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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未央是一个相貌斯文的中年男人。
尽管被Madam王指着鼻子，他却显得格外平静。
“有不同意见是很正常的事情，Madam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吧？
我觉得警方就应该取消继续跟顾海超个人的合作！
他挂着总督察的头衔胡搞瞎搞，严重损害了我们皇家警察的形象！”
“是吗，我倒想问问宫Sir，顾海超协助警方打击犯罪、维护正义，怎么就损害了警察的形象？”
“这还用我说吗？他仗着跟警方的合作基础肆意妄为，不经审判私自对罪犯上刑，甚至还用惨无人道的手段将他们折磨至死，光凭这一条他就应该被关到赤柱去！”
“姓宫的，你少来这一套！”
Madam王冷笑一声：“顾海超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吗？你有没有去医院看过那些被炸伤的同事？
我建议你不妨问问他们，看看顾海超应不应该去赤柱。
当然你最好做好防护措施，我怕你被他们的家属送进医院。”
“Madam你不必跟我说这些，罪犯的行为自然有法律去审判，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私自报复！”
尽管言辞越来越激烈，但宫未央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如果我没记错，自从君度酒店那件案子以后，顾海超就不想当警察了吧？
结果他不但没能离开警队，现在还挂上了总督察的警衔，还真是好算计啊！”
“这件事情是黄Sir在退休之前跟警务处协商决定的，你如果不满尽管可以上报。”
“呵呵，传闻Madam你把温柔给了那位重案组之虎，对同事就剩下粗暴。”
宫未央用中指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之前我还不肯相信，现在看来嘛……呵呵！”
“扑街仔，给老娘去死！”
Madam王再也忍不住，就想绕过桌子直接去揍他丫的。
距离他最近的两人连忙伸手拉住。
“Madam你消消气，老宫那家伙嘴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是啊Madam，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一般计较呢！”
“够了！你们俩都给我消停一些！”
总警司开口，两位警司自然得给面子。
Madam王甩开拉着自己的两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脸写着不爽。
看到两人不再争吵，总警司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录像和报纸大家都已经看过，Madam和宫Sir也已经发表了意见，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
“我同意Madam的意见！
顾海超个人能力突出，跟我们警方关系良好，虽然这次行为过激，但绝不至于取消合作。”
“我也觉得Madam说得不错。
顾海超的总督察有名无实，只是为了方便办案，根本谈不上损害我们的形象。”
“我倒觉得宫Sir说的有道理。
虽然他不占职数，但却登记备案。
他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代表我们，这次的事情影响很坏，上面一直在找我们麻烦。”
“我也站宫Sir。应该取消这种合作方式，这样还可以节省出一笔开支。”
“……”
原本就不多的人基本分成了两派，双方各抒己见，听起来都有各自的道理。
直到有人弱弱地开口说道：
“我觉得应该坚持跟他合作，但又觉得我们给的太多了。
应该让他为我们义务工作，最好能听我们的指挥行动。”
Madam王跟宫未央都惊讶地望着这个说话的人。
其他人更是齐齐闭口。
这位才是重量级。
总警司狠狠瞪了说话那人一眼。
对方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但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总警司也有些无奈。
没办法，即便到了警司这个级别，依旧还是有凭关系混进来的。
为此他也是不胜其烦。
他再一次揉了揉眉心，这才开口说道：“虽然现在警务处长已经可以由华人担任，但是有那些鬼佬压在上边，我们的处境依旧麻烦。
恐怕只有等再过几年熬到九七，这种局面才会改变。”
他说着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我已经没有了希望，不过在座的各位还有机会，将来出现一两位处长的概率并不小。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不要让那些鬼佬看我们的笑话，明白吗？”
“Yessir！”
总警司这番话说完，现场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同时一个声音悠悠响起：“我倒是有个想法。”
说话的是一位高级警司，他在刚才一直保持着沉默。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这边，他才继续说道：“我想刚才看录像的时候大家已经注意到了，在跟匪徒战斗的过程中，顾海超明明站在那里却没有被人发现。”
众人都点了点头。
实际上乐慧贞这卷录像带当初之所以会被收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另外，这几份报道都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他拿起手上的报纸，“作者叫乐慧贞，是著名的记者跟主持人，君度酒店的那卷录像台就是她拍的。”
“李Sir，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有人忍不住问道。
“据我所知，乐慧贞目前就在跟顾海超同居。”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懂了，喜欢美色。
李警司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咳嗽两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几篇报道都是以案件参与者的第一人称视角描述，在发表之后大受欢迎……
它们虽然经过了艺术加工，但总体来说情况属实。
在仔细查阅了这些报道和我们内部对这几起案件的报告以后，我觉得顾海超是一个有着强烈原则的人。
像这样的人虽然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但心地却不错。
他认同公理，却不愿意受到律法和规范约束——我想这也是他执意要离开警队的原因——想要让这种人遵照命令做事……很难。
他有自己的道德标准，虽然不见得和大众的道德标准相同，但肯定不至于为恶……”
李警司说得很详细，其他人也听得很认真。
随着他的描述，一个生动的形象渐渐出现在众人脑海。
“……所以，宫Sir的担心不无道理，像顾海超这种人难免不会变成一枚定时炸弹。”
“我看是有人想把他逼成一枚定时炸弹。”
Madam王冷冷说道。
“Madam说得也不错，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更何况他现在跟警方的关系原本就不差。”
总警司忍不住打断他和稀泥的行为，“李Sir，说重点。”
“从录像带和这几件案子特别是跟风四那件案子来看，他的身上肯定有秘密，我觉得他的实力不仅于此。
像这种人跟他做朋友不一定会舒服，但跟他做敌人一定会很头痛。”
总警司又一次揉了揉眉心，“李Sir，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
李警司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