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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吃苦头
且不说成国公父子,只楚溆和石初樱为着午饭而来,碰上这档子事这饭也吃不香了。按楚溆的意思不如直接回家去。可石初樱要是能因了别人扫了自己的兴,那‘石’字估计就可以倒过来写了。
“我的浇汁鱼还没上,梅子樱桃肉也没吃。。。”她才不乐意为别人委屈自己的肚子呢。
媳妇不乐意,楚溆尽管心里牵挂着不少事,还是尽职尽责地陪吃、陪聊又陪着逛了一路大街才大包小裹地回了府。
“将军、夫人!您们可算回来啦,可急死奴婢们了!”门房前一个管事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不停地走动着,一张眼看到自家的马车,连忙奔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急!?”楚溆心里打起了鼓,面上还是镇定如初。
“府上来了个内监,都等了大半天了,奴婢们撒了人四处去找也没找到将军和夫人。。。这会儿岳管事还陪着呢。”那管事低声急切地回禀着,又扶了楚溆下车。
“嗯,去议事厅!”楚溆走了两步,回头又把二肥给要了去。
石初樱翻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随他去吧!
一大早就赶去‘万慈药材行’,又逛了大半天,石初樱吩咐人烧了水,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家常衣裳,这才舒服地倚在锦枕上听管事们汇报今天府里的事情:
“。。。各色果子都入了窖,足够吃到明年春天。内院的窖和外院的窖都有。
。。。今儿个裁缝铺子里来人了,给姑姑和管事们量过了尺寸,明个儿再来给将军和夫人量身,顺带把今个儿不在的管事也补上。裁缝铺子留了样儿,夫人有空了选选料子、款式,冬衣了再不做也晚了。
。。。晚上的菜单夫人看看可合意?”自打上次玉竹去厨房发了一通火,现在厨房倒是收敛了许多,每次自己拟个单子来,石初樱瞧这合适就找照单子做,不合适的就勾换了。
其他管事也有样学样,再不敢随便拿事来烦扰夫人了,不得不说,玉竹这火发得很是时候。
石初樱边翻捡着裁缝铺子留下的皮毛和料子,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嫁妆里可有不少好皮毛,都是自己亲手猎来的。又命人去开库房找出来,挑些给自己和楚溆做衣裳。
她正和丫头们挑着,就听门上传话,“将军回来了!”
话音一落,二肥已经先窜了进来,在石初樱的腿边打转儿。
“哟!这是什么东西?”
石初樱见二肥嘴里叼了个洁白似雪的扫子,不由笑着问道。
“王内侍的拂尘!”
石初樱从二肥口中取下拂尘,细看:。。。上好的银白闪亮的尾鬃毛足有两尺长,莹白如玉的砗磲手柄,天蚕丝的缨穗。。。又随手甩了甩,笑道:“行,赶赶苍蝇蚊子还是挺不错的,搁到明年再拿出来用吧!”
说着,摸摸二肥的虎头,以示奖励。
二肥完成了任务,又逛了一天终于摇头晃脑的跟着玉雪回去睡觉觉了。
等玉露上了茶来,丫头们便都退了下去。
楚溆懒洋洋地吩咐人备水,自己又举起手臂让媳妇帮着更衣。他如今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差着些,今天接连应酬了这许多事,此时倒是有些累了。
石初樱替他解开腰带,扒下外袍丢一边去,又把人按到榻上坐下,取下头冠,替他通头发。楚溆自己蹬掉了靴子,靠在锦枕上。
“可是为了‘万毒消散’来的?”石初樱轻轻替楚溆按着头皮,舒缓着紧张了一天的神经。
“传了圣上口谕,说宗亲本是一家,理当互相扶助云云,总之,三日后协助英亲王解毒。不过,听说圣上已经指派了三名御医和三名大内内功深厚的高手,想来咱们也就从旁指点一二。”
“这样最好!”只是指点倒没什么。“到时候咱们不靠近去,你中的毒跟英亲王的毒有大半相似之处,免得引人遐想。”石初樱附耳轻声交待道。
“什么!”楚溆当即一回头,还没惊讶完就被媳妇一巴掌镇压了回去。
“什么什么,就是你听到的这回事。你啊,就老老实实远着些‘指点’就行了,反正这事总归有人会去查的。”
不管楚溆心里怎么盘算,石初樱见外头有了动静知道是水好了,便推着楚溆去净房洗澡。虽然看自家男人裸着身子洗澡还有些脸红耳热,但石初樱还是拿了自己的玉颜豆给他搓洗头发,两人又絮絮叨叨把白天的事说了一番。
楚溆泡在热水里,脸上蒙着巾子,忍不住喟叹:“樱樱,你知道么,我从前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日子!忙了一天回家后,有个心爱的女人在家等着,准备好了热水,有口热饭热菜,两个人亲亲热热说着家常话。。。哪怕粗茶淡饭,我也觉得比神仙还快活了!”
