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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歌终于见到了武超群和梁太伟,比他想象得要更早。
魏千翔这次没有给陈歌反应的机会,直接把武超群和梁太伟待到了陈歌面前。
武超群和梁太伟一脸茫然,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
武超群看了陈歌许久,对这张脸似乎有些印象,因为他太过完美,当初看到的时候连自己都忍不住嫉妒,这个男人怎么生的和女人一样漂亮。
陈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直到武超群瞳孔渐渐放大,他想起了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却又忽然摇头一笑,从失笑出声变成了放声大笑。
陈歌只是静静看着他,而武超群旁边的梁太伟见武超群癫狂的模样,心里忽然涌出不安。
直到武超群笑声渐止。
武超群摇头不止,“原来是你。”
陈歌说:“好久不见,武超群。”
武超群:“好久不见,陈歌。”
梁太伟眼睛逐渐放大,“怎么可能?!”
······
······
英雄。
义不容刺。
低沉、呼啸的风。
残剑与无名相对而立。
残剑讲完了他的故事。
强烈的忍隐,残剑独有的落寞悲怆的根源!
残剑之所以冒与飞雪反目之大不韪,在藏书阁拔剑同飞雪争执,然後又冲阵阻止,都出於剑客信仰!因为他对剑道、侠道的理解和飞雪、无名都不同!
残剑承受了叁年的苦。
无名到来使他苦上加苦!
残剑这麽屡屡阻拦,肯定再得不到飞雪原谅,而飞雪几乎是残剑的全部生命!
灵与肉分裂,残剑大概苦不堪言,但他带着浑身伤,心之痛,却来这里,对无名做最後之劝!
为劝无名,他不惜讲述心底痛苦的爱情秘密。
为劝无名,他不惜坦白自己痛苦的悟道过程。
无名有一种感觉──
残剑很孤独!
悟大道者,通常都孤独。无名虽不接受残剑悟的道,但无名十年苦练,知道孤独的滋味,知道残剑渴望被人理解。一个绝顶高手,渴望的通常不是杀死对手,而是渴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手中之剑。
无名还有一种感受──残剑很值得尊敬!
要使对手尊敬自己,首先得尊敬对方。无名觉得,残剑正是这样做的。残剑如果要阻止刺秦计划,其实有许多简单办法,最简单莫过於通报秦军!然而,这种想法哪怕是想一想,恐怕对残剑来说都是侮辱!残剑曾是天下最好的刺客,所以残剑最理解无名这样的刺客。残剑理解无名的苦心和苦心一剑,不愿意简单毁灭无名的计划。
所以,残剑才来一劝。
苦劝!
残剑苦涩深沉的目光望着无名,又说一遍:「请你放弃!」
残剑不愿违背信仰,让无名去杀秦王,也不愿伤害无名,身置夹缝之中,所能选的办法就是劝!
无名忽然觉得残剑可怕──
残剑身上的意志很可怕。
残剑对个人苦难的忍受力更可怕。
残剑打击无名的方式,是试图动摇无名作为刺客的信念,动摇无名的心。
无名必须抗拒。
无名说话:「不,我不会听你!」
残剑的脸暗了暗,因为这是苦劝以来,无名的第一次正式回答!
无名为人,言简意赅,言出必行!这一点残剑清楚。
残剑黯然:「你的剑,莫非只为仇恨而练?」
无名:「不错,我的剑,十年来不敢有一刻倦怠!」
无名慨然答,他的眼圈,竟渐渐红了!
无名毋须多说,发红的眼眶,已证明对秦王的仇恨。
低沉的风,静静吹过。
无名慢慢敛住情感的流露,因为无名在想一个实际问题──话已说绝,残剑会怎麽办?
无名不相信残剑会就此打住,放自己去秦国。
残剑可能是天下意志最强的人,决不会罢手,可无名的意志也强!当双方意志相抗不分上下,那只有一个办法:战!
