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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刚见张冰时的泰然自若不同,返回滨海城的路上,陈修骑在马上一言不发,完全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
陈修的幕僚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便来到陈修身旁,说道:“王爷,今日您冒险亲自来试探张冰的虚实,如今他已经带领大军南下,咱们该怎么办,您得有所决断了啊!”
“还有什么可决断的,本王今日来探张冰的虚实,却被他一眼识破了身份,然而他既不抓本王,又让本王随便查探他的大军,没有丝毫遮掩!
他这就是要让本王看到,什么是绝对的实力和自信!唉,你不必跟本王回滨海城了,这就去陈州吧,全权代表本王去跟刘远风谈吧,尽可能为本王争取一个好的待遇!”陈修闭上眼睛说道。
“王爷,您这是要向大汉……臣服?”
幕僚犹豫了一下,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投降”二字,换成了“臣服”这个听上去似乎略微好听一点的词语。
“快去吧,张冰用兵向来阴狠,此生几乎没有败过,他既然敢说三日之内打下滨海城,那就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刘远风已经抓了陈信的世子,又派人抄了陈奇岩的后路,那两个人的使者恐怕早就到了陈州了,你要是去晚了,恐怕本王日后的爵位就要比陈信和陈奇岩还低了……
大陈帝国……已经完了……陈奇松骂的没错,我们都是大陈的罪人……”
陈修这几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让一旁的幕僚感觉他仿佛一下子成了垂垂老朽。
……
不过,当陈修、陈信和陈奇岩争相派出使者到陈州城向刘远风请降的时候,困守在东林郡的陈奇松则正被他的文臣武将们怂恿着,准备在东林城内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称帝!
“殿下,如今大汉步步紧逼,陈修、陈信、陈奇岩都露出了要向大汉屈膝投降的迹象,在这个时候,大陈帝国需要有一面醒目的旗帜,一面可以让所有仍然忠于大陈的人团结起来的旗帜!
而在现在的大陈,只有殿下您,才有资格树立起这面旗帜!您是先皇唯一的血脉,是先皇亲封的监国太子,只有您登基称帝,再续大陈皇室正统,才能让一盘散沙的勤王之师找到真正的归属,让他们聚集在殿下的旗帜下,为兴复大陈而战!
殿下,为了大陈帝国,为了江南百姓,请您立即正帝位,续大统!”周颂跪在郡守府的大堂中央,慷慨激昂地劝进道。
“殿下,如今帝都陷落,帝国四分五裂,朝中文武流落各地,百姓人心惶惶,只有您正帝位,封文武,重建大陈朝堂中枢,才能稳定人心,鼓舞士气,也才能名正言顺统领各地忠于大陈的勤王之师,驱逐汉军,兴复大陈啊!”
如今陈奇松麾下唯一的实权派将领杨振功也出来劝进,他手中的军队已经是陈奇松最后的武装力量了。
“请殿下为大陈社稷,早正帝位,续大统!”
一众文武官员们纷纷追随周颂和杨振功,齐刷刷地跪地劝进。
居中端坐的陈奇松叹了口气,说道:“大陈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我身为监国太子,是有很大责任的,本不该再贪恋帝位。但实在是那陈修、陈信和陈奇岩等人,数典忘祖,向敌人卑躬屈膝,都无资格成为大陈之主。
陈氏一族虽人丁昌盛,却无可堪大用者,如今帝国风雨飘摇,随时可能倾覆,也只能由本太子来临危受命,坐上这个已经被火烤的滚烫的位置了!”
说完这几句,陈奇松又苦笑一下,自嘲道:“如今这个龙椅,恐怕就算让陈修、陈信、陈奇岩来坐,他们也不肯坐了!”
