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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一别这么多年,美智子依旧如当初般美丽,咱们可是比不了。二婶此话本是一句招呼,没有什么特别含义,无非是夸美智子年轻罢了。
这种应酬话她驾轻就熟,平日里也没少说起。
但此时却成了顾母的逆鳞,她略带嘲讽道:
“可不是年轻吗?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永远都是少女。”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二叔、二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这样**裸的不屑行为,让顾母仿佛变了一个人。
顾家与美智子虽然再无联系,但“肃清社”的名号打得响亮。顾母也是偶然间翻看报纸发现美智子嫁给了其社长。二人虽然恩爱如初,但其社长无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唐薇薇看向美智子,她的神色猛然一怔,而后竭尽全力保持镇定,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依旧美丽动人。无论顾母有怎样的痛恨,美智子大概也没有多少欢乐。
这样的美智子让唐薇薇有些于心不忍,她不知道美智子与顾母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事,但已经二十多年还没令顾母释怀,反而这样嘲讽一个无助的女人,怎样都有些咄咄逼人。
“我的女儿找到了,姐姐。”美智子忽然开口,依旧那样温柔。她好像没有感受到顾母的故意伤害,一声“姐姐”让无数辛酸过往慢慢流露。
她的话让大家一愣,顾母甚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只有唐薇薇事先知道,面色还算平静。
“找到了吗?她在哪,长的什么样子。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二婶激动地问了一大串问题,满脸的欣喜遮掩不住。
二婶的表现更让唐薇薇感到疑惑。要按照顾母的说法,美智子所有的美好都是故意伪装,可连二婶这有通透的人都对她表示喜爱,美智子难道仅仅只有伪装吗?
她大概能想到顾母与美智子间曾发生过某些不好的事,但会不会那些才是误会?
美智子柔柔一笑,看向唐薇薇的面色越发柔和。她的语气稍稍迟疑,平静中有一丝落寞。
“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扰到她。”她满脸微笑,也掩饰不住内心的不舍。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这样不打扰,默默看着她怎能舍得?
“你这次来就是来看女儿的吗?”二婶忽然想到美智子的突然回归,以她对美智子的了解,其中必定有什么故事。
美智子有些激动,因为终于有人能明白她的内心。她点点头,其中的幸福遮掩不住。
在失去了二十多年的联系后,她再次拥有了女儿,这样的幸福恐怕只有失去过孩子的人才能体会。但二婶的理解,还是让她有些欣喜。
因为,她听过太多的不以为意,回到这里也是打着“肃清社”的幌子,因为那人不相信她会找到女儿。就算找不到,也不要给“肃清社”抹黑。
“哎,如果找到了最好能让她认你,这么多年,你也是苦的。”二婶的话慢慢滋润美智子那颗已经枯萎了的内心,每一字都落在她心口,久旱逢甘霖,她忽然有一种想要抒发内心的感觉。
但顾母的话却将她打落尘埃。
“弟妹,你忘了当初的事。这么多年都没有见到人,忽然出现一个女人说她的母亲,若我是女儿肯定不会认。更何况,你让她如何面对她的父亲。”
顾母的话虽然刻薄,但也不失真切。二婶哑口无言,当年的事她了解不多,但也明白能让自家大嫂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其中的往事怕不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得清。
她虽不忍美智子遭遇,但顾母毕竟是她大嫂,谁是一家人,她还是分得清的。
二婶没了话说,二叔就更没有什么话可聊。
顾母对美智子一脸仇视,让气氛陷入尴尬境地。
此时,家里大门忽然被人打开。
顾川的忽然出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了过去。顾母仿佛找到了靠山,整个人欣喜起来,甚至迎了上去,要让美智子瞧瞧她的儿子多么潇洒。
顾川只和顾母打了一个招呼,竟直接朝美智子而来。
“美智子阿姨,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的话脱口而出,让原本陷入尴尬的气氛更加莫名。
二叔、二婶不解顾川竟和美智子认识,顾母更是疯了一样冲到顾川面前,将所有的问题一股脑砸下。
“川子,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帮忙,她能帮什么忙?我才是你妈,你不能认错人!”
说完,又朝美智子怒吼道:
“你这个害人精,又想害死我儿子是不是。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伤害任何人!”
顾母的话说得毫无道理,但害人的问题再次重现,唐薇薇却有了不一样的认识。难道说,美智子曾经害死过人?
美智子脸色终于不再微笑,两个人的时候,她可以容忍顾母任何的指责。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当着唐薇薇与顾川的面,顾母如此不加掩饰的责骂,不顾她的感受,这哪里是指责,简直成了控诉。
即使内心已恼怒非常,但良好的教养让她不发一言。她于顾母有愧,所以也不会加倍辱骂。可要让她继续待在这里,她却是坐不住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你说我肯定帮。”她站起身,完全无视顾母的阻拦,像顾川说道。
顾川正等着她这句话,也无视顾母,直言道:
“好,请跟我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川子!”顾母也站起身,对顾川的举动非常不满。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顾川无法彻底无视,只好回过头解释道:
“妈,这件事和萧家有关,别着急,我回来和你说。”一旦牵扯到萧家,顾母仿佛浑身没了力气,她喃喃自语,却是没有阻拦。
“川子……”
“媳妇儿,过来。”顾川许是发现了这个莫名的场面,见到唐薇薇端坐一侧,不免说道。
唐薇薇正觉无奈,听到顾川的召唤,自然靠近。
美智子走了,顾川与唐薇薇也走了。家里终于只剩下二叔、二婶和顾母三人,气氛由刚才的尴尬转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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