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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被算计了,被自己的家人算计了,当他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怒气冲冲的问进来伺候他更衣的小厮,道,“我睡了多久。”
花家的七少爷从来都是温和而面带笑容的,还未曾有人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小厮被吓坏了,磕磕巴巴道,“两……两天了。”
花满楼怒道,“路上走了多久,”
小厮更加害怕,“已有十五日。”
花满楼一听,气的甩了袖子就走,却在走廊里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香味让他觉得十分熟悉的女人。
“花公子。”女人盈盈一拜,道,“你可醒了。”
花满楼问道:“你是何人?”
“花公子竟早已将奴家忘了么,奴家叫做沙媛啊。”她双目泛红,似是极为伤心,声音也十分嗲声嗲气。
花满楼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对客人怎样,淡淡道,“欢迎贵客,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做。”
说完便要去找自己的父亲问个明白。
花满楼这样,让沙媛很是郁闷。按理说花满楼够聪明,肯定知道他在花家的原因和她脱不开关系。但对方竟不闻不问径直走开了。
其实花满楼也想起这个女人了,她有着独特的香味,在大理国的时候他们遇到过,想来那时候这个女人跟踪他们并不是因为陆小凤,而是因为他花满楼。
或许他被封印的过去将要揭开了。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要干嘛,他匆匆路过沙媛,要去找花如令。他现在满心都是欧阳清。
在关键时刻,他忽然离开,他知道现在欧阳清或许都已经知道了他去过华山,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失望。
然而走了没有几步,他就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越发难看。
“陆小凤,你最好有一个理由让我不要对你动手。”
陆小凤从房廊上跳了下来,他同样也是一脸愁苦之色。他这位朋友,基本不会生气,这次一定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此事说来话长啊。”陆小凤先来一套说辞,观察花满楼的表情,花满楼这次真的很冷淡啊,他心想。
花满楼冷冷的看着他,陆小凤叹气,“这是花伯父的意思。”
“我的父亲?”花满楼十分不解,花如令知道他去了陕西府,难道不知道他的目的?
陆小凤道:“这事情同铁鞋大盗有点关系。”
花满楼一听,道:“铁鞋大盗?这与我有何关系?”
花如令给陆小凤解释过,说花满楼一直觉得铁鞋未死,为了解开花满楼这个心结,他们决定找陆小凤假扮一次铁鞋大盗。
但陆小凤觉得这事情很不靠谱,因为花满楼在大理的时候给陆小凤说过自己的事情,陆小凤知道花满楼的眼睛并不是被铁鞋大盗刺伤的,而花如令却为了隐瞒这个真相,继续炮制出铁鞋大盗这个替罪羊。
这是为何?陆小凤想不通,但当他在花满楼家看到沙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的猜测没有错,花满楼的眼睛和这个女人绝对有关系,而这个女人一定是拿什么把柄威胁了花如令。
所以陆小凤接下了这个任务。
花满楼道:“你跟我来。”他说的是陆小凤,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一直站在身边的沙媛。
沙媛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得简单,因为欧阳清没有来,她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有情敌真的好寂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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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清此时回到了白驼山庄,她给花满楼写了信,却一直都没有动静,她又不敢带着欧阳锋在去江南,她的内功还未恢复,大夫说要静修三个月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她收到了花家的来信,说花满楼因为家里的事情出了海,短时间内无法联系。
西门吹雪也来了白驼山庄,面瘫着一张脸让欧阳清给他把阿白捉了回去,在知道阿白是因为要j□j而回到白驼山庄之后,剑神的表情十分之复杂。
然后问了一个旷古迄今的问题——一为什么一定要j□j?
