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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二同萧弦忙着组建剧团,本土位面的曾家遇到了一些事。
曾家众人在曾大书屋里。曾家祖母并朱夫人进门前,曾家几个小的已经坐在那里了,曾十三曾十四都在一边的婴儿chuang里打滚。这群人准备坐着看电影的,就是曾二记忆里面的猴哥片断,大家都有些。看见长辈们到了,纷纷起身行礼。
朱夫人皱眉,屋里太暗了,窗帘竟然是关着的。她站在门口随手开了灯,暗想这都是什么做派!“事无不可对人言,怎么能青天白日的拉帘子呢!”
屋里坐的一群人都捂眼睛。曾十喊:“太亮了,大哥准备用大屏幕的,别开灯……”曾八看着她母亲不反对,就蹬蹬跑过去把灯光又调暗了一些。
曾家祖母心中微动。看,不知不觉地,曾家人已经很熟悉曾二这些法宝了。法宝固然是好的,她也很喜欢那个平地起火的大灶台,和那个长得很平常柜子然而放进去食物就能好几天不坏的存冰的柜子。只是这么多子女以后或嫁或娶,都是会同另外一个家族结合的。如果谁没注意说出去……怀璧其罪啊!曾家祖母每次想到这个,就愁得厉害,连看见曾二新近送给她的那个漂亮得出奇的水晶球,都开心不起来了。位小德薄有异宝,这是会出事情的!
电影是记忆节选版的。放了一个时辰。曾大重新开了灯,大家都深吸一口气。
曾三说:“好本子啊!齐天大圣,这么大的口气,真是令人一震!”
曾四唱反调:“本子虽好,在本朝是不能演的。开头大闹天庭那段,连九重之上玉皇都被如此蔑视,这如果谁参一本,就是准准的一个罪过就算今上慈和,太^祖又说过不杀文人,可也不能指着朝廷的鼻子骂人家无能啊,这这略有些放肆了……”
曾五说:“这故事还好,词曲有些不雅,怎么和大街上的口水话一样,没有一点平仄的?”
曾六说:“那个猴行者也太丑陋了,唐长老虽然好看,可是对于猴子也太过冷心。猪行者还挑拨离间,真是小人。”
曾七说:“我也想去取经!有长得顺眼的男妖怪就好了!”
曾八说:“这本子丑化王母娘娘!”
众皆大笑。
曾大苦笑。
曾二急着把这个写成文字的剧本。他因为时间紧,就请了少小对于音律颇有心得的一个朋友来润色。还特意嘱他别告人。不想那人在席上喝多了,和人争辩竟是说露了嘴。这事传开了,杜太守听到了。希望能找一班小戏排演出来……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呢。这本子何止丑化王母娘娘,这本子还说的是大唐玄奘弘法西游,这是歌颂前朝盛事法门增辉。本朝虽然不是直接从前朝那里得了天下,可是,如果天上地下的吹前朝如何如何好,这个总有些不对劲啊。丑化前朝太宗皇帝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那么,剩下的只有改内容了?大秦徐福东渡过海记?大汉西域张骞取经记?味道都不对啊。
曾大还是有些文人脾气的。如果没有看到成品也就算了。已经看到了这么好的东西,为了时政或者什么不相干原因,迫不得已在上面动刀剪,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碎了。
这时候曾九犹豫了一下开口:“或者我多想了,不过这本子……抑道扬僧呢。今上偏是个好道的。这事情如果往严肃想,卷进教门争论里,可就麻烦了。我觉得还是咱们家人看看好了,切不可出去传扬。”
曾大越发苦笑。杜太守向来喜欢这种事儿。他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会催着弄本子,说不得也只能删节一番了。可是曾九说的也没错,教门这个问题就不是那么好改了……
曾十道:“未必。今上虽然好道,可也没有谤僧,不见得多么在意这个教门争端。前面有《会三教论》,认为儒释道是一家。而且民间演义故事总是有些夸大的。就是教门自己,或者也会认为这是传法的好事呢……”
曾九道:“谨慎些总是好的。”
曾十道:“太谨慎就没意思了。”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曾十一个七岁的娃^娃这么说话,说不出的老气横秋。曾八摇头摆尾的,一会儿给这个助威,一会儿给那个助威,谁开口觉得谁说的对。
曾十一细言慢语的笑:“兄长们和姐姐们说的极是,这本子原是极有趣的。”
曾六翻了下眼皮,她一直觉得这个妹妹有点闷。
曾十二说:“猴子好!”
大家又笑。五岁的小姑娘,原本,大家也没有指望她看出什么。
一边的小婴儿chuang上,曾十三打了曾十四一巴掌,曾十三得意的咯咯大笑。曾十四在chuang上不可置信的捂脸,愣了半晌,才“哇”的一声哭出来。这两个还不会说话呢,也急着发表看法。
曾五赶紧去哄孩子。曾六跟上。曾九也准备起身的,看见人多又坐下了。曾十一从腰里解下一个细小的银铃铛递给离她较近的曾六,动作又轻又稳又隐蔽,曾六都差点没看到。她接了铃铛再转身,曾十一已经好像没事儿一样端坐在一边了。曾六于是决定,这个妹妹不仅闷,而且动作跟猫一样。她是动作跟猫一样的闷!
曾家众人议论着散了。
曾家祖母和朱夫人留了下来。
曾家祖母问:“笃哥儿突然给大家看这个,可是有缘故?”
曾大愣了下:“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二妹妹弄了这个回来,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戏,您看了或者能解闷儿……”
朱夫人直接问了:“可是你兄弟最近学业上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曾大愣了下把杜太守的事情说了。又说了自己为难之处。
曾家祖母和朱夫人各自考虑了一会儿。
曾家祖母道:“笃哥儿,这件事儿你和我们这些妇孺商议也不好。不如直接改了本子去找杜太守。他既然张罗这件事儿,总不会自找麻烦。他又是宦海之人,对于朝廷的把握,从比家里这些个道听途说的强!”
曾大默默点头。然后,他突然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曾家祖母和朱夫人都放下茶杯看过来。
曾大默了一会儿,才道:“南宫先生又来信了,说五月赵王赏花宴,天子可能到场,会有流觞取水与士子论证的雅事。南宫先生让我务必在那个时候之前赶到京城。然后,就在他府上读书等来年春闺……”
朱夫人一惊,脱口道:“你一个人上京太不妥当了!我们一家都走二姑娘那边怎么办!”
曾家祖母看了媳妇一眼,说:“这是我们家的大好事,杜太守那事也可以拖延一下了。”又看曾大:“信上还写什么了,你再细细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