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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01
帝光篮球部顺利击败了八王子篮球部。
赛后两队握手，八王子的中锋球员翔太郎本来不想和千叶清彦握手，只见清彦大喝一声“拿来吧你”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还使劲地上下摇晃了两下，热情洋溢地说道：“真是愉快的交流，我从中收获了很多，获得了生命的乐趣，和你打篮球真的是延年益寿。”
清彦这话其实是掏心掏肺的，真的是字面意义的延年益寿，这场球赛给他增加了四十天的寿命，那可是整整四十天。这场球赛后，他就可以顺利活到放假，还能活过整个假期，直到春天开学了。
翔太郎听了后两眼无神：“和你打篮球真折寿。”
清彦捂住了嘴：“呸呸呸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万一成真了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翔太郎：“……”
翔太郎转头就走，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这场比赛最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清彦了，那让人难以言喻的垃圾话先放一边，光清彦所展现出来的突破技巧就足以让队长八条瑞希欣喜不已了。
那是何等可怕的速度，即使是八条瑞希也没有看清楚。
然后八条瑞希就开始考虑让清彦加入一军的事情了。
“这么快吗？”赤司说道。
赤司当然知道清彦的潜力的，清彦以前就打过篮球，现在加入篮球部专注训练后技术上升很快，再加上他独一无二的速度，他加入一军是迟早的事情。
“嗯，我觉得可以。”八条瑞希完全忘了自己比赛前是怎么怀疑清彦的了，不过这也算是他的一个优点，至少他没嘴硬地认为清彦就是不行。
“也的确，尽管清彦目前的投篮准确率还没到一军的合格线，但他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在迅速增加。”赤司征十郎冲着那边的桃井五月招了招手，桃井五月很快拿来了清彦这一周的体测结果。
“增长很稳定啊。”八条瑞希看完后说道：“而且这也太快了。”
“嗯。”赤司征十郎点头，“目前如果让清彦打首发的话，他的速度特别适合穿插打法，挡拆也可以。”
这两种打法都很看重配合，也看重快速突破。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清彦快速突破，传球给篮下的队员。”桃井五月插嘴道。
八条瑞希点头：“你们分析的挺不错的，这样来看，清彦就成为球队里的蓝领球员了。”
蓝领球员是那种不得分，将得分机会让给队友，专注防守、抢篮板、穿插跑动，专门干球队脏活累活的球员。他们并不是明星球员，但却是每个球队不可或缺的存在。
赤司顿了下，没说话。
老实说，他并不希望清彦这么快就进入一军。他认为清彦的潜力更大，不应该选择这时候进首发当蓝领。倒不是说他看不起蓝领球员，只是清彦应该得到更多欢呼才对。
他现在并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八条瑞希一直都非常警惕赤司夺走他的位置，他对赤司并不是很友好，这一点就连普通队员都能看得出来。
赤司对此并么有放在心上，不过是将暮之人罢了，这篮球部迟早会是他的。但对方毕竟目前身份还压着他，他也无意和对方争锋相对，赛场上见真章就是。
虽然赤司不是很希望清彦加入一军，但他也知道清彦对于加入一军的渴望，所以他比较中立地和清彦说了队长的邀请，以及他进入一军后需要干的事情。
“那征十郎你的看法呢？”清彦问道。
赤司迟疑了下，说：“我个人是希望你再历练历练的，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具体如何由你决定。”
“我明白了。”清彦点头，“那让队长来和我谈吧。”
这话听着是清彦准备加入一军了，赤司也没有因此对清彦有意见，因为加入一军、能够正式上场比赛是何等诱惑的事情，他也明白的。
赤司和队长八条瑞希说了，八条瑞希便立刻去更衣室找清彦了。
“那么，我对你正式发出加入一军的邀请，千叶清彦，你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同意了吧。”
八条瑞希说道。
夕阳西沉，一切都浸在余晖中，看起来相当宁静。
夕阳的光投放进更衣室中，那温柔的色泽像佛坛上供灯的光，令人能平静下来。
“我的确很希望能加入一军。”清彦说，他突然摆了个很尬的姿势，半眯着眼，脸上覆盖着夕阳阴影：“但是，我拒绝！”
八条瑞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清彦将头一扬，说道：“我清彦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对自认为很强的家伙说no！”
八条瑞希：“……”
八条瑞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接着清彦把书包甩到背上，雄赳赳气昂昂就离开了更衣室。
02
清彦和赤司走在街心公园里散步。
金色的阳光融化成奶油一般的色泽，湖面波平如镜，拱桥与倒影连成一个漂亮的圆形。远处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中一片模糊。
“你没加入一军啊。”赤司说，“我进去找队长的时候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对他说什么了？”
清彦：“我对他……”
“啊，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赤司说。
“好吧。”清彦说，“你可真善变。”
赤司：“……是我的错。”他这句话说得很诚恳，如果让外面的人得知大名鼎鼎的赤司征十郎居然诚恳认错，估计大家都很意外。但眼下他真的很诚恳，很诚恳，并且丝毫不觉得这影响了自己的骄傲。
过了一会儿，赤司说：“你让我去通知队长，我以为你是要答应。”
“不是。”清彦说，“我突然想亲口拒绝他，想体会一下这种感觉，是否延年益寿。”
结果还真给他加了十天寿命呢，开心。
赤司：“……好的。”好，你开心就好，你都对。
接着清彦说道：“进去当蓝领什么我倒是不介意，只不过他对你这么不好，我可不想进去后成为你的弱点。所以说的话就硬♂了一些。”
赤司怔了下：“这样。”
“我能看出来，为了让绿间他们在一军好好打球，你对八条瑞希妥协了不少。”清彦说，“可不要怀疑我的眼光，我可是命定的少年漫男主，我有锐♂利的剑和锐利的眼。”
赤司觉得自己应该感动，但清彦的话让他感动不起来。
“如果我现在进一军，本身又是这种蓝领定位的话，他会以我来威胁你做更多事的，这就更麻烦了。”清彦说，“征十郎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虽然想加入一军，但是还是暂时忍耐吧。等到征十郎成为队长后，我再加入一军吧。”
苍绿、浅石英紫、富春纺色、烟色……这些颜色凌乱排序，风微微的吹，颜色杂糅在一起，眼睛都花了，水波一荡，所能清晰感受到的唯有风中递来的落叶清香。
少年的眼眸仿佛浸润着月光与夜晚的大海，落日与暮色环绕在他的周身，他此时的相貌看起来更精致了，仿佛神明的馈赠。
这样的少年口中说着如此动人的话……
赤司看向清彦，认真地说：“你不会等太久的。”
“好的，你不问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吗？”清彦眼巴巴地看向赤司。
赤司明白清彦又要发癫了，但刚刚清彦的行为真的让他感动了一下，所以他忍痛问道：“有多重。”
清彦说道：“三百克。”
赤司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好的，我知道了。”
“你赶紧问为什么这么轻。”清彦说。
赤司木然接道：“……好的，那为什么这么轻？”
清彦深情回答：“因为一个人的心脏只有三百克。”
赤司：“……”
赤司感觉自己心脏现在只剩下二百克了，因为刚刚那一百克被清彦尬掉了。
赤司：我大意了，没有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