无名相信终要与残剑一战!
无名要完成刺秦这件实际的事,所以想问题也实际。
无名暗中做好准备。
蓄杀气!
蓄剑意!
无名蓄好。
残剑仍低声说:「你如何才肯听我?」
无名冷冷答:「拔你的剑。」
残剑盯着无名,良久,苦涩一笑,说:「我知道你一直揣摩我的字,钻研我的剑法。。」
无名不答。
用风声回答。
风声激
,但鼓动无名衣衫的却不是风,而是无名自身杀气。
残剑握住插在地上的剑鞘,缓缓将沉重断剑拔出。
残剑举起剑,对无名再行礼!
决斗之礼。
无名先不回礼,先回退。
无名退至距离残剑十步,才拔出快剑,对残剑还礼。
十步一杀!无名要以最有把握一剑,冲破残剑阻拦。
冲不破,也要冲!因为无名代表的不是自己,还有长空!
长空甘心武功被废,将右手神矛赠与无名,同时赠与无名的还有长空的刺秦之志!
无名觉得自己代表两个人。
想到这里,无名手中剑意大盛!
快剑剑尖,对准十步外的残剑。
残剑手中的黝黑断剑,忽然也剑意盛,那是一种暗──
暗光笼罩,天地彷佛皆暗,无名没有感受过如此可怕剑法!
无名屏住呼吸,凝神不动。
无名知道这是紧要时刻!
双方都在寻找对手剑意中的破绽!
残剑的剑意中没有破绽!无名只有等。
等了许久──
对面暗光变得柔和,接着慢慢地退掉。
不再暗。
无名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被汗水浸得湿漉,
无名仍攥着剑,冷冷对残剑说:
「你已败!」
无名冷冷说:「你把我看成朋友?」
残剑不说话,慢慢点头。
无名又说:「你也把长空看成朋友?」
残剑不说话,点头。
无名说:「所以,你败。」
残剑默默点头。
无名说的叁句话,均像毫无来由,但残剑像很明白,逐一承认。
无名本来可以不往下说了。
无名却感到有一股气冲在喉咙,忍不住往下说!
无名说:「你受飞雪一剑,冲秦军大阵时又负箭伤,重伤之馀,只能勉强对我出一剑!」
残剑看着无名,没有表情。
无名说:「你剑意发出时,已罩住了我的快剑,如你当时出剑,两强相决,必有一死,死的是我。」
残剑默认。
无名说:「可你没有出剑!」
残剑默认。
无名说:「因为你不忍!」
残剑默认。
无名说:「你不忍,是因你手中之剑,已练到不杀之境!你虽不愿让我去刺秦,但同样不忍杀我,不忍毁掉长空对我的捐献!长空断臂,使你不忍,令你敬重!」
无名很少会说这麽多!
但喉咙的那口气抵得他不得不说!
因为那口气──很热!
因为无名发觉,残剑其实把自己和长空看作──朋友!
难道长空、无名、残剑叁人不很相像吗?
叁个人都一样重承诺、守信念、意志坚强。
残剑心中,其实敬重长空和无名,所以才出不了剑──好剑客可以杀敌,但决不会伤朋友。
残剑看着无名,眼中竟然也有一种热──
残剑感激无名说破──有些事情,说破了未必不好。
残剑孤独,需要别人说破。
所以,残剑心里也热。
风停。
静。
等。
等风。
等热慢慢退。
无名才又说话:「你气力已衰,不能再挡住我了。」
无名说回事实。
无名:「告辞。」
无名迈步。
残剑说:「慢。」
无名转过身,发现残剑的眼神格外忧伤深沉,但深沉的目光却不看无名,望着手中断剑。
「此剑,为侠者所传,」残剑说,「我若辜负它,便再不是剑客。」
无名听。
「我的剑法,原为侠义练,也为飞雪练,但如今我不能阻你刺秦,也不能挽回飞雪。」残剑又说。
残剑忽然也说很多,但无名不动声色听!
