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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回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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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红木匣子,打开交于孙氏说道:“弟妹,这就是依海外仙方制出的丹药,你拿回去按时服用,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孙氏千恩万谢的接了过来,激动的说道:“大嫂,我们一起吃,若是能同时怀上身孕才好呢。”

    程氏心中苦涩,却也得强笑道:“若能那样就再好不过了。对了,弟妹,这事你可不能与其他人说,连二弟也不能说的。”

    孙氏连连点头道:“大嫂放心,这个我还能不明白么,保管谁都不说,连我娘亲也不告诉。”

    程氏点点头又说道:“这药六丸为一副,连吃三个月,少吃一颗都不会见效的,弟妹你可一定要记住准时吃才行。”

    孙氏自是无不答应,心中对程氏的感激都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程氏见弟妹感激的看着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感越发浓重,她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弟妹,你打算给三弟妹送什么寿礼?”

    孙氏不屑的撇撇嘴说道:“还正经给她做寿呀!无非送四样针线也就是了,她一个做弟妹的,不说孝敬嫂子们,还有脸拿嫂子们的礼,果然是那等没底蕴的人家才会养出这么不晓事的姑娘!”

    “我这里可没有给她的针线。”程氏沉沉说了一句。

    孙氏笑道:“大嫂的针线她自是不配的,可还有丫鬟们呢,难不成大嫂的丫鬟们素日不做些针线备用么。”

    程氏这才明白过来,点头说道:“这话说的很是,那咱们说好了,就拿丫鬟们做的四色针线做个面子情儿糊弄过去也就算了。”

    这妯娌二人商量好了,那厢萧淆与萧淅也聊的差不多了,虽然他们没有聊出什么有用的结果,只是谁都不想再往深里说了,再说下去,他们兄弟二人怕是会把自己给活活吓死。

    “爷,我们什么时候去交泰园?”程氏低声问道。

    萧淆面色阴郁,不耐烦的沉声道:“你们若想听戏现在便可过去。”

    程氏忙说道:“纵请了清音小班又如何,说破大天也不过就是班戏子,谁爱看他们呢。”

    萧淆听着这话顺耳,脸色才略略缓和了一些,他沉沉道:“父王大约巳初过去,咱们便在辰末先到吧,总不好叫父王等我们。”别管心里怎么想,官面上的文章一定要做的花团锦簇才行。只有将父王哄高兴了,萧淆才更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地位。

    “是。”程氏萧淅孙氏忙都应了下来。也都各自回去准备,就算对萧泽杜衡再有意见,他们也不好打扮的太素净惹他们的父王不高兴。

    收拾停当之后程氏等人正要动身,萧淆忽然想起一事,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萧淆吩咐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事要安排,不会耽误太长时间,随后便到。”

    萧淅等人不知道萧淆有何事,也不敢问,便都应了下来,他们为了拖延时间,便也不坐暖轿,只慢慢往交泰园走去。快走到交泰园门前之时,萧淆果然赶了上来,看神色却比刚才舒展了许多。

    萧淆等四人到达交泰园之时刚到辰末时分,可是他们的父王母妃却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原来刚用过早饭,宁亲王妃便催着丈夫动身,夫妻二人早早来到交泰园,已经去后园赏了一回梅花,这才回东暖阁歇着了。

    眼看就要到除夕了,此时宁亲王爷仅不用上朝站班又不用进宫请安,也不需要出门吃酒,所以他今儿打定了主意好好陪陪妻子,同时也给以冲喜之名抬进王府的小儿媳妇认真做一回脸面。所以宁亲王爷在东暖阁里坐定了。命安置于东暖阁对面的戏楼上的清音小班捡清雅脱俗的曲儿弹奏起来。乐声袅袅传来,无嘈杂之感却有悦耳之乐,果然宁亲王爷是个很会享受生活之人。

    因是一家子至亲骨肉,并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宁亲王爷便命人不必设屏风,他打算真的一家团圆高乐一日。

    所以萧淆等四人被引入东暖阁之时,只见父王母妃高高在上坐着,左下首空了四张座位,右下首挨着王妃座椅的两张椅子已经有了些被坐过的痕迹,显然这是萧泽杜衡的位子。

    萧淆见自己的位子空着,心情略好了几分,可萧淅倒有些不痛快了,原本按着次序,他与孙氏该坐在右下首头两位的,如今位子却被萧泽杜衡占了。

    程氏与孙氏将各自丫鬟捧着的四色针线送与杜衡,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弟妹今日过生日,不曾事先多做准备,这是我们素日里做的针线,还望弟妹不要嫌弃简薄。”

    杜衡淡笑道:“两位嫂子言重了,自来便有礼轻情义重之说,莫说是四色针线,便是两位嫂子送来一根鹅毛,那也是嫂子们的心意,弟媳必是要拜谢领受的。心意为重,何来简薄之说呢。”说罢,杜衡伸手将礼物接了过来,转手交于杨梅红菱,命她们好生收了起来。

    宁亲王爷点点头,心道:“泽儿媳妇是个会说话的,只是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有些小气了,小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送四色针线也就罢了,既做了王府的儿媳妇,如何却这般不会行事?”

