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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修寒刚出了房间,全身便是一阵无力,他抬手撑住了门框,一缕血丝从嘴角缓缓流出。
“逞什么能?”
站在不远处的石青闪身便到了云修寒面前,他将人的发丝拢到了身侧,看着他背上的那一片血迹,眉头紧皱,“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没什么,只不过就是蛊虫趁机崩裂而已,小事情。”云修寒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到底,这也是我的过失,当初既然料到了云昭会趁机搞鬼,我应该让锦儿先离开的。”
“你是不是也将自己当成了那个疯子,觉得自己有好几条命可以用?”石青咬着牙,根本就不敢去碰他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石青弯腰站在了云修寒前面,“上来吧。”
“哈?”云修寒有些好笑又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一巴掌拍在了人的背上,有些好笑的道,“年轻人,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到的地步。”
“别逞能好么?现在应该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吧?你可真是让人操心,好不容易前些日子的亏空给补回来了,如今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仗着自己内力深厚,跟别人有些不一样就胡作非为呢?”
石青抓住了他的手臂。
云修寒一个不稳,砰的一声倒在了他的背上。
石青如愿以偿,双手抓住人的推完,脚尖一点,像是鸟儿一般朝着云修寒卧室的方向闪掠而去。
“这件事情不要跟锦儿说。”云修寒低声说了句,然后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知道了,疯子!”
石青也本来就没有准备告诉花锦程,若是别人,恐怕会将花锦程当成灾难,当成丧门星,但他却不会,反而还会有些庆幸,因为有花锦程在的云修寒才能称得上是一个人,而不是被支配着的木偶,也不是没有什么感情,冷血到极点的机器。
石青觉得他到死都忘不掉第一次见到云修寒的那一幕。
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是半大的孩子,但云修寒却好像没有恐惧,没有感情,他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只有那一双眼睛,明亮的像是天上的星辰。
人们都说星星很漂亮,但却不会有人去想,其实星星本身是冰冷而没有丝毫温度的,它有的也只是漂亮而已,就跟云修寒一样,不管他是哭还是笑,不管他是安静的待着还是去杀人,你都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他们从小就生活在很可怕的世界之中,没有感情也没有怜悯,石青觉得自己能成长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好的了,像是云修寒那种除了皮都是黑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而也正是花锦程的出现让这个人有了一些温度,不再让他担心云修寒会不会就这样孤独终生了,他们两个互相影响着,别的都只不过就是所要付出的代价。
有些人只看得到云修寒因为花锦程受了多少的苦,但却看不到花锦程又因为云修寒承受了多少的压力,甚至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石青将云修寒放在了放上,直接把他的衣服撕开,看着他背上溃烂的面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石青一直都知道云修寒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而那种能力却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每次给花锦程医治,都需要用到那种东西,融合在了内力之中,融合在了元气之中,早就已经成为了云修寒身体的一部分,而那些东西,也正是压制蛊毒的关键,当那些力量失衡的时候,那些潜藏在道道疤痕中的蛊虫就会爆发,啃噬着他的血肉,啃噬着他的筋骨,直到最后他整具尸体都消失无踪。
石青拿了匕首,取了酒洒在上面,手指点了云修寒的几个大穴,“忍一下吧,谁让你自己发疯非要用什么扛呢?”
他咬着牙,单手压在了人的后颈上,刀尖朝前,将后心上一大块腐烂的肉直接剜了下来,本来已经昏迷的云修寒硬生生的被疼醒了,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成了一片煞白。
“轻,轻点……”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也有些颤抖,疼痛这种东西是从来都不能习惯的,唯一的区别便是一个人的隐忍度究竟如何罢了。
“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是一个怪物。”
石青将剜下来的那块肉直接扔到了盆里,看着云修寒背上的那个大洞,眼角也忍不住一抽。
将火折子吹着,火焰点燃了伤口的边缘,然后呼的一声疯长了起来,石青后退了几步,看着那地方在火焰之中慢慢的愈合了起来,就算是看过很多次,每次看到这种东西也依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伤口重新愈合,在后心的位置又出现了一块像是被火灼伤一般的疤痕。
云修寒脱力的吐出了一口气,苍白的唇微微张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认识你很久了,我一定会将你当成一个怪物的。”
石青开口,“我去端水,给你擦一擦。”
“嗯。”云修寒闭上了双眸,根本就没有力气说再多的话。
石青替他盖上了被子,然后便离开了,当他端着那块烂肉站在门口的时候神色一僵。
“这是什么?”
花锦程的发丝还没有完全干透,衣衫凌乱,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传,她急促的喘息着,黑色的瞳子里盛着内疚跟自责。
“你去问他吧。”
石青绕过人就离开了,速度快的让花锦程什么都来不及说。
尽管什么都没有问到,但花锦程也知道自己在药房的时候并没有看错,所以云修寒是一直忍着疼给她治疗的,每次想到这种情况,她就心疼的想哭。
花锦程走进了房间,她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声,绕过了屏风,看着趴在床上的人的时候,鼻头一酸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
云修寒的一只手臂耷拉在了外面,他侧着头,呼吸平稳,只是苍白的脸色让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花锦程缓步上前,刚想让人翻了身,但旋即她就想到了石青盆子里放的东西,手指将被子掀起,背上那一块伤疤跟血迹再次映入了眼帘之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可以确定,上次看到的时候,那伤疤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所以那东西果然是刚刚才剜下来的吗?
“锦儿……”
云修寒有些冷,他瑟缩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嗯,抱歉。”
花锦程替他将被子盖好,“疼么?”
蹲下身体,有些怜惜的替人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还行吧。”云修寒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我看到你背上有血,挺介意的,修寒,能对我说实话吗?”
花锦程是真的怕了,对云修寒的身体一无所知,她觉得自己卑劣的就像是一个寄生虫,只会给人惹麻烦,却帮不上什么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