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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 你怎么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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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铃儿气急败坏地揪住了他的头发,逼他仰起脸:

    “小郑子,你赶紧给我放手,听到没有?”

    “不放,我不能让你去送死,刺杀国主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郑子抱得她又紧了些。

    “你有病吧?我还不想让七七没爹!”

    她咬牙低声喝斥着,小郑子愣了愣。

    “所以你不是想去刺杀国主?”

    “废话!放开!”

    林铃儿用眼睛使劲剜了他一下。

    小郑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突然想到了霄与她之间的争吵,他瞪大了眼睛问:

    “那你拿刀想去干什么?杀……”

    说到这,他看了看左右,嬷嬷等下人都在内室伺候七七,此时这里并无旁人,但他还是将声音压得极低,

    “你是要去杀吴清清?”

    如今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林铃儿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头发都竖起来。

    “她差点害死了我的七七,我要她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小郑子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盯着那把明晃晃的弯刀,哆嗦着问,

    “怎么付出代价?”

    怎么让吴清清付出代价?

    说实话,林铃儿也没想好,她的目光闪烁了两下,说: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小郑子捕捉到了她的不确定,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生不如死?主子,她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换作是你,你能做到她现在这样吗?让你整天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还要装疯卖傻不能靠近,只能憋在那么一个芝麻大的小院子里,就算在他身边又怎么样?你是不是生不如死?”

    见林铃儿的眼神现出迟疑,他又趁热打铁说,

    “况且,现在你只是凭借公主的几句话推测出是她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一定是她?你是当场抓到她了,还是她藏着那个黑熊面具了?没有嘛对不对,只是一件你的衣服,不是奴才妄自推断,就算一个男人穿上王后的衣服,再戴个面具,你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啊?”

    这些话才算说到了点子上,

    “主子,您听奴才一句劝,没有证据,您就是杀人犯,就算她是普通女子,您也不能随便杀人,何况她是摄政王的女儿。您别忘了,摄政王对国主有恩,到时候国主能不能保住您可是不一定啊!主子,您一向聪明善良,不能做这么冲动、不顾后果的事对不对?”

    小郑子说的话铃儿听进去了,手中的弯刀渐渐无力地垂下,最后她整个人也瘫软地坐在了地上,无助而伤心。

    小郑子看着她的泪水,很是心疼:

    “唉……您说说,奴才看着公主长大,这里的气、恨、疼,能比您少吗?”

    铃儿摇头: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说不予追究?为什么?”

    她说的他,指的是国主,小郑子当然知道,可是要问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奴才不知道国主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可是奴才知道,当初长公主被南宫绝绑架,国主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了沙漠,为了救出公主,国主不遗余力。所以,奴才想,国主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极力劝说着铃儿,想让她冷静下来思考,

    “主子,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而且您打的可是国主的脸啊,这一巴掌下去,您是解气了,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其实您打的不是人,而是心呐!奴才怕您打碎了国主的心,再也回不来了。”

    是啊,铃儿长吁一口气,也许她打碎了他的心,从今天起,恐怕他再也不会来景慈宫了。

    可是……她一抹眼泪,站了起来,握紧拳头说:

    “那又怎么样?他一天不把害七七的凶手抓出来,我就一天不见他,就算到死,我也认了!”

    小郑子望着目光坚定的她,目瞪口呆,她的意思是,如果最终国主没有找出凶手,她就要老死不相往来?

    唉……果然最毒妇人心!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这时,外面不知是谁掉了什么东西,发出“丁丁”的几声脆响。

    小郑子与铃儿对视一眼,小郑子忙起身往外跑。

    推开门,奇怪的是,院子里空无一人,距离门口不远处,映瑶正蹲在地上捡拾着什么。

    “映瑶?”

    小郑子看了看四周,然后朝她走过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人都到哪去了?”

    映瑶的眸光闪烁着,只看了一眼小郑子便避了开,低头边捡拾着东西边说:

    “哦,回总管的话,除了一些在房里伺候公主和穆图公子的,还有在厨房各处忙活的,其他人去哪了奴婢也不知道。”

    小郑子觉得奇怪,念叨着:

    “这些狗奴才,景慈宫正当用人的时候,敢给我乱跑,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他们!”