欧阳清表示西门吹雪才真的是一个奇葩,只不过大家都被他冷酷的外表给迷住了,他真的很二,你们没有发现。
欧阳锋对白驼山庄的归属感十分强烈,他自从来了这里再也不往走了,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研究毒药,整日呆在炼药房,欧阳清还要时不时去看看免得出了问题。
其实欧阳锋的问题西门吹雪也看出门道来了,再加上那天黄蓉也算是透露了一些,他就是经脉真气逆行导致的走火入魔,原本这是必死无疑的,但是欧阳锋武功功底深厚,他偏偏就反其道而行,练就了一种十分古怪的功夫,这身功夫当真有着天下之人无法匹敌的霸气,但是奈何欧阳锋疯疯癫癫,现在完全不按理出牌,若不是如此,欧阳清心想,以现在欧阳锋的实力,足以将郭靖和黄蓉夫妇送上西天。
欧阳锋疯了,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对天下第一的执着,已经没有了仇恨,整天惦记着寻找自己是谁,炼制毒药,欧阳清自己都说不清这是好是坏。
西门吹雪也被欧阳清威胁了,欧阳清说如果西门吹雪敢离开白驼山庄一步,她就不给西门吹雪去捉阿白。
要知道阿白现在一天到外在外面寻找配偶,若不是欧阳清的口哨,它还真不回来。
西门吹雪便不走,反正他回去万梅山庄也无事,不如留在这里。
白驼山庄真的有好多阿白,西门庄主想。
欧阳清想要留住西门吹雪的原因很简单,她要去江南。
因为前一天夜里她去占卜,卦象显示花满楼根本没有去过任何一个遥远的地方,但是他的卦象却不怎么好,他的劫数那么明显。
欧阳清火急火燎的要往花家镇去,东西都收拾好了,却收到了陆小凤的加急传信——花满楼要成亲了。
欧阳清接到那份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拉着西门吹雪看了又看,一遍遍的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西门吹雪说了第三次“是”之后,终于将欧阳清抱进了怀里。
欧阳清瑟瑟的缩进他的怀里,西门吹雪感觉到自己衣襟处的湿润,但手却收的更紧。
这个时候他们就站在高大古老的槐花树下,白驼山庄是昆仑山上的奇迹,这里四季如春,处处飘香。
他们正好赶上最后一个花期,到处飘散的花瓣在他们身边纷纷旋舞下落,美丽的如梦如幻。
但欧阳清的心中却酸涩一片,她的哥哥死了,她的爹爹疯了,她的爱人离开了。
……
“为什么?”她哑着嗓子问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点,他看得出欧阳清眼中的绝望。
她从来不曾这样。
西门吹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者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冲动,这个冲动支配着他的欲-望,指引着他的动作。
他慢慢低下头去,亲亲的碰了碰欧阳清的唇。
欧阳清原本就在出神,没有注意到西门吹雪在干什么,直到唇上有一个温暖的碰触,她才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西门吹雪。
他在干什么?
西门吹雪的眼睛很黑,仿佛深渊一般让人沉溺,他的眼中没有戾气没有杀气,也没有汹涌的感情。
只有那抹一抹暖色和一丝丝不明白。
或许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亲吻这个女人。
不明白那种隐瞒胸腔的感情叫做什么。
欧阳清发了一会儿愣,将西门吹雪推开,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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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清要走,临走前去看了西门吹雪告诉他如果愿意留下也好,这里暖和,如果不愿意……她不知道怎么说,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要西门吹雪留下来。
从前,她可以撒泼耍赖的让西门吹雪留下,但现在不行了。她不知道西门吹雪那是什么意思,但她看的到那眼睛里的感情。
西门吹雪竟然会喜欢她,欧阳清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那不是爱情。她爱的人,会让她欢喜,让她心痛的人现在只有一个,或许永远都只能有一个。
她来说话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吹笛子,她没有等他停下来,她径直说了,西门吹雪也听到了。
但是西门吹雪还是选择留下来,他向来守信,答应过朋友的事情总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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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清来到江南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江南的冬天让她极不舒服,虽然满目依然是一片翠绿,但黏黏腻腻淫雨霏霏,她换上了一件火红色的锦缎裙子,广袖颇宽,似乎都要垂在地上。裙子外面罩着一层软纱,看起来十分妖孽。