    宁亲王妃心中不高兴,脸上便带了出来,自从有身孕以来,宁亲王妃的脾气好象变坏了不少,竟变成了眼中不揉砂子的性情。

    只见宁亲王妃招招手说道:“过来,让本宫瞧瞧老大老二媳妇的手艺可有进步么?”

    杨梅红菱忙停下来转身走到宁亲王妃面前跪了下来,托起放四色针线的雕漆托盘供宁亲王妃查看。

    宁亲王妃翻检了一回,皱眉说道:“老大媳妇的针线倒是比从前精细许多,针脚很是绵密,不过选花样儿的眼光却不如从前了,本宫记得当年你做的针线雅致清丽,让人过目难忘啊!”

    程氏被点评的渗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四色针线原是她的贴身丫鬟给自己做的,丫鬟们哪里敢用太好看的花样儿,不想便被继婆婆挑了理。程氏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说道:“母妃说的极是,儿媳这两年动针线少了,眼光也退步了许多。”

    宁亲王妃淡淡笑了一下,并没有理会程氏,又拿起了孙氏送上的四色针线观瞧。看罢,轻轻摇了摇头道:“老二家的针线竟比从前退步了许多,可是照顾老二太忙累,没有时间做针线啊?”

    孙氏羞的面红耳赤,她的针线原本挺不错的,只不过不想将自己的针线送与杜衡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便拿了丫鬟的针线顶缸。偏巧那个丫鬟并不是个擅长做针线的,所以宁亲王妃才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其实在场之人,包括宁亲王爷都听的出来他的妻子是成心找两个儿媳妇的茬儿,却什么都不好说,谁叫她说的句句在理呢,做为婆婆,教导儿媳妇之时便是老爷们儿也是不可以随便插嘴的,何况宁亲王爷还有心让妻子敲打敲打两个儿媳妇呢。

    媳妇被继母数落,萧淆与萧淅的脸上都不好看,两人又尴尬又愤怒,萧淆心中暗道:“狗奴才,如何还不来禀报!不过去城外拖几句死尸,怎么拖拉的比猪都慢!”

    敲打了两个继子媳妇,宁亲王妃又对杜衡笑着说道:“瞧瞧娘如今说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莫不是腹中这孩子就是个直性直肠之人呢?”

    杜衡浅笑道:“是母妃心底无私才会有什么便说什么,依媳妇看这才是最难得的。若小弟弟将来随了母妃这一点,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呢。”

    宁亲王爷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欢喜,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宁亲王爷对于妻子腹中的胎儿有着非同一般的关切喜爱,但凡谁说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好,宁亲王爷便会乐的合不拢嘴。

    程氏听罢却暗暗想道:“小东西能不能降生还两说呢,兴兴头什么,过上一个月管叫你们一尸两命,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嚣张跋扈!”

    一时戏楼上的清音小班奏完了一整套贺芳辰,班主便来请戏了。宁亲王爷笑着说道:“泽儿媳妇今日是小寿星,你先点吧。”

    公婆在堂,杜衡怎么可能先自点戏,而且她对于一句唱词咿咿呀呀喝上小半天的大戏实在没有兴趣,便躬身说道:“儿媳惶恐,儿媳并不懂戏,请父王母妃点吧。”

    宁亲王爷对王妃笑道:“爱妃,你想听哪一出?”

