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书院 www.70shu.com,最快更新诡寝惊魂顾言沈梦莹 !
我觉得我这年应该是过不好了。
先不提黑狸刚刚说的那些话就足够让我心神不宁个三年五载。
就说咯吱窝下夹着的这俩昏迷的、跟死狗似的女人,卓逸还好,可我要是把张琪带回去,这年不得过的鸡犬不宁吗?
但我又不可能把张琪扔大野地里不管啊。
所以等黑狸离开之后,我站在柳家祖宅门外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咬牙迈开步子,朝那座挂着俩大红灯楼的院门走去。
“终于舍得下决心了,我还以为你得犹豫一晚上呢。”
身后忽然传来柳长生的声音。
虽说没察觉到他的气息,但我也没觉得有啥意外,毕竟柳家祖宅有祖灵庇护,他的气息早就跟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回头看向柳长生:“柳前辈新年快乐,我现在不太方便,就不给你磕头拜年了。”
“今天除夕,明天才是春节,想磕头明天早上再磕也行。”
他瞄了眼被我夹在胳膊上的俩女人:“怎么一个个半死不活的,弄这么狼狈,卓逸那些手下没跟送你们回来?”
我苦笑一声:“嗨,别提了,本来这次出门是九死一生,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回来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卓逸那些手下……”
“算了,外面冷,有什么事儿进屋再说。”
柳长生一挥手,柳家祖宅的大门应声打开。
他朝里面指了指恶:“进去吧,全家人都到齐了,就等着你一起吃年夜饭呢。”
我也没再说什么,拎着卓逸跟张琪迈了进去。
其实从我抵达海参崴到现在回柳家,满打满算也就过了四天三夜,可能是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再加上发生的事儿太多,这段时间给我的感觉就像过了三四年似的,以至于我再迈进柳家的时候都甚至产生了一丝陌生感。
但当看到院内熟悉的景象,感受到祖灵厚重、沧桑、沉稳的气息,以及宅院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与灵气混杂在一起,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当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一年到头儿了,哪怕再忙也得回家过年啊。
柳长生一直引着我朝内院走,这一路上柳家人倒是没见几个,但胡家晚辈倒是见着不少。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还不能完全化形的小胡仙,一个个拖着毛茸茸的尾巴在院子里跑跳着,欢笑声与鞭炮声掺杂在一起,这丝丝烟火气让我忍不住一股倦意袭来,恨不得马上坐在饭桌前炫两碗大米饭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点麻烦要处理。
我紧赶两步,追上前面的柳长生:“柳前辈,你看要不要先给这俩人安排个房间休息?卓逸倒是没什么,就是单纯昏迷,但张琪情况不太好,她身上似乎被天心岛下了某种禁制,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
“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柳长生白了我一眼:“你不就是怕青青见到这个女人发脾气么?”
“还是您懂我。”
既然柳长生都这么说了,我也借坡下驴:“青青您还不了解吗,一甩脸子那样儿多吓人,大过年的胡家人也在,我也是怕坏了大家伙儿的心情。”
“不会,青青要是在意这个,她前几天就不会给你打电话喊你回来过年了。”
话是这么说,但柳长生还是朝院子里喊了声:“柳迎,去安排两个干净房间,把顾言带回来的这两个人安顿好。”
“好类,家主您快去大厅吧,全家就等着您开饭了。”
话音落下,柳家一个似乎是青青叔辈的柳仙跑了出来。
他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哎呦,顾言回来了啊?好家伙,我们刚才还在唠你今天能不能回来过年呢,结果刚唠完你就到家,这不巧了么?”
他笑呵呵的话把两个女人接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你说你回就回来吧,咋还拎俩娘们儿回来呢,这是要给我们加餐是怎么……哎呦,这不是那个叫卓逸的小魔修吗,怎么养人打成这个逼样啦?”
要说包括柳明柳暗那俩老头在内,柳家没一个正经人呢,这柳仙刚见面就开始调侃我,整的我都不知道咋接了,只能呵呵呵呵的搁那赔笑。
后来还是柳长生说了句:“你他吗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把这俩人安排好回来吃饭,再逼逼今天你坐小孩那桌。”
“别介啊,我这不是想顾言了吗,忍不住念叨两句,人家顾言都没说啥,咋还把你给念叨急眼了呢?”
这位叫柳迎的柳仙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是吧顾言?”
虽说我都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位柳仙了,但还是违心的附和一声:“是是是,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也想您了。”
“啥也别说了,一会儿咱爷俩多喝两杯。”
他用一条胳膊夹着卓逸跟张琪,另一只手还伸出来拍拍我肩膀:“反正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啥事儿你尽管吱声,千万别夹估,啊?”
他说完这句话就笑呵呵走了。
我有点尴尬的看了柳长生一眼:“听这位柳迎叔叔的意思,柳前辈,您今天晚上是打算把我跟青青的事儿顶下来啊?”
柳长生也没直接回答,阴阳怪气的反问我:“咋地,你不愿意呗?”
“哎呦卧槽您这话说的,我愿意,肯定愿意啊,这哪能不愿意啊。”
我都能想到自己当时那副嘴脸,点头哈腰的跟柳长生陪着笑:“这不是得跟您确认一下吗?别我是这么以为的,结果您没这个心思,那到时候我不就得丢人了么?”
“行了,别在这儿跟我贫,有那功夫一会儿见到青青了多跟她聊几句。”
柳长生背着手:“告诉你啊,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记得多敬孟道长跟段前辈几杯酒,为了你俩的事儿,这两位老先生可没少费心思,你这次必须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我忙不迭的点头:“诶,那申公序呢?”
“不知道,好几天没见人,八成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