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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买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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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日头好,蔡友根和许氏愣是两天功夫就将灶台垒了起来。见着蔡友仁挽了袖子满头是汗地在忙,李氏和惠娘在一旁打着下手,许氏是面上带着笑的让蔡友根赶紧地给蔡友仁家帮忙。惠娘自然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灶台早一些垒起来,这家就能更早一些分了。

    这么一天下来,灶台也算是垒好了,许氏是急匆匆地又回了家,烧了一锅粥,端了两碗到正房,意思是显而易见地,这灶台垒好了,家算是正式分了。

    惠娘是亲眼见着了陈氏将许氏从正房里头赶出来的,连带着两碗粥全砸到了地上,许氏收拾着碎掉的碗筷,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坎上冷眼旁观的惠娘,顿时怒道,“瞧什么!这家可是分了,以后别随便就到我家里头来!”

    惠娘白了她一眼,回了屋子把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先前分家时许氏在正房里头说的话,可是伤人心得很,惠娘是记住了这人穷受人欺的苦。

    惠娘这动作可是将许氏惹恼了,先前惠娘说话是不怎么中听,可该有的礼数惠娘还是讲的,这才刚分了家,惠娘立即便是换了脸,连这规矩也不讲了。当即是叉着腰在正房的院子里骂起来,直到陈氏开了门,将她好一番怒骂,许氏这才收了东西狼狈回了家。

    第二日,惠娘和蔡友仁便起了个大早,这刚分了家,要添置的东西便不少,得赶紧着去镇上买回来。

    蔡友仁的心情似是不错,一路走着竟是哼起了小曲。以往,蔡友仁在外头可算是闷葫芦,人家不跟他搭话,他是绝不会跟别人说话的。今儿早上,碰着了村西头也要去镇上的陈万井,蔡友仁竟是主动和他搭了话。

    惠娘想着,这些年应是自己的祖母陈氏和伯娘许氏做得确是不地道,才将蔡友仁和李氏的性子磨成了先前一言不发的沉默模样。如今分了家,也没了管束,这开朗的性子便露了出来。

    昨儿个晚上,惠娘可是在屋子里头清清切切地听到李氏的笑声的。这么些年,惠娘是当真未见过李氏敞开了心胸笑,以前即便是笑,也是带了愁容。

    到了镇上,蔡友仁和陈万井分道扬镳,带着惠娘去杂货铺里头买了盐、糖一些调味料,又去买了木盆、竹篮之类的一些东西。本来像木盆这种木质的是可以让蔡友根打几个的,可昨日许氏说的话,是真伤了他们大房一家的心,蔡友仁是宁愿花了钱买,也是不乐意去求蔡友根做了。这么些东西,瞧着多,倒也没花几个钱,也就八十多文。

    惠娘又拉着蔡友仁去文墨堂买书,本来还想借泽浩的书凑活一段日子的,可瞧着昨日那分家的场景,却是不行的了,自己买的书自己用了也安心。泽文用着泽浩的书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弄脏了书,泽浩怪罪。

    惠娘拿了本《千字文》,瞧着这也不算厚,价钱应是不会贵到哪去,可当问了掌柜的价钱,惠娘还是惊讶了。这么薄薄的一本,竟是要三百文。蔡友仁从胸前的暗袋拿出了钱袋,是当即要付钱,惠娘一把捂住了他的钱袋,这真如许氏所说,哪是买书,分明是抢钱。

    蔡友仁瞧着惠娘又财迷的模样,半是宠溺半是尴尬地笑了起来。

    惠娘却是不在乎,这做买卖的,成本价和零售价肯定差了不少,不讨价还价一番,是白白让他们赚了这血汗钱去。

    惠娘当即是面带了笑意和掌柜讨还起价钱来,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入了掌柜的心,这掌柜终是松了口,答应了二百五十文卖了。

    惠娘这才松了蔡友仁的钱袋,让蔡友仁付钱。

    出了店门,蔡友仁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惠娘,你怎么说咱们村好些读书人,你会向这些读书人荐他的店,都让他们到他的店里买书,你这不是诓人吗?”

    惠娘笑道,“自然是诓人的,这书卖得也着实是贵,不这样诓他,他怎么肯降些钱来卖给咱们,再说,这掌柜定是知道我们胡诌罢了,做生意的哪个不喜欢听好话?”

    蔡友仁一想,此话说得倒也是,这省下的五十文也不算少了,当即打算再添些钱去买头猪仔。

    惠娘听到蔡友仁打算去买头猪仔,心下觉得这也不错,虽说他们二房分到的房小,可猪圈、鸡窝却都在他们院子里头。虽说简陋,却是省得再去垒了。

    途径王婆子的绣店,惠娘顿住了脚步,自己也不会挑猪,去了也是无用,便和蔡友仁道了一声,让蔡友仁买好了猪仔来这里寻她。

    蔡友仁也是想着卖家畜那儿杂乱,惠娘毕竟是一姑娘家,去了那儿也不方便,立即便是应了,将身上的东西卸了下来,让惠娘看着。

    这时候王婆子坐在柜台后,嘴里嗑着瓜子,目光却是呆呆的,店里头的吴大嫂忙着招呼客人,见到惠娘进来,打了声招呼,接着忙去了。

    惠娘走至柜台,拍了一下桌,王婆子这才醒了神,只是满面愁容,见着惠娘,倒是惊讶,“惠娘,怎么今儿个不是集场你也来了?”

