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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进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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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是见过福氏的,还不止一面。此时福氏既然来了京城,不论什么身份,聂小凡都该去见见的。

    周巧巧则听着她唠叨完,问道:“你说...你们都挺担心我?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聂小凡前倾的身子往后一仰,随即又道:“是啊,还有夏月,周九郎也也担心你出事。婶娘也挺担心你的,还好我给搪塞过去了...”

    她说完,又凝神看向周巧巧:“有许许多多的人关心你,我们便是你的家人。你可不以...留下来?”

    周巧巧微笑着看着聂小凡,许久没说话。灯光的映衬下,她的笑容犹如粘上去的假脸,俊俏得不像话。

    留下来,做聂家的家人,那就不能报仇了啊...

    “再说吧。”周巧巧道。“你别再问我了...”她又转过脸去。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聂小凡嘴上说着。心里却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说...再说吧...

    没有一口拒绝,便是有希望的。她心里,还是念着这些家人朋友的。若不是,她会一口拒绝。

    “既来了,就陪我住段时间再回去吧...”聂小凡道。

    周巧巧没有意见。聂小凡将周巧巧安排在留香阁旁边的小跨院里住着,小跨院可通留香阁,两厢往来也方便。

    这两日风平浪静。聂小凡也在周巧巧的协助下着手准备聚贤楼的一切。

    “重开聚贤楼,别的都简单。铺子地方都安排好了。但最最要紧的...是不让朝廷的人追究。这一点颇费心思...”聂小凡道。

    周巧巧没对这事有多上心,她答应帮忙,也是如聂小凡一般,想为连氏做点事。问道:“夏月不管吗?”

    “我们开聚贤楼,就是动了沐恩公家的财路,人家怎会愿意?所以这得罪沐恩公的事,夏月又怎会轻易去做呢。”

    “也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目前有什么法子吗?”

    “倒是有一个,昔日朝廷下旨没收的,是连家的财产。我的意思是。婶娘既然是嫁出去的女儿...这聚贤楼,和连家食谱,如果都是她的嫁妆...那么此事会不会变得简单一些呢?”聂小凡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连家的食谱从不外传...所以连氏...也不可能会得到食谱的呀...”

    “可是婶娘手里有食谱!”聂小凡道。

    “有食谱?她会愿意拿出来吗?”

    “不知道!”聂小凡道。

    不知道?周巧巧白了聂小凡一眼。不知道你跟我废话那么多?

    聂小凡又道:“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说服婶娘啊...”

    连氏听说这个消息,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重开聚贤楼?现在吗?这...不行不行...”连氏连忙摆手。

    现在家里好容易才稳定一点,这聚贤楼又是圣旨下令关掉的。现在重开...岂不是打了朝廷的脸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婶娘...您看,这是什么?”聂小凡说着,将带来的地契房契交到连氏手里。

    “这...东市街的铺子?你们怎么找到的?”连氏拿着地契房契,又是惊又是喜。

    “这您老人家就别管了。您想想,当初朝廷责罚的是连家,您是出嫁女,是聂家的二奶奶...所以,断没有您的酒楼也不能开的理由啊!”聂小凡道。

    这...话虽如此说,她当初匆匆卖掉酒楼,也是这个原因。可那不都是为了不触朝廷的霉头吗?现在,也不能就随意开了呀...

    “干娘,那沐恩公家开得酒楼,您为何开不得?”周巧巧说话气势很足。

    连氏摇着头笑了笑,没有说话。眼里却都是看着小辈人的慈祥。

    她近年来越发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倒如那老太太一般,专爱和小孩们玩到一处。

    “你们还小,不知道利害。就算这事最后成了,这其中付出的艰辛,是不划算的。”连氏道。这话颇有些人老心静的味道。

    可是连氏不老。

    “干娘,您是不是...一直盘算着,等小年考了状元,便可以帮你重开聚贤楼了?”周巧巧问道。

    连氏眼神一亮,没想到她会看穿这一点。

    她确实,一直都等着这一点。

    周巧巧索性坐到连氏身边去,揽着她的肩膀,苦口婆心的道:“干娘,您想想。小年现在也就是个童生。等他再考上个状元,那至少得再等六年呢...要是他一个失利...我是说万一啊...他要是一个失利,又得等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到时您都老了!开个聚贤楼您还有精力去管吗?您没精力去管,不能体现出您管理酒楼的英明神武,那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就现在!趁年轻,就该去拼搏一番!那才有意义呢...”

