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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证据人人都知道的事实,还用什么证据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轻浮女子,侥幸得了瑄王青睐,封了个郡主,就为所欲为。你会遭报应的”
这般无缘无故地被骂,沈碧瑶也怒了。
“什么鬼事实说我通敌叛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好歹也是个郡主,随便一个人就敢诽谤,你们这是都不把皇上的册封放在眼里是不是”
听沈碧瑶上纲上线,那商人也不惧,满不在乎道:“哪怕是站在皇上面前,我也是这般说法。瑄王少不更事被你的美色所迷惑,可皇上英明,早看出了你的野心了。”
“野心你妹”沈碧瑶怒极,一口喷了过去:“我有什么野心,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啊,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给老娘道歉”
“说就说。”那商人也火了,怒而起身,道:“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身为大齐朝郡主,却仗着瑄王撑腰肆意妄为,结交江湖匪类,还与叛军将领不清不楚。这不是轻浮放浪是什么不是通敌叛国是什么我朝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安稳日子,你现在勾结叛军意图谋反,又要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其心之恶毒,人人得而诛之”
这商人说得慷慨激昂,引得人人侧目。沈碧瑶听了他这番话之后,却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三观也正,不像是刻意找茬的,倒像是听信了谁人的胡说八道,对她有什么误会。
古璟瑄显然也是这么想,直接问道:“碧瑶通敌叛国的说词,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那商人不屑道:“还用去刻意打听吗现在只要出了北地,随处都可听到。朝廷特意下令,让说书先生在酒楼茶馆到处宣扬,这还能有假不成定是这沈碧瑶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杀她不得,不能降罪于她,只能出此下策,让百姓知晓她的真面目,否则,岂能让官府下令说书”
官府下令说书
沈碧瑶与古璟瑄对视一眼,目光一凛,沉声道:“我想,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古璟瑄点了下头,道:“回京之后,我即刻命人去查。”
既然知道了真相,也就没有与那商人争吵的必要。沈碧瑶与古璟瑄回到了自己的那堆篝火边,越想越气。
“谁特么这么不要脸,竟然这种时候造老娘的谣。”沈碧瑶怒不可谒地骂道。
古璟瑄的脸也沉得吓人,咬牙切齿道:“待查出是何人造谣,我定然不会饶他。”
沈碧瑶却突然叹了一声,道:“查出来再罚也晚了。那几个松手的人,恐怕也是听信了谣言,不想被叛国之人相救背上骂名而选择放手的。我被人骂几句少不了块肉,可那些人,恐怕已经都没命了”
古璟瑄道:“碧瑶,此事不怪你,无需自责。”
“我知道。”沈碧瑶道:“可是,如果不是他们听信了这些谣言,也就不会死了。若他们是些恶人也就罢了,可他们一心相信官府,忠心爱国,却因信了官府的话枉死,实在是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枉死,都是罪过。”
见她难过,古璟瑄也跟着心疼。将人揽进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
耳边洪水轰隆不绝,似是永远流不完似的,水势一直没小,反而还有上涨之势。眼看水位上升,快要漫上来,大伙便把篝火再往山顶迁移,再往上躲。
因着洪水是半夜突袭而来,大多数人是从睡梦中惊醒,连衣裳也来不及穿就出来逃命了。是以大伙衣着都很单薄,即便是抱着火堆也是暖得了前胸,暖不了后背。
有些年轻人冻得受不了,就提议道:“这样下去,怕是撑不到天亮我们就得冻死了,反正山上有树,不如我们多捡些柴火,多燃几堆篝火,也能暖和一些。”
“不可”有经验一些的老人立刻出声反对:“多燃篝火若是照看不到,引了森火,我们没被淹死也会被烧死。现在森中雪已经厚了,燃多了篝火融了雪,汇进了山洪里,下游的百姓岂不又要遭灾”
这番话听得沈碧瑶灵光一闪。燃多了篝火融了雪难道这山洪就是融雪引起的
