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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令倪奉带着秦帝的赏赐,来到木府宣读圣旨。木师安与木无悔跪在在大厅内接旨,偏偏唯独木无愧缺席。
倪奉不悦道:“木将军,陛下有意施恩木家,又特意嘱咐二公子也要来接旨,为何他偏偏不来?”
木师安陪着笑脸道:“倪公公,请稍等,马上派人再去催一遍。”
木师安随即吩咐章管家去请木无愧,章管家来到木无愧身旁,高呼:“公主殿下与二公子暂且停住,倪宫宫正要宣读圣旨,速请二公子接旨。”
“姐姐,陛下有旨,小人不敢不接。”木无愧大惊失色,马上停止舞剑。
珑佳公主正在兴头上,拉住木无愧,秀眉一挑,道:“不用去,只管陪我练剑就行。”
木无愧为难道:“小人必须得去,请姐姐稍作等待,小人去去就来。”
“有本公主在,父皇也奈何不了你。若是父皇敢为难你,本公主一定会护着你。”珑佳公主珑佳公主厉声道,又吩咐在一旁观剑的香秀去告知倪奉。
香秀来到倪奉面前,躬身道:“奴婢奉珑佳公主口谕,特来转告公公,木家二公子正在陪公主殿下练剑,一时抽不开身,请公公见谅。”
倪奉正色道:“圣旨可是皇命,请公主殿下暂时让二公子接旨,否则怕是不好。”
香秀恭声道:“宫宫你是知道的,陛下也要让公主殿下三分。若是惹恼公主殿下,后果可想而知。”
香秀说得委婉含蓄,倪奉一点就通,只得挥手示意香秀离去。倪奉作为秦帝的草诏和宣旨太监,向来陪伴在秦帝左右,拥有四品官衔,服侍秦帝已有二十余年。他在大大小小官员面前使些性子,发些脾气,这些官员也是笑脸相迎,无人敢得罪。木师安没有办法,木无悔怨恨之心渐起,暗暗咒骂木无愧,却也无可奈何。
倪奉第一次遭到这种尴尬的冷遇,但也毫无办法,他明白珑佳公主就是被秦帝自己宠坏的,在秦帝面前说些不逊之言也没用处。珑佳公主向来意气用事,倪奉担心招致珑佳公主的怨恨与报复,只得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待香秀走远,倪奉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赏赐将军一千两黄金、一万匹布料等物,这些东西可是世子迎娶珑佳公主的聘礼。木府从此与皇家联姻,将军与世子前途不可限量呀。”
木师安与木无悔赶紧口头谢恩,倪奉懒得宣读圣旨,直接将圣旨递给木师安,木师安命张管家取来一些银两,以示酬谢倪奉。
木无愧心中疑虑涣然冰释,为了显示自己的本领,腾空而起,轻轻松松地飞到大榕树上。可是珑佳公主公主轻功远远不够,还不能飞到六丈之高的大榕树。珑佳公主酝酿好几次,只能飞到两丈之高的地方,还不能久持,不一会儿就落地。木无愧在树上一边舞剑,一边洋洋得意。珑佳公主干瞪眼望着木无愧,正准备怒斥他,不料他悄悄地跃到她背后,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地把他她带上树干上。
珑佳公主的愤怒虽然瞬间被融化,但是多少有点怒意,面容上显示出喜悦之色,屡屡猛刺木无愧。木无愧先是震惊,后来明白了。珑佳公主觉得受到怠慢,遂将些许怒意发泄在剑锋之上,木无愧只得拼命阻挡。
木无悔气在头上,觉得珑佳公主对他的武艺嗤之以鼻,却不知木无愧有什么魅术,竟使得珑佳公主对其的浅薄的技艺青睐有加。木无悔躲在屋顶上,窥视他们,看了大半天也没发现木无愧有什么稍有起色的招式,尽是一些低浅粗疏的功夫。
木无悔思虑片刻,发现机会了来了,遂悄悄掷出一块小石子,正好击中珑佳公主的鞋子。珑佳公主因一股莫名其妙的疼痛,身子严重失去平衡,从树上往下掉落。两位侍女正准备呼喊珑佳公主,可是因时间短促,一时手足失措,吓得口呆目瞪。木无愧惊慌之余,反应敏捷,迅速丢弃佩剑,在千钧一发之势,拉住珑佳公主的一条胳膊,继而将其抱起,缓缓落地。