    “好!”连氏被说得激动不已。当即拍板道。

    聂小凡目瞪口呆,周巧巧还有这技能?

    是啊...等年哥儿考上状元,那还得等六年呢...倒时她都四十多岁了,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万一他一个失利?那她再三灾两病的,还不得老死了?

    还是要靠自己!连氏下了决心。

    周巧巧在连氏身后,冲聂小凡露出个鬼脸。

    厉害!

    聂小凡竖了个大拇指!

    “于姨娘,快去把我的菜谱拿来!”连氏吩咐道。

    聂小凡和周巧巧相视一眼,难道他们今儿还有看见聚贤楼菜谱的幸运?

    于姨娘不多时便捧回来一个描着祥云的匣子,里面放了一本金线装订的书籍。上书:聚贤楼三个大字。

    “当年我出嫁,虽然连家在京城帮我开了一家聚贤楼,可是他们并未给我食谱。这本食谱...是我这么多年,一样样的照着菜单私下研制出来的,我本来想着,希望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连氏陷入了回忆,她心惊肉跳的研制食谱的事,似乎还在昨天。

    “当然有用!有大用!”聂小凡激动的拍在菜谱上,说道。“名满天下的聚贤楼,我们来了!”

    名满天下?

    “要做这么大吗?其实我的目标小...”

    “婶娘,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就等着做聚贤楼的老板娘吧!”聂小凡兴奋的道,随即拉着周巧巧便跑了。

    她激动得很。

    “哎哎哎...回来...”连氏忙叫住这两个丫头。她话还没说完呢...

    “小凡...你说说你,都是成亲的人了,还这个样子...我真是...”连氏看着这两人,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聂小凡笑道:“婶娘,这不是仗着婶娘疼我,才在您面前自由一些吗?”聂小凡难得的拽着连氏的胳膊撒了一回娇。

    “唉...”连氏连连叹气:“你我是管不了了。不过,这件事情既然要做,朝廷里有人是最好的。你该去去见见你父亲。

    你父亲...前儿我听说,你父亲如今做了太仆寺少卿,好像是周右相帮他安排的...”

    太仆寺少卿?

    “那是什么官职?”聂小凡问道。

    “就是管官府畜牧一类的...”周巧巧在一旁补充道:“好像是四品。不错,升官了!”她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搞得聂小凡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她去东府见了聂白钧。

    聂白钧还没正式上任,正在小妾的服侍下试穿新的绯色云雁官服。

    “小凡来了...你们先下去吧。”聂白钧笑道。

    “父亲...”聂小凡先行礼。再看看现在的聂白钧。很是精神。“恭喜父亲升官。”

    “这...好...”聂白钧干笑道。“右相帮我安排了这个职位,我递了帖子上门谢他。可惜被拒了...你...”

    “女儿会去感谢右相的。”聂小凡道。

    父女俩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聂白钧道:“这个官职,虽说不怎么好听,但父亲也不是很讨厌。”

    聂白钧也怕女儿会因此生气,与婆家生隙。其实,他没把门路找到右相那边去,可右相却主动帮他安排了,这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

    聂小凡道:“女儿也认为父亲天性单纯,不适合在官场与人打交道。这个任上,算是好事吧。”

    “那就更该谢谢右相了。”聂白钧道。女儿心里不嫌弃就行。

    聂小凡与聂白钧没聊几句,便又回了西府。聚贤楼的事,她本就不指望聂白钧能帮上忙。天色不早了,她该回去了。

    周巧巧却不与她一起回去。

    “周府进出不便,我就不去做客了。我住在这里,稍微自由些,也好把这事办妥。”

    “好呀。左右都是在京城。那你在这里,进出也要和婶娘打交道,让婶娘放心你知道吗?”聂小凡道。

    周巧巧点头。

    聂小凡便一个人回了周府。与此同时,聚贤楼开始大张旗鼓的搞起来了...

