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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扔下手中的牌,跟了上去。
剩下三人这牌也没法打了,纷纷放下,邵玉城摸着下巴,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看看,进展神速。买定离手愿赌服输啊,她要是以后真成了嫂子,你俩可别想赖账。”
傅言眼里的几分惊诧随着他的话音渐渐被平静掩盖,整张俊颜寡淡而没有温度,“人各有慾,你情我愿的事情,下结论还早。”
商伯旸亦是点头,“就算大哥想娶她,江家人也不会同意的。我敢打赌,她连大哥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不过哥也真是太禽兽了。”邵玉城痛心疾首地咂咂嘴,“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着也就不到20岁哟……他怎么下得去手?”
商伯旸睨他一眼,冷笑,“你办那事用手?”
邵玉城不料他会突然开黄腔,刚要反驳,就被傅言皱着眉头冷冷清清地截断:“恶心。”
二人都知道傅公子是郁城出了名的洁癖患者,外号“鬼见愁”,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身边有个女人。
邵玉城展颜一笑,凑近了他道:“傅言,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你吗?”
他一进,傅言就漠然往后退了退,连个眼风都没赏给他,薄唇翕动,“滚远点。”
倒是商伯旸好奇了,拿起桌上的纸牌轻轻扫着桌面,“怎么说?”
“现在郁城里的姑娘们都在传,说你傅三公子不喜欢女人。”邵玉城抚掌大笑,“这事要是传到你家老爷子耳朵里,腿不得给你打断了?你还是赶紧找个妞,先凑合一下算了。”
傅言眉心凝然未动,只道:“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喜欢女人。”
这话一出来,不光邵玉城愣了,连商伯旸都打了个冷颤,看向他,“傅三,你不是吧?你他妈这么恶心?”
邵玉城愣了几秒后,笑了,“你听他瞎说!等他开了苞知道滋味就好了。傅氏手握娱乐圈大把大把的资源,还愁没有漂亮女人?以后到你接手傅氏,别忘了照顾照顾咱哥儿几个。”
傅言勾唇,像是在笑,可配上他一张凉薄的脸,再温和的表情都没有温和的意味了。
他说:“你要是真喜欢漂亮的,身边不就有个现成?娱乐圈里的庸脂俗粉再漂亮,能漂亮得过你家青梅竹马顾千秋?”
谁不知道顾家小姐向来被名媛圈子奉为行走的教科书,知书达理又圆滑世故,关键是长得美,美得连“不喜欢女人”的傅三爷都赞不绝口。
一提顾千秋,邵玉城就懒得往下说了,他摆摆手,“我俩太熟了,都是好哥们!人家拿我当朋友我还惦记着睡人家,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还有商伯旸。”傅言清寒的目光不疾不徐地扫过去,“他可是从小就和陆家订了娃娃亲,陆家往上数在四九城里有权有势,往下数在各大军区更是一呼百应,他要是敢乱来对不起陆家小公主,一秒钟就能被打成筛子,你信不信?”
邵玉城闻声一噎,同情地看向商伯旸,后者手里的扑克牌被他狠狠对折成两半,力道大得手背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看来也是对这门婚事意见相当的大啊。
“陆家小公主……谁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邵玉城壮着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商伯旸摆出招牌阎王脸,面无表情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傅言嗤笑,在一旁凉凉搭腔:“陆家最大的女儿陆七七现在在第八军区的军属小学上四年级。她堂妹,也就是陆家最小的女儿陆远菱,今年8岁不到……哦,你忘了?前两天商伯旸不是刚给陆家两朵姐妹花开了家长会么?”
“卧槽!”邵玉城想起来了,前两天是有一次,下午他提议去打个球,商伯旸冷着脸甩了句“没空”,早早就从公司离开了。
他惊呆了,不禁瞪着商伯旸,“你丫真是个畜生啊!”
10岁,10岁啊!他……他怎么能……
商伯旸一张脸黑得没法看了,“我不会娶她。”
任谁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女孩从不谙人事慢慢长大,也不会对她生出什么邪念吧。
更何况陆七七比他小11岁,叫他一声叔叔都可以了。
相比之下,她堂妹陆远菱就更小了……
商伯旸头很疼,很疼很疼。
邵玉城瞠目结舌道:“希望陆老爷子能把这件事忘记。”
“他就算不忘记,这婚也不能结!”商伯旸斩钉截铁。
聊着聊着话题就被莫名其妙带到了商伯旸头上,看着他一脸糟心的样子,始作俑者傅言微微一笑,功成身退。
……
段悠没有多余换洗的衣物,只能把昨晚穿的衣服又套在了身上,刚扣好扣子,江临就推门而入。
她吓了一大跳,忙挡住胸前,“你干什么!”
江临望着她,不冷不热道:“你里里外外裹得这么严实,我还能干什么?”
哦,对。段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外套都裹好了。
奈何刚才的场景实在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正想着,江临还好死不死地拿来说事,“你衣衫不整的时候都不吝啬让全世界看,现在裹成球倒是不让我看了,嗯?”
他的语气说不上多严肃,甚至好像平淡得都没有语气可言,可段悠仍然没由来地感到心虚。
她瞧着男人那张毫无表情到了极致的俊脸,小声嘀咕道:“你生什么气,我还没生气呢!谁知道你家大早晨就来客人,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话音虽小,却尽数落在他的耳中,江临走到她面前很近的地方,黑眸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攫住了她白皙又俏丽的脸庞,将她脸上那点无声无息的小不高兴一览无余。
他问:“言则,你刚才那样出去,是给我看的?”
段悠咬牙切齿,把胸膛往前一挺,“给你看不行吗?我就是想勾引你不行吗?”
江临睨了眼她平平无奇的胸,笑意从他徐长的呼吸间溢出,“没有的东西,你给我看什么?”
段子矜怔了怔,突然恼羞成怒,气得整张脸都红了,一把抓起床上的枕头把男人砸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傅、商、邵三个人正在楼下聊天,忽听楼上传来用力的撞门声,和男人低沉爽朗的笑,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