珑佳公主在掉落的瞬间,全无感觉,紧紧搂住木无愧的脖子,感受到的是一阵狂喜。
木无愧欲将珑佳公主放下来,珑佳公主死活不肯松手,惊喜道:“我再一次从树上摔下来,你趁机抱住我。”
木无愧吓得快要魂飞播散,哪敢再次让珑佳公主体验,便强行把她放到地上,她只得松手,但是很不爽。木无愧心有余悸,珑佳公主不顾安危,沉溺于惊险刺激之中,还想体验一次惊险刺激中的快感。
木无愧气喘吁吁地道:“我快要吓死了,感觉在阎王殿里走一遭。”
珑佳公主眉头微皱,责备道:“你不是把我抱得好好的吗,干嘛还这么胆小。”
“姐姐若有不测,我的小命恐怕不保,还要连累父母,姐姐切莫将此当做儿戏。”木无愧双手轮流拍打胸膛,给急剧跳动的心脏降压。
珑佳公主略带怒气道:“好了,本公主知道你胆小,也不为难你,咱们就在地上继续练剑,怎么样?”
“好吧。”木无愧喘出粗气,捡起佩剑。
两人又开始舞剑,你进我挡,我进你挡,节奏明快,没有丝毫凌乱之感,脸上尽是喜笑盈腮。木无悔只觉得这不是舞剑,而是蜂游蝶舞,徒增黯然神伤。他本想趁此一举让木无愧一失足成千古恨,铸成无法原谅的错误,令珑佳公主对木无愧怀恨终生,从此对其死心,没想到居然让木无愧来个英雄救美,真是弄巧成拙。
木无悔越想越气,愈想欲恨,对木无愧恨入骨髓,打算趁机奚落他,让他在珑佳公主面前颜面尽失。木无悔径直来到两人跟前,强作欢颜道:“无愧,大哥与你切磋一下,如何?”
木无愧感到十分意外,心想;“这位平日勤学苦练的大哥今日怎么有性子来找我比试武艺。”
木无愧收回佩剑,插入剑鞘,珑佳公主也就此停住,不耐烦地说:“无愧,甭理他,咱们继续练。”
“姐姐莫急,我跟大哥聊几句。”木无愧柔声道,又将目光移向木无悔,“大哥,小弟武艺疏浅,兄长武艺高深了得,小弟与大哥比试,岂不令人见笑?”
木无悔正色道:“大哥有心提点你,难道你不愿意么?”
珑佳公主扫了一眼木无悔,脸一沉,怒道:“我看你没安好心,存心来找我们的茬子,滚到一边去。”
珑佳公主满脸怒气,木无悔不敢直视珑佳公住,楞楞地地低下头来。木无愧感觉珑佳公主过于讨厌他大哥,赶紧劝解道:“小人与大哥是同父同母兄弟,公主殿下不必见外。大哥好心教小人武艺,我将学到的武艺原原本本地教给公主殿下,怎么样?“
珑佳公主思虑一番,觉得这样也好,遂厉声道:“你眼睛放亮堂些,脑子使快一些,莫让我久等。”
“公主殿下请放心。”木无愧拔出佩剑,笑道:“兄长请出招吧。”
珑佳公主一点情面都不给,居然当着自己的亲弟弟面前让自己滚开,木无悔感觉颜面荡然无存,深深感到珑佳公主对待两人的云壤之别。珑佳公主竟然看在弟弟的面子上,没有再次计较,木无悔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强行抑制住。木无悔首先出招,剑气锋芒毕露,毫无收敛,木无愧只有招架之功,连连后退。
珑佳公主觉得情况不对,高喊几次,令木无悔就此束手,木无悔置若罔闻,心中塞满的仇恨意念却在瞬间爆发,一剑打飞木无愧的佩剑。御龙宝剑削铁如泥,在木无愧胳膊上轻轻划过,顿时鲜血溅出,木无愧尚未反应过来,木无悔一脚踢飞木无愧,木无愧滚落到一丈之远的地方。
珑佳公主大惊失色,大骂道:“木无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对自己亲弟弟下此毒手。“
