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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那往日几位圆润的双颊,也都深深地凹了下去,额头上多了一道道深刻的折痕,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
此番,若不是苏林一旁伺候着,以及殿内的陈设没有变化,皇后甚至险些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太后本人了!
皇后难掩面上的震惊之色,连步走到床边,“母后,您怎么变得这番模样了?”
太后闻言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当看到皇后面上的惊诧,忍不住又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苏林当即也顾不得皇后的到来,连忙用帕子在一旁伺候,当移开帕子的是时候,那上面沾染着一抹刺眼的嫣红。
皇后见状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抹嫌恶,不过却并没有就此离去。
“母后,你这是怎么了?病得这样重,怎么不请御医来瞧瞧?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沧澜可怎么办啊!”
皇后抽出帕子,假意的擦擦眼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可若仔细听,却听听出一抹幸灾乐祸。
苏林在太后身边此后一辈子了,什么人没见过,一双眼睛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此刻一眼便看出皇后的伪装。
当即面色难看起来,太后是她的主子,与她荣辱与共,如今太后落魄,她的日子也难过起来。
昔日被人捧着供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本就心中不快,此刻看到皇后的幸灾乐祸,更是觉得刺眼异常。
扶着面泛异样潮红的太后靠好,苏林转头看向皇后,不冷不热道:“皇上下令禁止任何人出入慈宁宫,皇后娘娘怎么进来的?是皇上让您来看望太后娘娘的吗?”
苏林这话看似没什么,但是却不简单。
瞅着皇后的装扮,那么低调,而且身边就带着一个奴才,这架势明显就是偷偷来的。
而皇上的圣旨摆在那儿,皇后纵然为一国之母,但是若是抗旨了,那也是大罪!
所以,苏林这番话也就是间接地警告了皇后,显然让她不要那么张扬!
皇后面上的神色一僵,狠狠的剜了苏林一眼,随后也不再演戏,放下帕子,正了正脸色,睨着苏林:
“本宫有要事找母后相商,你去给本宫搬张椅子来。”
尽管苏林是太后身边有头有脸的人,但是说破天也还是个奴才,虽然敢说话暗讽皇后,但是皇后的命令却不得不听。
苏林搬来椅子,皇后将手中的帕子丢给艾嬷嬷,让其在椅子上铺上,然后才施施然的坐下。
太后靠在大迎枕上,面上的潮红已经退了,面色比之先前更加苍白,她一直冷眼看着皇后作威作福,一声不吭。
“母后,您这段时间在慈宁宫修养,外面发生的事情,许是还不知道吧?”
太后闻言,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过她的双眼无神,这么看去又好像不在看皇后。
皇后见她不说话,倒也不恼,笑意妍妍的继续开口。
将这两个月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娓娓道来,其中说到皇上废太子和清肃朝廷的时候,她特地放慢了速度,果然看到太后眼中一闪而逝的焦急。
皇后暗笑,有反应就好,至少说明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