    宁亲王妃笑道:“就让小玉喜唱一出八仙贺寿吧,那个戏好听,也应景。”

    宁亲王爷笑道:“好,就点小玉喜八仙贺寿。”丫鬟出去传话,班主赶紧跑回去命小玉喜装扮起来。不过一刻钟的工夫,戏楼上便有一个绝色倾城的宫装丽人且舞且唱的表演起来。这宫装丽人便是小玉喜,京城之人都称他为玉官人,是京城最最出色的旦角儿。他明明是须眉男儿,可是却妩媚娇美的令京中约大多数女人望而自惭形秽,令无数亲贵男子想将他变成自己的禁娈。

    小玉喜刚唱了几句,萧灵便匆匆赶来了。她之所以来的这么迟,完全是因为给三嫂杜衡准备寿礼去了。

    “灵儿,你一早就闹着来给你三嫂贺寿,怎么这会儿才来?”宁亲王爷佯怒的问道。

    萧灵因为走的急,所以脸上比平时更红润一些,她笑着回道:“回父王,女儿刚刚将送给三嫂的寿礼做好,所以便来晚了。”

    宁亲王爷笑道:“哦,是么,你就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做好了针线?”他以为女儿也是准备了四色针线,便开玩笑的说了起来。做为还没有出阁的小姑子,送给嫂子四色针线才是合适的。

    萧灵吐吐舌头娇嗔叫道:“看父王说的,仿佛人家都没用心思似的。”说罢,她跑到杜衡面前,先屈膝拜了寿,然后从贴身丫鬟手中接过锦盒,笑着递给杜衡说道:“三嫂,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杜衡并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捧着锦盒微笑说道:“灵儿送的,不论是什么我都喜欢。灵儿,谢谢你特意为我亲手准备了礼物。”

    萧灵有些纳闷儿,她不明白杜衡为何不立刻打开锦盒欣赏她特意亲手为她做的华冠。说是亲手做也不完全准确,严格来说萧灵只是亲手将原本赤金华冠底托上镶的六颗东珠取下,又用同样大小的红宝石重新镶嵌起来,制成了一顶赤金镶红宝石莲台形华冠。

    萧灵一时想不明白杜衡为何不看,可是其他人却已经都明白过来了。大家都想到杜衡是为了不让萧灵以后为难,若是她送了三嫂贵重的寿礼,往后程氏与孙氏过生日,她送的礼便不能低于今日的档次。如此一来,萧灵往后且有的头疼呢。倒不如不打开,任程氏与孙氏猜去,这样还能让萧灵往后送寿礼之时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宁亲王妃见女儿因为杜衡不看礼物而有些不高兴,便招手将她叫到身边,笑着说道:“灵儿,你这孩子尽说傻话,那能当面拆礼物的,回头等你三嫂得闲了,你私下爱怎么闹她娘都不管,可这会儿不行啊!”

    萧灵不太自在的“哦”了一声,退到一旁坐下,跟萧灵的嬷嬷见状心中暗暗着急,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服侍萧灵更衣,便将话悄悄的说透了,萧灵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杜衡又多了一份感激。更衣之后再回到东暖阁,萧灵对杜衡的态度明显又亲近了几分。这让程氏和孙氏心中越发不满,暗暗看了服侍萧灵的嬷嬷一眼,已然记恨上她了。

    因天气寒冷,杜衡的寿筵就摆在东暖阁中,一家人围着一张紫檀大圆桌,看上去却也热闹的很,只不过觉得热闹的只有宁亲王爷与萧灵两人,其他人,包挺宁亲王妃,都觉得这顿饭吃的极是别扭。明明是不对付的两拔人,硬将她们扯到一处,说着口不对心的话,这般的虚伪真是没意思的紧。

    虽然没有意思,可是当着宁亲王爷的面谁都没有说出来,大家还装出一团和气的模样儿。刚吃了两巡酒,东暖阁外头的院子中便传来喧哗之声。

    “快让开,我有急事求见世子爷……”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萧淆听到这个声音心情顿时为之一振,他立刻站起来向宁亲王爷说道:“父王,儿子去去就来。”

    宁亲王爷皱眉道:“何事竟要你堂堂世子亲自出去过问,将人带到帘外回话也就是了。”

    萧淆心中暗喜,他等的可不就是这句话。“是,儿子谨遵父王之命。来人,命院中喊叫小厮到帘外回话……”

    少顷,宁亲王爷等人透过帘子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男仆在帘外磕头请安。宁亲王爷皱眉道:“你这狗才竟敢在内部宅大呼小叫,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那名男仆跪下磕头道:“回王爷,奴才奉世子爷之命追查李嬷嬷家人被截杀之案,如今已经拿获真凶,奴才特来请王爷,世子爷定夺!”