    转而看着地上,他似是想起来什么,又说,

    “你在这忙活什么呢?昨天王后让你去内务府拿的料子呢,拿回来了吗?还有,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裁衣坊里缝衣服吗?”

    映瑶始终没有抬头,小郑子只看得到她的后脑勺:

    “哦,一些针头线脑用完了,奴婢刚去内务府要了些来,这不走到这里的时候不小心,顶针洒了一地,奴婢正捡呢。昨天王后让奴婢去拿的料子已经拿回来了,姐姐正在裁衣坊里用着呢,总管放心。”

    小郑子点点头:

    “没事赶紧去做你的事吧,最近气氛不好,少走动。”

    “是,奴婢遵命。”

    映瑶把十几个顶针用手绢包好,怀里抱着一些针头线脑,赶紧起身往裁衣坊走去。

    裁衣坊是景慈宫里林铃儿专门分隔出的一间样衣作坊,用来裁剪、缝制衣服,平日里映璐和映瑶还有一些绣娘都在那里当差。

    脱离了小郑子的视线,映瑶的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她悄悄地瞥了一眼寝宫的大门,嘴角的弧度越发地扩大了。

    刚刚推开裁衣坊的门,映璐就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走出来,见到映瑶,她的脸色阴沉下来,推着她出了裁衣坊。

    “哎呀,姐姐,你干什么呀?”

    映瑶不高兴地扭动着身体,不得不随着映璐的力道往后退。

    映璐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下人房走去。

    “姐姐,你放开我,我这还抱着一堆东西呢……哎呀,你拉疼我了……”

    映瑶叽叽歪歪地,被映璐强行拉进了下人房里,映璐看了一眼门外,见院子里空无一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姐……”

    “住口!”

    映璐打断了映瑶,疾言厉色地质问她,

    “说,昨天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映瑶愣了一下,随后抱着东西往里走,把怀里的东西放下,悠悠然地落座在炕沿上,两只脚无聊地晃荡着:

    “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昨天的事?”

    姐妹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妹妹的脾气秉性映璐太了解了,见她现在这般模样,她已经可以肯定。

    走过去,她恨恨地打了妹妹一巴掌,“啪”的脆声声一响,映瑶的脸上立刻印出五个红红的指痕。

    映璐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长公主才只有五岁而已,你怎么忍心推她下水?”

    “我没有推她!”

    情急之下,映瑶不服气地狡辩起来,同时也暴露了她的罪行。

    她捂着脸,自知说漏了嘴,索性承认了:

    “是、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映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才说出话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妹妹?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映瑶,为什么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为什么会这样?”

    映璐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大声哭,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背,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

    映瑶却不以为然,她揉着被打痛的脸,喃喃道:

    “那是因为从前没遇到这样的男人。”

    映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男人?”

    她恍然大悟,

    “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国主?”

    被说中心事,映瑶并不意外,她羞涩地笑起来:

    “反正你早就知道的,我就是喜欢国主,做梦都想着他……”

    从国主把她们叫来伺候王后开始,她便被霄吸引了,尤其是热水行宫那晚,他在温泉池里威风的姿态,汗水顺着他健美的身体流淌下来,他坚毅的脸庞,深邃的眼眸,都让她着迷。

    这种着迷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深,她总是能梦见温泉那晚,在温泉池中与他戏水的人不是林铃儿,而是她。

    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一天,享受他的雨露恩泽,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住口!”

    映璐恨铁不成钢地喝斥着她,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你怎么敢觊觎国主?你算什么东西?如果国主知道是你害了长公主,你以为国主会因为你喜欢他而放过你?”

    直到这时,映瑶的表情才有所惶惶,她看着映璐问道:

    “姐姐,你……不会去告发我吧?”

    映璐没想到,妹妹居然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长公主差点被她害死了,还连累了另一个孩子,她居然不后悔、不担心,还笑得出来。

    “映瑶,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想你出事,可是如果你再害人,我一定不会再纵容你。纵容一次,便是害你一次,我不想我的妹妹变成魔鬼!”

    映璐说完转身便走,却被映瑶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