木无悔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面如死灰,不意下手太重,吓得呆若木鸡,立在地上一动不动。木无愧趴在地上,紧紧捂住伤口,发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珑佳公主冲过去,扶起木无愧,又从自己衣襟上撕下一块布,包住木无愧的伤口,又掏出锦帕擦去唇边的鲜血。两位侍女惊慌失措,冲出后花园,到处高喊:“世子打伤了二公子。”
纪蕙兰、纪宛如正在药房,闻讯赶来,木师安也从书房里冲出来,将儿子抱到药房,放在病床上。纪蕙兰责令木无悔去书房跪下,面壁思过,木无悔不敢有违,只得接受惩罚。
纪蕙兰轻轻解开伤口上的早已染红的布带,鲜血又渗出,纪蕙兰眉头紧皱,感同身受,心如刀割,虽然明白木无愧受伤是因为珑佳公主的缘故,但也没料到木无悔下手如此之重。木师安站在一旁,深刻体会到御龙宝剑之锋利,只要在身上稍稍划过,便能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
纪宛如取来金疮药、五花玉液丸和绷带,纪蕙兰喂给木无愧两粒五花玉液丸,再用棉布轻轻擦净鲜血。纪宛如眼圈湿润,站在珑佳公主的对面,小心翼翼地敷上金疮药,金疮药略带辛辣味,木无愧脸色惨白,疼得牙齿咯吱咯吱地嚎叫。
珑佳公主满脸忧色,心疼木无愧,怒瞪了纪宛如一眼,“宛如,你毛手毛脚的,想整死无愧吗?让夫人来。”
纪宛如如惊弓之鸟,立即束手,退到一边去。纪蕙兰亲自敷药,木无愧还是忍不住发出嗷叫的声音,众人顿时明白伤口割得有些深,以至于木无愧疼痛难耐。
纪蕙兰安慰道:“无愧,要保持镇定,过一会儿就不会疼痛。”
木无愧微微点头,纪蕙兰轻盈地敷药,接着包扎好伤口。纪蕙兰解开木无愧的内衣,木无愧肚皮青一块,紫一块,有明显的瘀痕,纪蕙兰敷上活血化瘀药。为了让儿子尽快恢复过来,纪蕙兰命纪宛如取出木府珍藏多年的阿胶,拿到厨房煎药。
梅红突然闯进药房,躬身道:“夫人、公主殿下,吴总管亲自来到府中,请公主殿下速去皇后风华宫挑选今冬宫中特制锦衣,吴总管正在客厅等候公主殿下。”
珑佳公主撇嘴怒道:“去告诉他,本公主现在没空。”
纪蕙兰赶紧劝道:“承蒙殿下解救,小儿只是受点皮外伤,并无大碍。殿下对小儿的关怀,臣妇铭记在心。皇后娘娘懿命不可违抗,有臣妇照看小儿,殿下尽可放心去,殿下明日再来看望小儿。”
“夫人,我放心不下无愧。”珑佳公主眉头紧皱,又凝神望着木无愧,“无愧,你怎么样?“
木无愧微微睁开双眼,脸色苍白,道:“公主殿下,有我爹娘照顾,殿下无需为小人操心。殿下还是赶快去吧,免得皇后娘娘久等。”
“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姐姐明日再来看你。”珑佳公主握住木无愧双手,眸中闪着泪花,又转过头去,正色道:“无悔没心没肺,对无愧下此毒手,望夫人予以严惩,否则日后还会残害无愧。”
珑佳公主对木无悔怀恨在心,纪蕙兰猛然心惊,迅速镇定道:“臣妇一定会重重处罚无悔,令其悔罪自新,殿下不必为此事操心。”
木师安和声道:“臣向来痛恨手足相残的事,即便殿下不说,臣也会严惩不肖之子。”
“我明日来看你。”珑佳公主望了一眼木无愧,带着香秀与兰芷离开木府,径直赶往风华宫。
纪宛如端来熬制好的阿胶汤,纪蕙兰亲自给木无愧喂汤。木师安见木无愧脸色难看,便正色道:“无愧,这是上等滋补的阿胶汤,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要全部喝下去,这样才有利于你伤势尽快恢复。”
纪蕙兰瞟了木师安一眼,道:“无愧是懂事的孩子,你就不要催了。”
木无愧微微点头,喝完阿胶汤后,睡意来袭,很快入睡了。
木师安来到书房,厉声质问道:“无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割伤无愧,还要踢他,这是为兄之道么?”