    “什么?已然拿住真凶?”宁亲王爷腾的站了起来沉声问道。

    “是,王爷。”帘外之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速将真凶押回王府,本王立刻突审他们。”宁亲王爷厉声喝道。

    那帘外的奴仆忙磕头道:“回王爷的话,真凶共有四名,已经被虐杀于三河峪,他们已经不能再回话了。”

    “啊……”坐在一旁的宁亲王妃在听到真凶之时脸色便有些发白,她是孕妇,如今最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及至听到四名真凶被虐杀之时,宁亲王妃便再也压不住胸腹之间的恶心之感,“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杜衡就坐在宁亲王妃的下首,她见宁亲王妃吐了,丝毫不嫌弃污物腌臜,赶紧上前扶住宁亲王妃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等宁亲王妃吐过这一阵子之后,杜衡又与丫鬟们一起扶她去里间躺下稳一稳,而萧泽也配合的命人立刻撤下脏污了的席面,命厨下立刻重新送一席过来。

    小夫妻二人虽然没有事先商量过,可配合的却极为默契,不等宁亲王爷以及萧淆程氏等人反应过来,宁亲王妃已经被安置好了,屋子也打扫干净了,还短暂的开窗透了气,新席面很快也送了上来。

    等程氏与孙氏反应过来应该进里间看看继婆婆之时,杜衡已经扶着婆婆缓步走了出来。程氏与孙氏的殷勤又没有献成。

    “爱妃,你可好些了?”宁亲王爷没有想到妻子突然呕吐起来,赶紧迎上前关切的问道。

    宁亲王妃点点头道:“我已经好多了。王爷,您要问那么恶心的事情,便出去离我远远的问,我可不爱听那个。”

    宁亲王妃连连点头道:“好好,刚才是本王急躁了,你现在真没事儿么?”

    杜衡轻声道:“父王放心,娘亲真没事儿,就是刚才受了点儿小刺激,不提也就没事了。”

    宁亲王爷立刻点头道:“好好,原是与你做生日的,不想却……”

    杜衡立刻说道:“父王别这么说,谁也不想会发生这么巧的事情。”萧泽点点头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果然无巧不成书,今儿我是明白了,这世间之事啊,还真是离不得个巧字。大哥,我说的对吧?”

    萧淆沉沉道:“是啊,世上之事真就是巧的不能再巧了。父王,您虽将此事将与儿子处置,可是儿子觉得二弟三弟也该与儿子一起办这事,不知道父王意下如何?”

    宁亲王爷见妻子的脸色不好,一颗心全都放到妻子身上了,只胡乱应道:“嗯,就这么办吧。哼,真是扫兴!”

    萧淅立刻说道:“父王别这么说,您若是觉得今日不尽兴,不如明儿再让清音小班再唱一日?”

    宁亲王爷瞪了二儿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尽想着听曲儿听戏,你能干点正事么?”

    萧淅被喷的脸上发烫,赶紧缩回头不说话了,显然刚才他被他的父王当成了出气筒。也活该怪他嘴贱,少说一句不就不用挨呲了么。

    萧泽在听到帘外之人提到“三河峪”这个地名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萧淆的用意,他颇为不齿的暗自想道:这萧淆脑子抽的是什么风,连手下死士的尸体都要利用,难道他不怕让他的手下人寒心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该厚葬死者抚恤死者家人才是正理儿。

    显然萧淆是不怕的,他与萧淅萧泽三人出了交泰园,径直去了柴房,此时那四具早就面目全非的尸体正暂时停放在柴房之中。

    萧淅不想看尸体,快走到柴房之时突然捂住肚子叫道:“唉哟唉哟……肚子好疼,三弟,莫不是你的厨子做菜不干净,我的肚子疼的好厉害,哎哟不行了,大哥三弟你们先去验看着,我回头就去。”说罢,萧淅撒腿便往净房跑去。

    萧淆摇了摇头,对萧泽说道:“三弟,自你成亲之之后,你二哥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不如找一日让弟妹为你二哥把个脉,开个方子调理调理身子?”

    萧泽笑笑说道:“大哥也太瞧的起她了,她会开什么方子?不过是读了几天医书,知道几个调理妇人身体的方子罢了,怎么敢给二哥乱瞧呢,倘若瞧出好歹,我可没脸见父王了。”

    略停了一下,萧泽又说道:“二哥近来脸色是不太好,我想不若趁着年前还有几日,请太医为二哥好好诊诊脉,正经开个滋补身体的方子,二哥赶紧吃起来,尽快养好身体要紧。若二哥身子一直这么病弱下去可不是个事儿。”

    萧淆只能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你二哥有些个怪脾气,并不很愿意让太医诊脉,大哥这不想着三弟妹是自家人,你二哥兴许就愿意让她瞧了呢。三弟也不必太过谦虚,三弟妹若没有一手好脉案,如何一进门就能诊出母妃的喜脉,还能让父王母妃都放心让她照看母妃的身体呢?”说到底,萧淆还是没有息了试探杜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