「我最後以残剑剑法,送你两个字!」残剑慢慢道。
残剑郑重举剑,剑指沙土,一笔一画,像刻,像嘱托。
无名凝神看。
残剑写完,低头守在字前。
风刮起,卷过黄沙,抚平了地上的字迹。
但两个字却使无名若有所思,铭在心中。
忽然,暗光就动!
无名惊!
这一暗,完全在无名的意料之外。无名想不到,残剑居然在动情之後,重伤之馀还又出一剑?
暗中有一种刚烈。
暗中有一种血腥。
暗中有一种决然。
这一暗,似乎使无名的快剑来不及施展!
这一暗,无名的快剑实际上也来不及施展。
暗光稍纵即逝。
暗光并不冲向无名。
暗光施向残剑自己!残剑只做了两个动作:第一个,将断剑从右手换到左手;第二个,左手举剑,斩向右手!
断剑锋利无比,只在瞬息之间──
整只手臂顿被切下!
无名惊呆!
无名没有想到残剑竟自断手臂!
残剑道:「我愿以一臂换一臂,从此天下再没有使残剑的右手,也没有无敌残剑!只用此臂,请你叁思!」
鲜血从残剑的断臂处
流出,然而,残剑凝住全部力气,盯着无名,一字一句,声音慷慨,壮怀激烈!
无名看着残剑,被彻底震撼!。
──无名明白,残剑虽无力出剑阻拦,但要殊死一劝!
──无名明白,残剑觉得道理再重,重不过长空一条手臂,便以一臂换一臂!
──无名明白,残剑断臂,也是托付出一份情!
──无名明白,残剑断臂,是望自己理解,把自己当朋友!
无名说不出任何话。
无名缓缓地向马车退去。
无名的眼睛竟有些模糊,是泪。
无名没有向残剑作出承诺,便驾着马车,领捧着飞雪剑的老仆离开。风沙漫,古道远。他默默驱车,不知走了多久。後面传来急促马蹄,狂奔追近。
无名勒住
。
快马飞驰超过,一个身影跃下。
丫鬟如月。
如月满脸是泪,泪痕不能被风吹乾,她显然刚知道主人断臂!
无名想,残剑刚才来劝时未带如月,大概是怕断臂时,如月有妨碍。
──如此说,残剑早存有断臂苦劝之意?
──想到此,无名不禁对残剑苦心竦然。
如月手里,捧着那柄沉重断剑!
如月悲声道:「主人交你此剑!」
无名:「为何交剑?」
如月:「主人说,手臂一废,他留剑无用,他的剑与飞雪剑从来不曾分离,一并给你。剑如他心,做最後一劝!」
如月语含哽咽,悲不成声!
无名从车上伸手,缓缓将剑接过了,剑很重!
如果说,无名原来是一把锋利、充满杀气的刺秦王之剑,此刻无名不再无牵无挂了!
两种力量在影响无名:一边是飞雪和长空,飞雪冒险受了无名一刺,长空更自废武功,捐出一条手臂!
另一边,是残剑和残剑的道理,残剑也捐出手臂!
两种力量截然相反!
长空铜矛、飞雪剑和残剑的断剑都在无名车里。
无名会被哪边力量左右?
无名的脸在风中定住──
──无名虽然离开,却把悬念留在了赵国;
──无名虽然冷酷,却深深卷入了残剑飞雪的纠葛中;
──无名没有承诺,可残剑和飞雪都以不同方式在期待;
──所以如下情形,出自於无名的想像,但一定发生:
风声低咽。
残剑已经裹住了断臂伤口,枯坐在长亭中,古道空旷,无名马车已经远走,消逝得连影子都没有,此地空馀寂苦的残剑!
如月来了又去。
残剑派如月去追无名,他只有一个背影,面对着漫天黄沙和苍茫驿路。
谁也不知道,无名会不会听从残剑的劝告?
