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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不断地挣扎，不停地努力，他记得昏迷前，他曾掐过月儿的脖子，他还险些杀了她！
他不放心，纵然知道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依旧放心不下，他想看看她，看着她活蹦乱跳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
终于，他成功了，他挣开了黑暗的束缚，重新睁开眼睛，看到她生气叫骂，上蹿下跳，他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胸膛。
视线轻扫，她纤细的颈脖处白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到掐痕了。
只是记忆中的那一幕幕似乎犹在眼前，齐天凡一阵后怕，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如果当时他没有被唤醒片刻的理智，他说不定就真的杀了她！
心中一阵绞痛，齐天凡好怕，好怕因为自己的病，而错手伤了她！
姬如月气鼓鼓的瞪着他没说话，显然气还没消。
齐天凡轻轻地笑了笑，移开视线，垂眸不再看她，轻声对她说：“月儿，以后我发病的时候，你要离得远远地，知道吗？”
他突来的感伤让姬如月莫名其妙，听了这话，不禁回想到紫竹林里当时的状况，她默了默，没开口。
这次病势汹涌，比以前发作起来的时候要厉害很多，齐天凡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抗不过这一关。
浑身的血液沸腾，却阴冷的让他颤栗，身体不受控制，一股嗜血的念头不停的侵袭着他的神经，让他疯狂，让他想要毁天灭地。
这种感觉他有过，上次在魔云峰的时候，因为看到月儿重伤濒临死亡，他盛怒之下体内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当时他就是有过这种嗜血弑杀的念头。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跟体内的炎魔血毒有关，但是这样不可自控的感觉让他为之惊惧。
“这次病发，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以后，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会不会继续发生，我不想伤你，更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轻轻地开口，神色淡淡的，可是却让姬如月感到了他的脆弱。
忽然想起行歌说的话，因为自己受了伤，齐天凡发病时故意瞒着自己。
想着他一个人独自对抗炎魔血毒，卷缩在床上颤抖，到后来不能自控，毁了房间，跑去后院攻击竹林。
姬如月的心头微微有些刺痛，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心里的怒气忽然间烟消云散了，姬如月看着他，摇了摇头，樱唇轻启，缓缓道：
“不行，我答应过要帮你治病。你见过有医者看到病人发病还躲得远远地吗？”
抬眸，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齐天凡微微一笑，叹道：“傻丫头，我和一般病人怎么能比。”
“你才傻呢，我是天级炼丹师，又怎么能和一般的医者相比？”
故意插科打诨，姬如月不想看到他那副脆弱的模样，死狐狸不是应该每天挂着兔子般温和的面具，腹黑的算计人吗？
怎么可以那么落寞，那么孤寂，叫人不忍目视？
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姬如月，齐天凡没有再继续争辩下去，却暗暗地在心里做下决定，以后发病，他都要自己躲得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