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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已经死了六年了,况且当初,爸是自杀的,而姐姐则是自己掉进悬崖的,这一些,都跟傅臻没有半点关系。而他曾经对我的那些伤害,经过这五年,早就消失殆尽了,他自从把我带回来以后,就对我很好,帮我治好了手,给我收拾了旧时的毁我手的那些人,更是把我的亲生儿子给找了回来。恨?恨算什么?方淮,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我为什么会这么恨傅臻?”
他张着嘴,明明那个答案就在嘴边,他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说不出,那么,就由她来替他说出来好了撄。
“我会那么恨傅臻,是因为我爱他。爱他有多深,我就恨他有多深,没有爱,又哪来的恨?这一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么?”
她仍然在笑,只是她的笑,却足以让他的心血流成河。
“方淮,我爱他,我爱傅臻,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的这种心情都没有改变过,就算我恨他又如何?如果我不曾爱他,那么过往他对我的那些伤害,我根本不可能记了五年之久。”
方淮松开手,而后垂落在两边,慢慢的,他开始步步地后退,惨白的脸上充斥不敢置信。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在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难道,你就忘了我们过去的那段日子了吗?”
“我没忘啊,”她笑,“你瞧,我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扬花的人,爱着傅臻恨着傅臻的同时,又跟你纠缠不清……只是现在,我清醒了,我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了,所以,方淮,求你别再纠缠着我了,就算我离开了傅臻,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过去的那五年,你就当作发了一场梦吧!如今梦醒了,你也该清醒了。偿”
方淮的身形微晃,这不是他熟悉的褚暖,不是的,他所熟悉的那个褚暖,不会对他说出这么一些话,她不会的。
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而去,很快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然而,她却仍然望着他离去的那个方向,久久没能收回目光。
就这样吧,唯有这样,对方淮来说才是最好的。
她真的不想让他因为她而毁掉自己的人生,如果非要如此,那么她宁愿就这样与他断绝任何的关系,往后,不复相见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五年,他为她牺牲太多太多了。
褚暖阖上了眼,眼眶内的泪水决堤而出,她只能用手捂住嘴,才能制止那哭声。
唐康均从二楼下来,方才他们吵架的动静很大,大到即便他在楼上都能听见。
他摇头叹了一声,走下阶梯。
“暖暖,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擦干眼泪,回过头勉强地扯起了一笑。
“唐伯伯,方淮他……跟我们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的。
她是叶世文的女儿,而唐康均则是叶世文的至交好友,不管是她还是他,为了叶家而做些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方淮不一样,他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他跟叶家甚至五年前的那些恩怨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不需要为了她付出那么多。
是她把他拉了进来,那么,也该由她来亲手把他推出去。
她只要他过得好好的。
唐康均望向了门口的方向,他当然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只是,她和方淮都是各怀所思。
她不忍他为她牺牲所有,他为了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这样的互相伤害,恐怕,在往后会经常上演吧?
丁家。
lahini慢慢驶进前院,而后停了下来。
傅臻推开车门下车,劲步地走进了宅子。
偌大的客厅内,空无一人,他在沙发前坐定以后,佣人便上楼去把容沫兰给请下来,不久,容沫兰缓慢地走下了楼梯。
她勾唇一笑,让佣人赶紧去泡茶。
“我听莹莹说过了,你昨晚与她在宴会上碰面了吧?”
他颌首,“舅妈,你身体不舒服,有把医生叫来给你看过了吗?”
她笑说没什么大碍,她这样的年纪,偶染风寒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以前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好在年轻时遇见了丁景勋,调养以后便利索了许多。
两人聊了会,对于丁莹莹有男朋友这件事,她身为母亲是略知一二的,如今孩子大了,她也不想过多干涉,反正随着孩子去,只要孩子幸福快乐就好了。
此时丁莹莹并不在家,他与容沫兰聊了不久,就问起了丁老夫人的情况。
容沫兰叹息,抬起头看着楼上。
“你外婆最近的身体还好,只是心情有些烦闷,她的一个故交这么多年了想要找一个人,却始终无果。据说,那故交快不行了,也就是努力地想要撑着等到那个要找的人,只是现在看情况,恐怕也撑不过去了。”
这件事傅臻也曾经听说过,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是已经找了二十几年了?这么久的时间,指不定……”
他没再说下去,但容沫兰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恐怕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可那故交的心愿,便也只剩下这个了……阿臻,若你得空,就帮衬帮衬吧,你外婆老念叨着这件事,若那故交就这么含憾而去,恐怕你外婆心里也过不去……”
傅臻应了声。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平瞥向手机屏幕,竟然是家里的座电。
他微蹙着眉头,按下接听键接听。
电话那一头,是月嫂打过来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急促。
“先生,太太……太太不知道去哪了!我本来以为她在楼上休息,可我去房间一瞧,人不见了……”
褚暖不见了?她不是正在发着烧么?
这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知道了。”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后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容沫兰在旁看了看,眉目微弯。
“如果你有事的话,那就先走吧,我交代你的事,你莫要忘了。”
傅臻也不推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舅妈,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见他迈步往门口走,容沫兰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唤住了他。
他回过头,容沫兰面带迟疑。
“阿臻,我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有些时候,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妈妈偶尔会给你外婆打电话,可只字未提你把她锁在傅家不得外出的事,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纵使做得再错,也是你的亲生妈妈。”
傅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转身。
走出了丁家大宅,他正要取出钥匙给车子解锁,一台银白色的卡宴驶了进来。
丁莹莹从驾驶座探出头来,笑得满脸灿烂。
“傅臻哥哥,你这就要走了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呆久一点?外婆整天呆在房里,我妈便时常一个人喊着无聊,总是想要见见你呢!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嘛!”
“不了,我还有事。”
他走过去,伸出手揉乱她的头发。
“本来想趁着今天过来好好训一训你,你倒是逮着了好时机才回来。”
她“嘿嘿”地笑着,干脆就趴在了车窗上。
“如果你是想说方淮的事,那还是算了呗!昨天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已经跟我坦白了,不过就是跟嫂嫂有过一段嘛,没有经历的男人不体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在乎。”
听见她的话,傅臻不漏痕迹地冷笑。
还真想不到,方淮竟然先一步选择了对丁莹莹坦白。
先下手为强么?不管怎么样,对于方淮接近丁莹莹的动静,他的怀疑丝毫没有褪去。
“莹莹,我要说的仍然是那句话,方淮不是一个好人,你要多注意一点。我是你哥,这种事不可能会害你。”
“知道了知道了。”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反正就她而言,她是全然相信方淮的,她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她也相信方淮的心中是有她的。
傅臻斜睨了她眼,知晓她现在是陷在了这感情之中,自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又说了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车旁,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