残剑的背影,显得那麽孤独,那是侠者的孤独!同样也没有人知道,残剑内心的思绪。
突然,一把剑抵住了他!
飞雪!
飞雪受了无名一剑,骗过秦军,她同样负了重伤。可她在书馆醒转,不见残剑,便抓过一把普通佩剑,挣扎出来。
飞雪看到亭中的残剑,就明白残剑阻挡过无名了。
飞雪知道,残剑一定对无名苦劝!
飞雪很生气,也很伤心──残剑还在继续背叛她!
飞雪愤怒得连握剑的手都控制不住──她很想一剑刺死残剑!
飞雪质问:「你跟无名说了什麽?」
残剑不说话。
残剑早就听到飞雪来。
当被剑抵中後背,飞雪也发出严厉的问,残剑才慢慢把身体转过来。
右臂已断!
这是无言的答案:他已不惜代价,阻止过了无名!
飞雪看着残剑的断臂,又骇又怒。
飞雪:「你的手──」
残剑毕竟是她深爱的人,她不忍心看他失去了手臂,而且是使剑的手!但他这样做,是为了反对她,阻挠她,破坏她!他不惜自断手臂,仍然不让无名去刺杀秦王。
飞雪的脸色煞白!
风吹过来,残剑苦笑了!
飞雪明白这一笑的含义──
残剑要告诉她,他爱她。
残剑要告诉她,他反对了她。
残剑要告诉她,他明白她不会原谅他!
残剑因此告诉她,如果她不原谅,天下没有残剑飞雪双剑合璧,那他的手、他的剑留下来,也没有用──他就把手臂断了。
飞雪气得颤抖,伤心欲绝,用剑指着残剑。
飞雪:「你到底跟无名说了什麽?」
残剑叹息:「无名已去,你何必再问?」
残剑将头缓缓转开,对着漫天风沙,慢慢说道。飞雪拿着剑,气恼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飞雪:「你如何对得起长空大侠,对得起我?」
侠,这个字使残剑眼中隐隐一动。
他眼神随即黯淡下去。
他做了自认该做的事,但必须承担失去爱侣的苦涩後果!飞雪愤怒至极,连连质问,残剑像被风暴冲击的礁石,默默地承受。没有人知道他对飞雪的爱有多深!也没有人知道他为此忍受的痛苦!
他将悲怆的眼睛抬起。
残剑:「飞雪,你不要同我再争!无名此去,是否将刺秦王?只有让他决定!」
飞雪:「不!我不会多听你一个字!从此,天下也没有残剑飞雪!」
飞雪叱喝道,她狂怒中,流泪举剑,重伤的身躯摇晃,但终於不忍杀残剑!
飞雪愤怒离去。
残剑飞雪,从此决绝!
隐隐的风声。烟尘被吹散,暂息了。
残剑枯槁的身影,仍跟原来一样,定在亭内。
漫天旋转的沙尘,迷茫远方的古道。
残剑的脸,痛苦过於强烈,已使他失去了表情!非常木讷,非常黯然!
假如事接
来一次,残剑还会如此选择吗?
没有假设,只有等待──残剑缓缓地将脸转向前方,那是无名消失的方向!
残剑:「是啊,刺与不刺,交於无名!」
残剑低沉、意味深长地自语道。
风加强了,古道空旷。
残剑的视线模糊。
残剑和飞雪,谁能战胜对方?但不管谁能获胜,都是惨痛、令人不忍面对的爱!
这,才是残剑飞雪真实的爱!
这,才是残剑飞雪真正的故事!
烛火烧残了,凝固了!
无名的故事讲完了!
大殿上寂静得十分可怕。
黑压压的卫兵,围在大殿外。门外广场,同样是黑压压守候的百官。卫兵和百官都已察觉了殿内异样,但秦王在刺客十步的控制之下,无人敢擅动。
擅动,只会导致秦王死!