石初樱扑哧一笑,一把拉下盖在楚溆眼睛上的布巾子,“好吧,你那个心爱的女人一定是我!直接说我又不会笑话你,不用拐弯儿的!”
楚溆无力地笑道:“樱樱!你就不能让人家遮掩一下?再说,你好歹也含蓄点嘛!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指定是问‘你心里那个女人是谁?’,怎么你就不一样呢?”
“切!我为什么要那样问?你是我男人,你心里那就只能是我!”石初樱霸道地宣布,“以前,现在,将来,你心里的女人都只能是我!”
“那女儿呢?孙女,外孙女呢?”楚溆含笑瞥着某人。
石初樱昂起头,“没有我,哪有她们”
“好吧!”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别人就更别提了。楚溆深深意识到,万一真有了女儿一定要小心对待,千万不能让娘俩对上。
相比英亲王还有时间耐心细致地安排三日后解毒,成国公显然更急切些。当天晚上,成国公世子陆灼又敲开了辅国将军府的大门,不久就带着楚溆和侍风、侍电去了一处别院。
成国公和另一个男子已经等在那里。
互相见过礼,成国公道:“如此就麻烦辅国将军了!将军和夫人的高义陆某末齿难忘!”
楚溆点点头,“国公乃国之栋梁,今日楚某已经接到圣上口谕,能给国公一二助力,楚某自当尽力。”
楚溆看了看陆灼准备的口咬棒子,摇摇头道:“用布巾子包上再用。”又问,“国公准备从哪里排毒?排出的毒素又收到哪里?”
这些陆灼倒是有所准备,转身拿出个一寸高的玉皿,说道:“打算把毒逼到左手腕上,顺血液流出。不知是否可行?”
楚溆点点头,“国公可是已经攒足了气力?”
陆灼道:“父亲已经喝了一盏浓茶现在精神最好。。。”
“那就尽快开始吧!”
楚溆叫陆灼替成国公脱了外衣,只留了条里裤,陆灼打开白玉药盒,把药丸递给成国公。成国公没有犹豫,直接吞了进去。
楚溆看他这般样子,心里不由有些好笑,心话,等一下你就没这么镇定了。
‘万毒消散’瞬间融化,让人来不及品味就已经开始显效。不过几个呼吸间,成国公就已经攥紧了拳头,竟比毒发之时还要难忍。
陆灼看着父亲的样子不由担心。
楚溆轻声道:“这不过是开始。。。”不然‘万毒消散’又怎么会令人闻风丧胆呢。
片刻之后成国公已经开始忍不住哼出声来,浑身颤抖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额头滴落。
“父亲!”陆灼低呼一声,连忙把棒子递了过去。
成国公摇摇头,兀自忍受着,不过显然他太过低估‘万毒消散’的药力了,十几个呼吸过后,他就忍不住低吼一声。
楚溆一推,陆灼连忙把棒子塞进了父亲嘴里咬着。
听着棒子被咬得咔咔的响声,楚溆不由想起自己解毒的情形,当即打了个冷战,真是不堪回首,这般不美好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
眼见成国公忍耐不住,楚溆赶紧让叫陆灼:“先按住了别让他乱来。”有些人忍不住会自戕的。
陆灼急忙上前抱住父亲,随着咔嚓一声响,楚溆连忙上前把要掉落的棒子又塞了进去。幸亏是被布巾缠着,不然咬下的碎屑说不定就被抽进嗓子里去了,真是太危险了。楚溆暗自庆幸。
此时成国公已经不能自控,他被地狱般的煎熬折磨的恨不能以死解脱,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要不是另一个人上前帮忙,只怕成国公已经脱身出来自我解决了。
“什么时候排毒?”陆灼抱着他爹分明感受到父亲已经到了忍耐极限,不由焦急地问。
