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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哥,人都走了。”张纯派来的传令兵刚走,周仓差点没忍不住笑出声来,本已醉倒在榻上宿醉不醒的陈削,猛的睁开了双眼,四下扫了一眼,果然,身边侍立的都是自己人,伸了个懒腰,陈削腾的一下,从榻上跳了下来,高顺一摆手,狗蛋忙将洗脸水端了过来。
匆匆洗漱一番,凉水一激,浑身清爽,再看陈削,神清气爽,哪里还有半点醉态,压根他就是故意装醉。
“猴子呢?”擦了擦脸,陈削忙喊道,门外答应一声,猴子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事情做的怎么样?”陈削盯着猴子,神色很认真,高顺等人均是一愣,都不知道猴子干了什么,反正一入夜,众人就没瞧见他。
“少帅,你就请好吧,都办妥了,别说马棚里的乌桓战马,就连那些看马棚的人,饭菜里面我也全都给下了巴豆,量足足的,保准他们把肠子都拉出来,嘿嘿,还别说,少帅,起初我还不信,我自己还偷吃了几颗,到现在,肚子还难受的紧,唉,对不住了,少帅,我又得去茅房了。”
“巴豆…”高顺虽然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还是很敏锐的扑捉到了问题的关键。
陈削点头道“对,巴豆,又名巴菽(shu),是一味中药材,简单来说,功效不少,唯独对排便不畅效果最佳,拉不出屎吃这玩意最管用,可是,一旦过量,呵呵,这玩意厉害的很,就算是铁打的壮汉,也得拉的走不动路,猴子按我的吩咐,今夜已经给丘力居的战马偷偷下了巴豆,待会一打起来。马上派人给这些乌桓人送信,让他们也进城参战,张纯势弱,丘力居兵强。这下,应该算是扯平了。”
见陈削一脸的坏笑,再想起猴子那急不可耐往茅房跑去的丑态,所有人全都浑身一颤,胆小的都吓的有些哆嗦。削哥还真是不辱其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让人发怵。
武炎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一来,这些乌桓铁骑就算参战,也都全成了软脚虾,失了战马的优势,战力必然大打折扣,正好跟张纯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光看热闹就行了。我连都不用出手了。”
陈削摇了摇头,“不是告诉你们了吗?都给我打起精神,卯足力气,这一次,不管是张纯,还是丘力居,我要连锅端,一个都不许放过,张纯勾结异族,擅自称王。其心可诛,死罪难逃;丘力居,狼子野心,蛮横霸道。不知有多少百姓遭他迫害,此人手段狠辣,毫无人性,留之无用,乌桓铁骑也是如此,万万留不得。倒是这些战马,你们给我注意点,如今我们兵力单薄,别说骑兵,老子混到现在连个坐骑都没有,战马能留就留,最好都抢过来,都下去准备吧,等他们打起来,给我马上围城。”
一提到异族,陈削两眼发红,火光直冒,恨的牙都咬的崩崩直响,张颌高顺彼此对望了一眼,全都心生敬服,两人从小在北方长大,尤其是高顺,异族人的残忍表现,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们的心底深处,为了一举除掉丘力居和张纯,陈削忍辱负重,就算被人怀疑,被手下误解,甚至还当着丘力居的面杀过无辜,可谁能想得到,陈削从一开始,就是在与狼共舞,为的将是将这些可恶的豺狼彻底铲除。”
“少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们了。”张颌冲陈削一抱拳,倒提着凤鸣枪径直转身出了屋,高顺等人也全都紧随其后,所有人,这一刻,全都战意澎湃,杀气滔天。
不知何时站在窗外的张宁,见此一幕,眼眶都湿润了,一连将近一个月,陈削每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是喝酒,就是厮混,甚至张宁还亲眼见他去过那肮脏不堪的勾栏红楼,整日闻着那醉人的酒气,还有那令人厌恶的脂粉味,张宁恨的直咬牙,觉得陈削很恶心,打了几个胜仗,就飘飘然不知自己是谁,可知道真相之后,张宁感动的都哭了。
“嘎吱…”张宁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来,陈削头还有些发晕,毕竟,他夜里也喝了不少,虽然没醉,也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见张宁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宰了他。”陈削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张宁用力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抓住陈削的手,啥也没说,拽着就走。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直到被张宁拽进闺房,将门插上,陈削还是一头雾水。
“累了吧,今夜就在这睡吧。”张宁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拽着衣角,脑袋都快藏进脖子里了,都不敢看陈削,可是可轻柔魅惑的声音,却让陈削一阵酥软。
不过,陈削还是摇了摇头,“你睡吧,我得出去。”
“怎么?你不想再这睡?”张宁顿时脸上有了怒容,心说,男人,就不能太给他脸,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走,还要我怎么样?难道非要我求你吗?
“今夜兄弟们都要跟敌人拼命,我这当少帅的,又怎么能不在呢?你睡吧,我该走了。”陈削苦笑一声,女人还真是会乱想,说完,陈削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
张宁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欢喜,不愧是自己选的男人,(压根就不是他选的好吗?女人啊,心思一向都很古怪。)
“还有什么事?”陈削微微一愣。
“衣服都乱了。”张宁娇嗔的回了一句,忙走到陈削身旁帮陈削整理衣襟。陈削笑了笑“我以前就是这样,这算什么事,还是打仗要紧。”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不是有我了吗?当我的男人,就算是去打仗,也得有个少帅的模样,继续任由你邋遢脏乱下去,我这个少帅夫人岂不成了摆设。”
陈削心中一暖,当即不再抱怨,任由张宁给自己整理了一番,两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就连这屋中的空气,都难得的融洽起来,临了,张宁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己‘调教’出来的男人感到很满意,“去吧,我等你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