    “又开一个新的聚贤楼啊?”有路人问道。

    “哪是新的?这是旧的聚贤楼。这聚贤楼,可是聂连氏开的...你可知道?”

    “聂连氏?聂家的二太太,那个青州连家的女儿?”

    “就是了,那这聚贤楼...算是旧的聚贤楼了?沐恩公家开的那个,才是新的吧?”

    ...

    民以食为天,没过几天,这曾经以美味名满天下的聚贤楼便占据了人们竞相谈论的话题。

    人们通常把新开的聚贤楼称作老聚贤楼,把沐恩公家那个只开了几年的聚贤楼称作新聚贤楼。

    夏月听到这些传言,不由得皱了眉,好家伙,连名字都不换。怪不得这两日弹劾的人这么多。

    “老十二这么招摇,老大老三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夏月问道。

    属下道:“大皇子的人和三皇子的人,都上奏说沐恩公仗势欺人。那聂连氏...是连家的出嫁之女,为何开不得酒楼...殿下,咱们的人也上奏吗?”

    “上什么奏?”夏月一挥手。“他们又不知道我和这事有关。咱们就当个看戏的就成了。必要的时候,帮老大老三一把就是了。总之了,要保证在问聂家罪行的时候拦下圣旨,让聚贤楼顺利开张就行了!”

    属下表示明了。

    十二皇子,虽是嫡出,然这几年随着年纪越大,势头越小。这次...是被三个皇子联手对付...

    属下不由得在心里为十二皇子点了根蜡...

    在谈论并同情十二皇子的,不仅夏月这边。周绍阳的书房里,也在和陈先生谈论十二皇子。

    “依你这三年的教授,可看出什么来了?”周绍阳坐在书案后面,沉声问道。

    陈先生摇摇头:“不可说是蠢材,然...难当大任!”

    难当大任?周绍阳稍稍挪了挪身子,表示自己有兴趣听下去。

    “皇后娘娘爱子心切,先生们从不敢下真心思教导。若不然,得到的不是感激,而是...唉...耳根子又太软。十分听话,可这听话,便不管对与错了...”陈先生连连摇头,这孩子...可惜了摊上这么个母亲。

    生生把一颗好苗子,一把好牌给打烂了。

    “相爷常伴君前,不知皇上心里...”陈先生朝上做了一个揖,以示恭敬,如是问道。

    周右相正在想事情,听闻这话,思考了一阵,道:“皇上正当盛年,君心也不是你我可揣测的,现在就思虑这事...为时尚早...”

    陈先生却不以为然:“右相此言差矣...皇上正当盛年,可几位皇子...都不是小孩了...”

    听陈先生这么说,周绍阳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明一个,暗一个...一个死的,一个活的...别说咱们了,连皇上心里都难分难解...”

    陈先生连连摇头,这事儿...就这么纠结着了。

    “那咱们...还像原来那样?”陈先生问道。

    现在的情形,跟以前也没多大变化。皇后那边,还是敷衍着就是了。

    “不...”周绍阳摇头,缓缓站起身来,道:“咱们不能像从前那般了...该进一步了...”

    “进一步?”

    “对...进一小步...”周绍阳道。

    陈先生点头...这么多年了,是该进一步了...可,该往哪边进呢?

    正讨论着,书房外有仆人敲门,说是周九郎夫妇前来请安。

    “就说我在议事。马上要下场了,嘱咐老九好好休息。”周绍阳道。

    仆人依言回了话。

    仆人一走,陈先生摸着胡须道:“九郎君的文章我看过,进士是没有大问题的。到底是胜在脑筋活。跟那些读了许多年死书凡酸腐不一样...”

    “嗯...两个孩子脑筋都好使,倒真是一对...”周邵阳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