“至少还得一刻钟!”楚溆心话,真这么快哪能解得了‘万毒’?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道:“世子还是跟国公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想想解毒后的轻松才好。”
成国公已经全身大汗淋漓,精瘦的筋骨紧绷着更加凸现得吓人。由于没有服侍之人,侍风得了楚溆的示意,拿了汗巾子上前替成国公擦汗。
他看了一眼成国公,轻声叹道:“国公省着些力气,排毒的时候更费力气。”他说的一点没错,楚溆解毒他从头跟到尾,自然清楚现在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成国公被这句话敲得清醒了几分,他大口喘息着,嘶哑道:“茶!”
陆灼连忙示意侍风倒茶。成国公趁着这工夫猛灌了一盏下去,感觉人轻松了几分。不过,也仅仅是几分,随后而来火热又把他瞬间打回原形。
几番折腾后成国公已经如同破败的娃娃一般不堪一击,那陌生男子不得不出手抵在他的后背上靠输出内力助他。
如此又挨了半刻钟,楚溆叫一声:“准备排毒!”
在场的人犹如仙音入耳,陆灼连忙摆好玉皿,抽出腰刀划开成国公的左腕,成国公也打起一二分精神,由陆灼换下陌生男子开始排毒。
暗红的血液滴滴嗒嗒流进玉皿,成国公仅存的内力很快就无法支撑,不得不再次喝灌下两盏浓茶,而陆灼也内力不济,由刚才的男子再次换了陆灼替成国公逼毒。
排毒的过程显然更加难以忍受,成国公几次嘶吼着挣脱,都被侍风、侍电和陆灼合力按住,老头更是一口咬在了儿子的肩头,看着陆灼痛苦的表情,楚溆心话,这一口说不定咬下一块肉来了。
不过这陆灼年纪不大,倒也算条汉子,竟忍了过去,只不停对他父亲道:“爹爹,爹爹再忍忍,马上就好了,马上就能解脱了,咱们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爹爹!”连父亲都不叫了,直接喊起儿时的亲昵称呼来。
也不知是不是亲情的呼唤起了作用,成国公迷蒙的眼睛清明了片刻再次闭上,倒是松开了咬着的嘴,陆灼忙不迭把棒子又塞了进去。
成国公解毒毕竟条件相对简陋了些,过程当然也比不得楚溆,几个人整整忙活了半宿才算彻底搞定。
看着力脱失神完全没有任何风采可言的成国公,楚溆也筋疲力尽地交待道:“世子还不能大意,再给国公喝些浓茶,这几天国公还会不停排毒,不管哪种方式,都要有人守好了,不然。。。”那就不知道会脏成什么样子了。
好在楚溆来的时候石初樱又给带了一壶云谷壳茶来,也省得他们自己煮了。
而那陌生男子在确认毒已经解了之后,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里。
别人家的事,能不问就不问,知道多了没好处,楚溆做侍卫的时候就明白这些事,现在自然不去打听。何况他自己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楚溆精疲力尽地回到家里,简单地泡了个澡,艰难地爬上床便哼哼着一动也不想动了。
“以后我再也不帮这个忙了,比自己解毒也不差多少,太遭罪了!”楚溆咕哝一声便睡死了。
“活该!叫你乱好心!”石初樱忍不住啐骂一声,还是替他搬个舒服的姿势,又给他灌了一滴仙露,到底是她连累他这个病患还去吃这般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