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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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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时光(四)

    裸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贴在冰冷的落地玻璃上,岑曼却不觉寒冷。身前的男人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此际正源源不断地将温度输送给她。

    他的唇舌越来越放肆,大手暧昧地在自己身上摸索,岑曼双腿开始发软,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他那方。

    借着背后的落地玻璃,余修远利落地将她抱起,她瞬间腾空,双手和双脚都紧紧地依附在他身上。他托着她的翘臀,一边跟她亲吻,一边走向不远处的沙发。

    脚步声淹没在厚实的地毯上,耳边回响着的,只有彼此的喘息和心跳。

    斜斜地倚在松软宽敞的沙发上,岑曼连身体也直不起来。那男人曲起她一条腿,霸道地挤在她腿间,同时埋首在她胸前。

    她的灵与欲被全数撩起,余修远偏偏却不紧不慢地挑逗着自己,惹得她频频娇喘、香汗淋漓。她有点难耐,干脆反客为主,翻身将他压下。

    看着岑曼满面潮红地骑在自己腰上,余修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半眯着眼睛,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她双手撑在他胸膛,手指紧紧对揪着他的衬衣,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她无措地轻咬着下唇时,余修远内心的燥火燃得更盛,他伸手扣住她那纤细的后颈,再度急切地吻了过去。

    岑曼伏在他身上,礼服早已被拉扯得歪扭,胸前那片雪白半露着,性-感而诱人。

    余修远血脉在腾,那拥吻越来越失控。他将手探向修长水润的腿,刚把裙摆掀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拍门声。

    那声响实在难为忽略,被惊扰的两人都停了下来。情潮瞬间有所回落,岑曼意识到自己的疯狂,突然就怂了。她想着逃开,余修远却扣住她的腰,死死地将她钉在原位:“想去哪儿?还没完呢……”

    岑曼根本不敢正眼瞧他,她的低声说:“有人来了。”

    “应该是客房服务。”余修远将她拉得更近,耳语道,“别管他,我们继续……”

    话音未落,那阵拍门上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响亮。岑曼推着他:“还是去看看吧,外面的人好像很着急。”

    说着,岑曼就要跳下沙发。余修远怎么可能让她用这副模样见人,他将她摁在沙发上,伸手取过西服外套裹着她:“我去,你在这里别动。”

    迅速调整好气息,余修远就烦躁地过去打开房门。结果门外的不是酒店的服务生,而是一脸沉郁的纪北琛,纪北琛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站在门边,他问:“怎么来了?”

    纪北琛没有回答,反过来咬牙切地问他:“岑曼呢?”

    余修远皱了皱眉,过后还是回答:“在房里。”

    纪北琛准备进门时,余修远挡在了前面,逼停了他的脚步。他似乎有所领悟,并没有硬闯,只说:“叫她出来。”

    听见外面的交谈声,岑曼已经自动自觉地出来看个究竟了。她还披着那外套,原本高雅的发髻微微凌乱,尽管该藏的地方都藏了起来,但余修远的眉头还是皱起了。

    对于纪北琛的出现,岑曼也很意外,她问他:“你找我呀?”

    纪北琛没有心情跟她废话,他问:“叶思语在哪儿?”

    此话一出,岑曼和余修远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他们眼里布满困惑,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余修远率先回过神来,他问:“叶思语又闹失踪了?”

    岑曼喃喃地说:“怎么这么邪……”

    纪北琛的唇几近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岑曼,三两秒后他再次质问:“她在哪儿?”

    岑曼很无辜:“我不知道呀。”

    纪北琛一听就怒了,他黑着脸迈前一步,吓得岑曼马上躲到了余修远身后。

    余修远自然护着她,他对纪北琛说:“这次跟曼曼没关系。”

    “对啊!”岑曼探出脑袋附和道。对上纪北琛那阴冷的眼睛,她的心颤抖了一下,随后又躲回了余修远身后寻找他的庇护。

    纪北琛半个字都不相信,上次他是在余修远的公寓找到叶思语的,他们的信用早已破产了。今晚他总觉得心绪不宁,直至收到余修远的短信,他总算找到不安的原因。

    抛下满场宾客,他第一时间赶回了别墅,结果叶思语连影子也没了。看见他那副急匆匆的样子,佣人、保姆和月嫂都很惊讶,当被问到叶思语去了哪儿,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回答得上来。