正想着,就听得古璟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郭起曾下令让三十万大军多燃篝火,并且,他们为了取水方便,是沿河扎营。”
“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沈碧瑶道。
“嗯。”古璟瑄点了点头:“到时定要将此事禀报皇兄,一同论罪。”
水位不断上涨,大伙往山顶迁了几趟,终于等来了天亮。天一亮,沈碧瑶就与古璟瑄一同踏着轻功,往下游的镇上去。
一路行来,所过之处皆是汤汤河水,去势汹汹,沈碧瑶心中不禁暗自担心。
待到得下游,果然见镇上也被淹了,只是河水冲刷了一路,到达镇上时水势已缓了不少,虽然淹没了房屋,却并没有多少人伤亡,至多是损失了些财物,受了些寒冻。
此处颇为偏僻,并非繁荣之地,陆家在这里也没店铺,沈碧瑶与古璟瑄二人只得以瑄王与郡主的身份让官府衙门的官员召集百姓避难,并调出一些御寒衣物与粮食去就助那个山村中的村民及商人。
做完一些应急措施之后,沈碧瑶又与古璟瑄马不停蹄地往城中赶去。这镇上也受了灾,自保已是捉襟见肘,自己怕是都过不了这个冬了,必须再向城中求援。
到了城中,便繁华了许多。沈碧瑶找到了陆氏商行的店铺,查看了成衣店与粮店的库存,立刻命人整理往灾区送去。古璟瑄则是去了衙门,守城军组织护送救灾物资去受灾之地,帮助救济难民。并让城中太守整合情况后写奏折呈去京师。
解决了这一切之后,沈碧瑶就与古璟瑄马不停蹄地往京城去了。
到达京城之外,并未看见大军压境,沈碧瑶与古璟瑄皆是松了一口气。进了宫,见了皇上,沈碧瑶就把虎符交了过去。
“我们在郭起的军营里只找到了半块虎符,剩下半块找不到。”
“当然找不到。”皇上看着那半块虎符,皱着眉头从身上掏出了另外半块,一拼,两块虎符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沈碧瑶一喜,笑道:“原来另一半早就拿回来了既然找齐了,那就没问题了。”
“没问题哼,问题可大了。”皇上沉着脸把虎符往桌上一放,质问沈碧瑶与古璟瑄二人:“你们要去偷虎符,怎么也不事先与朕说一声这虎符只有在让忠信军出山之时需要凑齐,待忠信军出山之后,则会留一半在忠信军手中,一半自留,若有令,便让人持虎符去向忠信军通报,虎符对上了,忠信军才会依令行事。现在你们把两半符都偷回来了,忠信军那儿要到哪里去拿符来对”
“呃”
沈碧瑶与古璟瑄面面相觑,一脸坑了爹的表情。
“那,那怎么办”沈碧瑶一脸无辜地问。
皇上瞪了她一眼:“还能怎么办只能等着兵临城下了。”
沈碧瑶当然无法接受,忙活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结果弄巧成拙完全没用怎么可以这么坑啊
“不能啊,我们好不容易把虎符都偷了回来,那也不至于一点用也没有吧。大不了,再把忠信军的那半给他们还回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沈碧瑶还在不肯放弃地垂死挣扎着。
“哼”皇上冷哼了一声,道:“神不知鬼不觉这符在朕手里已经八日,忠信军早该知道自己手中的符已被盗了,如何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可是”沈碧瑶总觉得哪里不对,按忠信军靠虎符传令才能行动,现在虎符都被她们偷全了,按道理,不该一点用也没有啊。可是,她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一时半会转不过那个弯,找不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一直默不作声的古璟瑄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焦躁:“皇兄,既然忠信军靠虎符行动,那他们现在手中没有了虎符,是否便不可行动若无虎符,是否要回忠信谷,不得出山”
这句话像是一道灵光,瞬间打开了沈碧瑶脑子里那个被封锁的机关,立刻让她的想法变得通透了。
“没错,就是这个问题”沈碧瑶激动地打了个指响:“我就说有哪里不对,你提醒我了。既然忠信军在出山的时候,手里会持有半片虎符,那现在他们手里没有虎符,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私自出山呢”
皇上瞥了她一眼,心道:他们的符,不就是你叫人给偷来的吗
沈碧瑶完全没有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先帝既然与忠信军约好,不见虎符不得出山,那他们现在出了山,手里没了虎符,就是违抗了先帝的命令。咱们可以借此机会倒打一耙啊,说他们违抗圣令,看他们还敢不敢打。嘿嘿”
沈碧瑶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