不过周颂和杨振功等人并没有在意他的自嘲,见陈奇松已经答应称帝,便立即开始跪拜行礼了。
“臣周颂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杨振功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齐城的夜已深,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满天的乌云压在头上,连一点微弱的星光都不肯施舍给这座千年古都。
不过在这个时间,城内大部分的百姓也都已经熟睡,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街道两侧的房子也都基本熄了灯。
大街上,此刻仅有的灯光和声响都来自一队打着灯笼的护卫,这些人保护着一顶轿子最终停在了韩府门前。
韩凌宇走下轿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他真的是累坏了,已经连续多日没能睡一个好觉了。不过即便如此辛劳,战局却仍旧在日益恶化,他这个平日里足智多谋的丞相,如今能够说给皇帝齐思瑾的话,越来越多的只能是空洞的劝慰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刚走进自己的卧房,韩凌宇就见韩玲儿正拄着头坐在桌边,应该是硬撑着没有睡着。
“怎么还没睡啊,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可不能这么熬夜了,就算你能挺,孩子也不能挺啊!未来这段日子,我可能都很难回来的太早,你不能再天天都等着我了。要早点休息,养好身子,听话,不然我更没心思处理政事了!”韩凌宇上前缓缓搂住韩玲儿,柔声说道。
“嗯,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今天我等你,是因为母亲。
她在晚饭的时候跟我说,等你晚上回来的时候,让我叫你去她的房里找她,她想跟你单独谈谈。母亲说,不管多晚,只要你回来了,就一定要去找她。
我看母亲说的很严肃,估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这才生怕自己睡着了,耽误了事儿,不得不一直撑着,等你回来。”韩玲儿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先睡吧,我去找母亲。”韩凌宇一边扶着韩玲儿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一边说道。
“好的,你跟母亲聊完,也早点回来休息,你都瘦了好几斤了,而且已经好多日子没能好好睡个觉了!”韩玲儿心疼地说道。
“嗯,好的。”
韩凌宇微笑着亲了亲韩玲儿的额头,然后转身出了门。
韩凌宇的母亲韩妍最近这两年几乎都是只穿着白色或者蓝色的素服,仅有的几样首饰也几乎不再佩戴了,还经常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韩凌宇曾多次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今夜,韩妍独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出神,直到门口传来了韩凌宇的声音:“母亲,您还没有休息呢?”
“是凌宇回来了啊,快进来坐。这么晚才回来,还要被我叫过来,不能好好休息,很疲惫了吧?”
韩妍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是孩儿最近太过忙碌,没能常来看望母亲,让母亲担心了。”韩凌宇坐下说道。
“这些日子之所以这么忙,是因为与大燕的战事不顺利吧,现在这场仗到底打成什么样了,大齐还有多少胜算,跟母亲说说。”韩妍说道。
“是,母亲。”
韩凌宇略感诧异,韩妍一向对外面的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今夜竟然在如此晚的时候把他叫来专门询问战局,这很不同寻常。
虽说心中非常疑惑,但韩凌宇还是说道:“母亲说的没错,最近的战局,已经不仅仅是不顺利那么简单了。渭岭一战,大齐的第二军团和第四军团几乎全军覆没。
而燕国人控制了渭岭,也就等于切断了北部南兴郡、河中郡支援齐城的通道,驻扎在那一带的第五军团也就无法南下支援了。
可之前为了对付齐思嘉,帝国南面和东面的驻军大部分都被调到了北面平叛,如今齐城以南、以东,就只剩下一个已经被打残的第七军团,根本无力支援齐城,所以如今的齐城已经是一座孤城,城内只有曹天龙的禁卫军团七万多人在防御。
可燕国从南、北、西三面向齐城合围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四十万。所以大齐其实已经非常危险了。”
“既然齐城如此危险,那为何不弃城暂避呢?”韩妍又问道。
“其实这两天朝堂上研究的主要就是这个问题,曹天龙先是请命带禁卫军团主动出击,想要趁燕军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能够重创燕军,解除危机。
但陛下和多数大臣们都觉得此举太过冒险,毕竟禁卫军团已经是帝国最后的倚仗,万一出现大的损失,那齐城就彻底成了空城了,便最终没有同意。
今天,孩儿向陛下提议,暂时离开齐城,去东面更为安全的地方暂避,也可重新整顿兵马,以期来日夺回失地。可是大臣们在朝上争论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终还是被陛下拒绝了,他不肯离开齐城,不愿承担放弃帝都的骂名,唉……”
韩凌宇说到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炎黄文摘:大汉成祖皇帝刘远风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曾写下过这样一段犹如绕口令般晦涩难懂的话:我们一生中要做很多事,有的是我们想做又该做的,还有的是我们不想做但该做而不得不做的,当然,也有不该做但又因为想做而做了的。刚出生的时候,我们只做想做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不想做但该做而不得不做的事就越来越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也越来越多,如果一个人能将自己想做的事和该做的事渐渐重合,那他就是一个真正的智者、一个真正幸福且快乐的人,也才真正是一个成功的人。相反,如果一个人想做的事情与该做的事情差的越来越远,但却仍一心去追求那些想而不该的事情,最后的结局一定会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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