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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早点儿拜托这帮姑奶奶们的纠缠,李小二决定豁出去了,只要她们能痛快的提出要求,并且给小二哥两日的时间,那么他就敢痛快的答应下来,要求只有一个,请姑奶奶们先各自回家去,这里庙小,装不下这群大神。
果然是一帮来打秋风的,小二话说完了,小萝莉们一窝蜂冲了上来,将各自心中觉得最难实现的要求统统说了出来,本指望看看这个被长孙称作,没有办不到的事儿的小二哥哥,会不会被她们难住。
那知李小二一开始还担心些,等她们说出来后竟然非常痛快的答应下来,还附带着迷人的微笑,一个个将她们送出了承恩殿。
最后走的是汝阳和长乐,小二答应要带着汝阳去找闫氏兄弟,而汝阳又拉上长乐壮胆儿,就变成了两个人都留下了。
好吧,只要不是三个在一起,小二哥也就接受的了。刚要起步,小二就看到殿角一处,好几个脑袋鬼头鬼脑的在那里探了出来。
李小二同志当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刚刚那样严峻的时刻,这帮跟班儿一个都不见人影儿,现在刚把麻烦送走,他们就出现了,这不明显是躲事儿吗?
小二哥虎躯一震大喝一声:“呔,给我滚过来!”
紧接着三个穿着内监衣服的人影屁颠儿屁颠儿的奔了过来,连半个犹豫都没打,直接就给两位公主行礼,然后才见过小二哥。
这下小二更生气了,看来还真的是提前就知道公主们要来,他们都躲起来了,这要是不收拾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被这帮兔崽子们卖了都不知道呢。
“说说,刚才去哪里了?”小二哥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
“小二哥,我们,我们一直在外边候着呢!”还是小德子胆量稍微大一点儿,毕竟之前也算是伺候过李二的人。
“哦?既然在外边候着,为什么我叫你们好几次都没有人搭理我啊,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好欺负,准备造反了不成?”
“没,没。”三个内监快吓尿了,心道:你年纪小好欺负?谢天谢地,你不欺负我们就好说了,连长孙冲都不敢顶牛的人,我们这些小喽啰哪敢捋虎须啊!
“没有还是不敢啊!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儿心思,见到公主在这里,就以为我李小二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了?”小二哥连吓带骗的,声势震天响。
“哎呀,小二哥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有苦衷啊!”这次是狗儿哭丧着脸嚎道。
“好好说话,给谁号丧呢?”李小二刚刚才从汝阳的泪水阵中爬出来,再也受不得刺激了。
瞬间狗儿就平静了,继续道:“小二哥,是襄城公主不叫我们过来,更不叫我们出声的,刚刚还有四个御马监的公公看着我们呢!”
“恩?”小二一直以为这些家伙们眼尖,见到那么多公主来了,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便躲远了,哪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唐初的皇宫中所有的公公基本都称作内监,只有一个机构的例外,那就是御马监,这里面的所有内监都被称作公公。御马监,听名字像是养马的,其实不然,这是皇宫中由内监组成的一支具备武力攻击和防御的人马。
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其中不乏高手。之前李二身边的内卫其实就是属于御马监的,只是独立出来,并不受御马监总管的指挥。
说白了,御马监就是皇宫内宫中的一支武装力量,专门服务于皇帝和后宫嫔妃的。
既然刚刚小德子三人先是被襄城公主吓唬,后又有御马监公公看着,那小二也就知道这三人绝对是不敢露面的。虽然心里的气已经去了大半,但总要好好治治这帮家伙,要不还真以为他李小二不会生气了。
“就算是这样,那你们就不能先来通知我一声吗?害的我差点儿……”话说了一半儿才想到身边还有两个公主在呢,立马转口道:“差点儿耽误了几位公主的大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德子你先留下,你们两个去宫外通知那日在春风楼和我一起吃酒的那几位小公爷,就说今日午后依旧在春风楼碰头,我有事情和他们商议。”小二哥当下就说出了惩罚内容。
不要以为这是简单的跑腿儿,想想看他们要去通知的都是些什么人!程处默、尉迟宝林这两位就够狗儿和宝儿两人喝一壶的了,还不说其他还有好几位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小二哥,他们几位公爷此刻不是都在弘文馆就读吗?还用得着我们出去一个个通知吗?”宝儿机灵点儿,当下就发现了这件事情其实是可以钻空子的,不过他还是不敢那样去做,索性问了出来。
小二狰狞的笑道:“哦?你还听聪明的,那这样吧,你现在就去弘文馆,进去通知他们刚才我说的话,立刻马上,我就在这里等你的,一会儿通知完了你回来和我说就好。”
宝儿打了个冷颤,好吧,小二哥杀人都不用刀的,弘文馆是他们这些内监能随随便便就进去的吗?再说了小德子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上次不就是他去通知小二哥皇帝召见,那还不是被学士们打了个皮开肉绽吗?