    惠娘笑道,“特意来看王阿婆咧。”

    王婆子显是不信,白了她一眼,又摊开手掌,露出了瓜子,惠娘便也不客气地拿了几颗,一咬,是泞的,不脆了,应是过年时候留到现在的。

    “你就哄我高兴吧,如今见到你来,我心里就发颤,你要不从我手里抠钱,我就谢天谢地了。”

    惠娘对她半真半假的话,也不在意,“王阿婆最是心善,惠娘一直记着你的好呢。怎么今日瞧着你一副烦心的模样?”

    惠娘每次来这绣店里,王婆子十有□在打瞌睡,店里的生意一直是吴大嫂在打理,王婆子也顶多是收收钱,有人来接绣活,便讲讲价罢了。

    听了惠娘这么问,王婆子一张圆胖的脸皱成了掐了褶皱的包子,叹了一口气道,“能有什么,还不是北方这天气一直不转暖,这蚕养不起来,丝绸就涨了价。你又非要涨了工钱,我如今是一文也赚不到,都要赔钱了,哎……我这日子过得是一日不如一日。”

    惠娘觑了一眼王婆子的脸,说得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只是这王婆子精明,惠娘是比谁都清楚,这绣花鞋和绣花丝帕一直在涨着价,虽说成本高了,可她涨的价也不低,这几年风调雨顺,好些人家里有些余钱,做生意的生意也好做,应是比以前还赚得多些。

    惠娘故意不提涨工钱的事,却问她,“北方天气未转暖,咱们这地方气候却是不错,阿婆你为何不在乡村里头自己收蚕丝去,可比直接从贩子手里头买丝绸便宜多了。”

    王婆子斜睨了她一眼,又道,“哪有你想得那般简单,你看看咱们这儿有几户人家养蚕的,这有了蚕丝到纺成丝绸又是功夫,咱们周边几个村哪有这样的人家,种地都是忙得很,谁有闲工夫做这些去。”

    惠娘咬着一颗瓜子,心里疑惑起来,王婆子说得倒真是那么一回事。在她前世的观念里,应是男耕女织,可这儿却是男耕女也耕。白日里做活累,晚上也没什么时间来织布。最多是农闲时,做做女红,换些日常花销罢了。

    还有这养蚕,莫说是蚕了,就连桑园也是未曾见过的。

    惠娘是越想越奇,便问道,“王阿婆,怎么北方天气不如咱们这儿,他们养了,我们反倒不养?”

    王婆子嗑得瓜子“啵啵”响,得意道,“惠娘,瞧着你年纪小,你自然是不知道。咱们这儿自然是比不过北方,你是没去过北方啊,那可是好地方,那儿真是繁华,到了晚上,那整条街上都挂着灯笼,亮堂堂的,跟白日一样呢。你说我王婆子在咱这个镇里也算是体面了吧?可到了那儿,你知道是啥吗?比那儿的乡下人都不如!”

    惠娘蓦地明了,这经济中心在北方,隔着一座山,一条江,这南方被阻隔在了经济中心之外,所以北方相当繁华,而这南方虽不是未开化,却当真不受重视,南北差距相差较大。他们这儿只求个温饱便是足矣,也没人刻意求个大富大贵。

    只是在这温暖的南方不养蚕着实是糟蹋,便道,“若是咱们这个地方能养蚕,定是不比北方差的。”

    王婆子嗤笑了一声,“你只道咱们这气候好,可你却不知咱没那能耐,能有什么办法?北方会养蚕的哪个愿意到咱这穷乡僻壤来,这养蚕啊,也不是说会便会的。”

    惠娘一笑,想想也是,什么活儿都是经验足了,方能做好,哪有一步登天的。

    王婆子蓦地弯腰从角落里拿了一个笸箩过来,“你瞧,我托人要的蚕种,这些天热,都孵化了,可我又不知怎么做,连吴大嫂这乡下来的也是不知,只知采些桑叶喂着,前天孵出来的,可不知怎么的,死了好些,到今日已剩一半了。”

    惠娘瞧着躲在桑叶下面的小蚕,黑乎乎、小小的,却是沉默了。前世,她的外祖母也是会养蚕的,瞧着这些蚕,她想起了去世已久的外祖母。

    王婆子见着惠娘不说话,笑道,“惠娘会养?”

    惠娘朝王婆子抿嘴笑笑,不说话,低头掀开了一片桑叶,里面的小蚕正在蠕动,“王阿婆,你若是不会养,不如让我带回家养养,乡下会手艺的人多,许是能问到会养蚕的,说不准这些蚕还真能养大,吐出丝来。”

    王婆子一听也是这个理,自己才养了两天便死了大半,剩下的定是也活不了多久,倒不如让惠娘带回去,试着养养。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瞎写的,考据党别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