    出院以后,纪北琛对她很放心,毕竟还带着孩子,量她也耍不了什么花样。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听着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他怄得想摔手机。

    冷静下来,纪北琛便决定先把这两个最大嫌疑的家伙挖出来。就算真与他们无关,他们肯定也比自己有头绪,尤其是岑曼。

    岑曼非常无奈,纪北琛一口咬定她把人藏起来,她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逼着去找叶父叶母。她问纪北琛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冷冷地扫向她,她就识相地闭嘴了。

    余修远跟她换了个位,主动将她跟纪北琛阻隔开来,并低声对她说:“他在抓狂,你就别惹他了。”

    岑曼正想说话,余修远紧了紧她的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前往叶家的路上,岑曼忍不住抱怨:“我们住的那家是什么破酒店,居然随便泄露客人*!”

    余修远倒是明白,他说:“那酒店纪家有点股份。”

    岑曼“哦”了一声,余修远笑她:“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比我还遗憾……”

    小片刻以后,岑曼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才没有!”

    余修远笑起来,那低沉的笑声在幽闭的车厢中回荡。岑曼更是脸红,转过头看向车窗,决意不再搭理他。

    抵达叶家已经十点半了,他们的到访让叶家两位长辈惊讶。岑曼笑眯眯地跟他们问好,随后试探着说:“我们恰好经过这边,顺路过来看看妞妞。叶子的手机打不通,她在家吗?”

    叶母说:“呀,打不通吗?今晚我才跟她通过话,她去她大伯家吃饭了。”

    岑曼下意识重复:“大伯?”

    叶母笑着点头:“这丫头老说闷得慌,我就让她去走走亲戚,这样比较容易打发日子……”

    打探过后,他们才叶思语并未闹失踪,而是纪北琛紧张过头罢了。岑曼问叶母拿了叶家大伯的住宅电话,之后就拨了过去,接听的是一把陌生的声音,她自报家门并说明意图,得知她要找叶思语,对方便说了句“稍等”。

    大概半分钟后,叶思语的声音便传到听筒,岑曼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找到你真好,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呀!”

    “这边信号不太好。”岑曼一惊一乍的,叶思语就问,“找我找得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吗?”

    岑曼悠悠地说:“急的人不是我,是纪北琛那家伙,你没告诉他你要出门呀?”

    叶思语理所当然地说:“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跟他交待?况且今晚是倾城娱乐的周年庆典,到场的影星歌手那么多,他应该‘忙’得很。”

    尽管叶思语看不见,但在那头的岑曼还是直直地点头:“范颖整晚都跟在他身边,她那裙子的领口可低了,他们……”

    话还没说完,听不下去的余修远便将手机抢了过去,并对叶思语说:“你给他报个平安吧,他很担心你跟妞妞。”

    通话结束后,岑曼依旧不满地瞪着余修远:“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说的都是事实,纪北琛跟范颖明明很亲密,如果不是闹了这么一出,他说不定就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了!”

    其实余修远理解岑曼为什么会这样愤慨,一方面,她跟叶思语情同姐妹,为叶思语抱不平十分正常;另一方面,她对纪北琛的成见实在太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就更是正常。余修远无意偏帮任何一方,只说:“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够糟糕了,你就别添乱了。”

    岑曼说:“我知道的,你肯定帮着纪北琛。”

    余修远叹了口气:“你又来了,我只是以事论事而已。”

    停了半秒,他又换了一副表情,用隐晦的语气说:“还有,下回还是别做这种坏事儿,你看,转过眼就自食其果了。”

    岑曼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笑嘻嘻地说:“自食其果吗?我觉得是因祸得福呀。对了,前面那个街口左拐,我是时候回家睡觉了。”

    余修远分神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岑曼笑得更欢:“确定!我又不是大禹,做不到过家门而不入。”

    叶、岑两家住得近,驾车就几分钟的路程,如今快到她家,余修远倒没有阻止她回去的理由。

    车子停稳在自家门前,岑曼跟他道别后就下了车。余修远没有立即离开,他降下车窗,待她安全进门才驶走。

    岑曼知道他这个小习惯,她回过头看,他果然还在。不知怎么地,她的脚步有点迈不开。

    看见岑曼停下来,余修远只是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休息。

    她也向余修远挥了挥手,随后才开门进屋。刚把大门关上,手机就传来一声短促的信息提示音,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的利息不高,双倍奉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