃了下去。一碗粥见底,徐沉璧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
“臣妾已经好多了,多谢皇上关心。”
“跟朕还这么客气。”谢浮光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朕晚点再来看你。”
“恭送皇上。”
待谢浮光走后,邹软烟坐到床边,“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
“表姐~”徐沉璧拉着邹软烟的手晃了晃。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邹软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