木无悔斩钉截铁地道:“无愧勾搭珑佳公主,孩儿看不惯,所以一时失了轻重。”
木师安横眉怒目道:“满口胡言。你明知珑佳公主不喜欢你,便找无愧出气么?”
木无悔针锋相对道:“孩儿只是跟无愧比试武艺,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好让珑佳公主弟弟死心。再说比试武艺哪有不受伤的情况,孩儿并未危及他的性命。”
“还敢狡辩。”木师安怒不可遏,连扇木无悔两个耳光。
纪蕙兰冲进书房,只见鲜血从木无悔嘴角流出,不由得心疼儿子,连忙替儿子擦拭血迹,颤声道:“无悔,疼吗?”
木无悔脸色血红,不吱一声。纪蕙兰明白儿子的想法,怒瞪一眼木师安,厉声道:“师兄,你怎么打无悔呢?”
木师安淡淡回应道:“严父出孝子,我是在教训逆子,何况珑佳公主已经言明要你惩罚他。我怕你心软,就替你出手了。”
纪蕙兰秀眉微蹙道:“你为何下手如此之重?意思一下就行,珑佳公主又不会来亲自来查看你是否惩罚了无悔。”
木师安冷冷道:“我若不重罚他,他日后必定再会为珑佳公主之事,对无愧大打出手。”
纪蕙兰扶起木无悔,柔声道:“你是木家世子,又是无愧的兄长,理当关爱弟弟,怎能出如此重手伤害弟弟。珑佳公主本不喜欢你,如今对你恨之入骨,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木无悔咬紧牙关道:“前几个月,孩儿偷听到珑佳公主与弟弟私下商议,他们决定等父母去世后霸占木府,还要杀孩儿灭口,孩儿无奈之下才打伤弟弟。”
木师安怔愣道:“你打伤无愧能解决问题么?”
纪蕙兰眉头紧皱,道:“你弟弟素来贪玩,胸无大志,怎会要夺占木府?”
“弟弟虽无此心,但是珑佳公主早有杀孩儿之意。上次,孩儿亲眼目睹弟弟在琴房对珑佳公主有所轻侮,请珑佳公主出去练剑,以免弟弟惹出祸端来,珑佳公主拔出孩儿的佩剑,要杀掉孩儿,只是父母俱在,珑佳公主才有所收敛,没敢对孩儿下手。倘若父母不在,孩儿只怕不能苟活于世,请爹娘救救孩儿。”木无悔泪如雨下,突然跪在父母面前。
木师安抽搐一下,冥冥中担心儿子的安危,长叹一声,道:“你平日在珑佳公主面前行事莽撞,不知前谦卑行事,又不计后果,酿成日后的恶果,为父一时未能想出救你的办法。”
纪蕙兰大惊失色,思虑片刻后,凄声道:“娘打算让无愧从中撮合说情,令你亲自向珑佳公主负荆请罪。如此一来,珑佳公主必然会原谅你。”
木无悔含泪道:“珑佳公主素来爱使性子,如今嫉恨孩儿,想替弟弟出气。即便珑佳公主此次放过孩儿,难保父母不在时还能容得下孩儿。爹娘也是知道的,珑佳公主与陛下一样多情又多疑,上次我们木家几乎满门抄斩,孩儿终日寝食难安,担心珑佳公主变卦。”
纪蕙兰与木师安一时面面相觑。俄而,纪蕙兰颤声道:“娘一时没有找到应对之策,但是爹娘一定会帮你免祸,你想到什么计策么?”