宝儿当下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连摆手道:“小二哥,我就是说说,就是说说,我们这就去宫外等着,一定一家家通知到。”说完也不等李小二再说话,拉着狗儿两人就往外边跑去。
汝阳和长乐这是第一次见小二收拾底下人,都充满了好奇,想看看这个嘴皮子厉害的家伙是怎么做的。见两个内监跑的贼快,两个公主都微微笑了笑,李小二的鬼点子就是多。
和两位公主轻松自在相比,小德子估计是最紧张的一位了。看着宝儿和狗儿居然只受到那样简单的惩罚,他现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会比那两位更加严重,在他心里,现在还不算是小二哥的嫡系人马。
“走吧!”李小二好像忘记还要惩罚小德子的事情一样,一挥手,带着两位公主就往宫城外走去,匠作监就在宫城外边西南角,出了承天门沿着御街走到头左手就到了。
两位公主有些纳闷儿的看看小二,又看看跟在身后忐忑不安的小德子,不知道小二为什么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小德子。
汝阳胆子小,没有询问,倒是长乐觉得自己和李小二见过的次数最多,而且她也好像发现李小二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凶巴巴,便快走两步,拉拉李小二衣袖道:“小二哥哥,后边那个不是和那两个一起的吗?你干嘛惩罚了那两人,却把他给忘记了?”
好嘛!身后跟着的小德子差点儿没摔个跟头,这位长乐公主是怎么了?自己没得罪过她啊,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刚刚心里还庆幸小二哥并没有叫他做什么,现在好了,就算刚刚小二哥是故意忘记自己的,现在被公主一提醒,那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
长乐才不会管一个内监的心里情绪变化呢,继续道:“小二哥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孔博士教我们,为人上者,要赏罚分明,不因私偏袒,更不能不教而诛,你这明明就是不公平的!”
小丫头说着话,居然还真的有些来气了,双手叉着腰站在原地不走了。
汝阳担心李小二听她这么说话会生气,一个劲儿的在后边拉着长乐,还不停的给她使眼色。
小德子彻底绝望了,这都上升到这种高度了,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李小二完全被长乐的洪钟大吕震住了,好家伙,这丫头片子还是个内心正直,胆量过人的大君子呢,怎么感觉她的正气要比李二那几个铁杆儿手下都浩然许多呢?
见李小二停下来看自己,长乐更加得理不饶人了,“小二哥哥,母后也经常跟我们说,下人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是会犯错误的。只要没有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们这些手中握着别人生死大权的人,就应该非常慎重的对待犯过错误的下人,不能一味的惩罚,而是应该告诉他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有叫他们自己真正认识到错误,之后他们才不会在犯错的。”
小丫头片子振振有词,直接把在场的三个人都说愣了。
好吧,长孙皇后,你厉害!小二哥偷偷在心里给长孙竖了竖大拇指,看这女儿教的,真的是有一手。怪不得史书上能把一个女子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上,怪不得李二在长孙离世多年心里依旧对她念念不忘,这就是本事啊!
德才兼备的女人,要比光靠相貌来征服男人的女人厉害何止百倍!
长乐公主大概很少有这样能够痛快发言的机会,小嘴儿巴巴儿的一口气说了大概一炷香时间,这才算完。看着她指手画脚,张牙舞爪,李小二真的对她是刮目相看了。
突然想到要是这个丫头片子再经过自己调教调教,说不定又是第二个李小二了!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小德子的内心彻底崩溃了。长乐公主这到底是要害他还是要救他啊,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