秦王与无名相对。
秦王与无名对视的目光复杂。
秦王终於明白,无名进殿以来,之所以隐忍不发,屡次露出杀气,却未真正行刺,只因残剑在无名心中种下了一个疑问。
残剑动摇的,是无名的意志。
残剑牵制的,是无名的杀心!
秦王看着几案上那柄沉重赫然、闪着隐隐暗光的断剑,有无穷感慨,万千思绪。谁能想到,残剑为了阻拦无名,竟不惜断臂苦劝,并忍受与飞雪决裂的痛苦?而冒死前来的无名,身上竟承担着残剑与飞雪两种不同的嘱托!
思绪和感慨在秦王心里也化作一个疑问。
秦王低低地问:「残剑给你送了哪两个字?」
无名凝视着秦王,两个字彷佛有千钧重,沉甸甸地压迫!隐约的风声,彷佛残剑嘱托时的情形。无名终於慢慢地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无名:「天下!」
秦王:「哦,天下!」
无名把头低下,继续说道:「残剑告诉我,天下七国连年混战,使人民受苦,可唯有秦王才能结束战乱。
这时。
聚集在大殿外的百官,剧烈地骚动。
黑色的官员,像潮水一样,漫上高高的台阶,牵挂秦王的生死。
每个人都被恐惧、紧张压住!
老仆守着马车,仍立在广场。
车内搁着一面红旗,一面黄旗。
旗子将代表行刺成与败的两种讯息!
殿内,死寂,无名仍没有动。
无名仍死死盯着面前的飞雪剑。
无名与秦王间的烛火,已经大动,火苗暴长摇曳,像被狂风激扫,忽而像剑舔向秦王,忽而又缩,那是被无名的杀气鼓荡,然而无名的杀气很乱!
无名想到了自己十年的苦练。
无名想到了自己赵人的身世。
无名想到了长空在微笑中断臂!
无名想到了飞雪在秦阵撞上自己的剑!
无名拒绝想残剑的话和残剑断的臂,因为──即使残剑苦劝,无名还是决心刺杀秦王!否则无名就不会来。
无名只是犯了一个错误。
无名本应接近秦王十步,便立即行刺,而不跟秦王讲什麽故事。
无名甚至也都不需要夺剑──因为他的人就是剑,只要纵身一跃,以人为剑,足以杀死秦王!
但他忍不住把故事讲了,他的心乱──刺客最忌心乱──他希望稍稍平静再行刺,所以便讲了个飞雪残剑的故事。他讲得很糟糕,被秦王识破,秦王把故事重新讲了一遍。
但秦王也讲得不对,无名只好说出真正的故事!
真正的故事,使无名心更乱。
秦王却掷给无名飞雪剑。
无名慢慢地伸手,去握飞雪剑了──
无名竭力抵御心中幻念──他知道飞雪在等──在赵国,飞雪白色的衣裙被风鼓起,呼呼作响,像期待的帆,她一定在等,已经等了几天几夜,她皮肤因风沙乾渴而粗糙憔悴。夕阳西下,沙丘上留下她孤独的剪影。当第一缕曙光照亮沙丘,她的人仍一动不动。
──与飞雪幻影相伴的是另一个身影,或者说只是一双深沉、忧郁、殷切的眼,是残剑!
──从离开赵国到进入秦殿,无名一直试图忘掉这双眼!
无名攥住飞雪剑,将剑从几案拔起!
剑很薄、银白锋利,可却奇怪地重,如同那柄残剑一样重!
因为──这是侠者之剑。
飞雪和残剑都是侠。
无名也是侠──无名认为刺秦是行侠!可现在这件事成了疑问!
什麽是侠,什麽是侠者之剑?
无名握住剑,便如置身梦中,缓缓站起,他不管殿外喧哗骚动的卫兵百官,他知道秦王在前面!
在十步之前!
无名低头,举剑。
······
······
陈歌微微一笑,“对,是我。”
梁太伟眼睛怒睁,血丝充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