木无悔正色道:“如今,陛下看中孩儿,有意将珑佳公主公主许配给孩儿,只要孩儿娶到珑佳公主,孩儿便能安然无恙地继承木府。请爹娘劝劝弟弟,令其主动放弃珑佳公主,如此珑佳公主必定会对弟弟死心,孩儿方能娶到她。再说,弟弟很喜欢宛如,胜过珑佳公主,爹娘为什么不成全弟弟与宛如呢?”
木师安疑惑道:“即便如此,珑佳公主就愿意嫁给你?何况她向来不喜欢你。”
纪蕙兰黯然神伤道:“倘若你娶到珑佳公主,珑佳公主就会原谅你么?”
木无悔思虑片刻,方道:“只要弟弟当面拒绝珑佳公主,珑佳公主必定对弟弟怀恨在心,孩儿悉心劝慰珑佳公主,珑佳公主必定回心转意。如若她还是由着性子来,陛下下旨赐婚,珑佳公主还会拒婚么?何况珑佳公主早就想住进木府,成为爹娘的媳妇。孩儿料想只要陛下与皇后娘娘健在时,珑佳公主不会对孩儿咋样。等到瓜熟蒂落,木已成舟,娃儿喊孩儿为爹时,珑佳公主还会执意要杀孩儿吗?”
“此计甚妙。”木师安惊笑一声,又有疑虑,“珑佳公主既然对你弟弟怀恨在心,她能容得下你弟弟么?”
木无悔缓声道:“只要孩儿娶到珑佳公主,孩儿定会竭力劝解她,不让她对弟弟下手。若是她执意不肯原谅弟弟,孩儿便把弟弟送到异国他乡,再送给他大量金银财宝,让他衣食无忧。弟弟生性喜欢游山玩水,不安此心,孩儿正好助他在外地逍遥自在生活,做一富家翁。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孩儿与弟弟便能情同手足,和好如初。”
木师安眉开眼笑道:“无悔,此法甚妥,这样你与无愧相安无事。”
纪蕙兰思忖再三,神色凝重道:“娘答应你,让你弟弟当面拒绝珑佳公主。但是,你必须放弃木家世子爵位,木家由你弟弟继承。等你娶到珑佳公主,你便住到公主府,这样你弟弟才愿意放弃珑佳公主。娘打算让你爹向陛下请求,改立你弟弟为木府世子。”
木无悔大吃一惊道:“珑佳公主早就想霸占木府,岂能容得下弟弟?”
纪蕙兰料到木无悔不愿放弃世子大位,厉声道:“只要娘与你爹健在一日,珑佳公主不会对无愧怎么样。无愧与珑佳公主感情深厚,又是你胞弟,娘料想她不会如此狠绝。你做了将军,迟早要与你爹外出打仗,娘想把你弟弟留在身边,心里也踏实一些。倘若你与珑佳公主都住在木府,那你弟弟怎么办呢?难道要把他赶走?”
木无悔还在迟疑之中,低头不语。木师安细想之下,认为大儿子做驸马,小儿子继承荣国郡公,两全其美,善莫大焉。如此一来,两子皆能飞黄腾达,木家从此兴旺发达,木师安打心底喜滋滋的。于是,木师安怒道:“娶得珑佳公主,如此贪心,还想霸占木府,亏你还是做哥哥的。如若不愿放弃木府,你就休想娶到珑佳公主,为父与你娘只好站到你弟弟那一边。”
木无悔感觉自己已被逼到墙角,只好忍痛割爱,遂低声道:“孩儿一切听爹娘安排。”
木师安与纪蕙兰露出满意的笑容,纪蕙兰把木无悔扶回房间去,又去看望木无愧。木无愧早已熟睡,纪宛如伏在木无愧床边一动不动。纪蕙兰料定纪宛如一定是长时间在照顾木无愧而睡着的。由于夜间寒冷,纪蕙兰担心纪宛如着凉,便叫醒她,让其回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