她撑着一柄白色的伞,静静地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
她喜欢西域的寒冷,和江南这种阴冷不同,西域的冷,冷的透心,但穿多点总会觉得暖和,但这里,即便她穿上了厚重的长裙,依旧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她慢慢走,路上的行人总会避一避,不仅仅是因为她一身江湖打扮,更因为她一身浓重的杀气。
欧阳清要去杀一个人,一个抢走花满楼的人,但她告诉自己,如果花满楼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她宁愿放手。
可是她不相信,她记起不久前她还问过,“花满楼愿意娶欧阳清吗。”
花满楼那坚定的回答。
况且,欧阳清知道,像花满楼这样的男人,是个负责任的人。所以这里面必定有蹊跷,她不能任由别人将他们像地上的蚂蚁一样,任人踩踏而无还手之力。
欧阳清站在花家堡门口,正要叩门,却听见有马车声传来,她蓦然回头,就看到马车上面的花平,她自然认得,那是花满楼的贴身小厮。
她旋身躲在门口的石头狮子后面,正巧后面还有一堵墙,将她掩了个结结实实,不过她知道花平应该是看见她了,花平的表情十分奇怪,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率先下来的是花满楼,他还是往常那样,月白色的袍子,淡绿色的宽腰带,脚上踩着一双白底色勾黑边的靴子,墨色的发被发冠束的纹丝不乱。
欧阳清简直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看的出来花满楼是受了内伤的,他的呼吸不怎么畅。
她想起掌柜说的,是花满楼替她挡了黄药师七分功力。
花满楼定是伤的不轻。
她有些黯然,有些后悔。
那边有人说道:“七童,你那水仙兰花可真美,我总是种不出来。”
欧阳清的心就沉到了谷底,这个声音她听过,在大理国。
陆小凤和花满楼好像也说过,但当时她没有太在意。
果然,下了车的女子就是曾经在大理国跳过舞的女人,她美极,似乎让周围都亮堂了起来。
紫色的薄裙让她显得十分神秘而诱惑,勾着腰下车的时候雪白的胸脯仿佛呼之欲出,还有那两道精致的锁骨,简直是诱人犯罪。
欧阳清知道这个动作的魅惑当真被她使了个十全十美,但可惜,她的对象是花满楼。
但她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花满楼紧跟着也出来了,虽然两人的距离并不怎么亲近,但是看在她的眼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
花满楼似乎有感觉似的朝着欧阳清的这边看了一眼,欧阳清缩了回去,看着花满楼和沙媛进了门。
她在想,花满楼的动作有何破绽,是否是被强迫的,可是她却看不出来。
不知道站了多久,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能够近身而不被发现的人,现在恐怕也只有陆小凤了。
欧阳清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看他,陆小凤往后退一步,道:“比冷罗刹薛冰还恐怖,哎,不如叫你冷修罗吧,听说女修罗都很美。”
欧阳清面无表情的继续看他。陆小凤自讨没趣,道:“请你喝酒。”
欧阳清跟着他慢吞吞的走了。
她最终没有进花家的门。
陆小凤道:“老实说这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喝了一口酒,也显得有些郁闷,原本是说好在花如令的六十大寿的时候弄出一个假的铁鞋大盗来,解了花满楼的心结,结果六十大寿还没开呢,花如令却忽然有一天宣布花满楼要成亲了,女子名叫沙媛,来自南海一个小岛上,是花如令从前一个朋友的女儿,小时候就定过亲的。
欧阳清看着陆小凤大口喝酒,自己心里也十分不痛快,她一把夺过陆小凤的酒壶,咕咚咚的灌了几口下去。
她没有这般喝过酒,自然被呛出了眼泪,但是周围却没有人笑她,因为第一个笑他的男人已经被她用银丝扔到了门外。
于是这里便只有两个人,欧阳清在喝酒,陆小凤负责递酒,她喝够了,才眯着眼睛看他,道:“是真的?”
陆小凤摇头,“我也不清楚,花满楼从来未曾说过定亲一事,但他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也说不准。”
欧阳清觉得自己心口很疼,她茫然的佝□子,陆小凤忙问:“你没事吧。”他夺过她手中的酒壶,道:“我送你上去休息,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薛冰也快要来了,你不想她吗?”
欧阳清一手扶着墙,陆小凤扶着她的胳膊,看着她难受了好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她直起了腰身,侧脸看了一下陆小凤。
陆小凤和她距离很近,就看到她卷长的睫毛和清透的眼眸,凝白的肌肤和挺直的鼻梁。
她的清冷让她的容貌更加出众。
陆小凤曾经说过,欧阳清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她现在不仅美丽而且张扬,但说她张扬,她又让人觉得很低调,就即便是如此,你的眼睛却又好似时时刻刻想要黏在她的身上一样。
这种人,大概是天生就具有某种魅力吧。陆小凤想,如同花满楼,西门吹雪一样。
欧阳清见陆小凤盯着她看,忽然笑了一下,随用手勾起他的下巴,陆小凤苦笑不得,他这辈子被无数个女人调戏过,这是第一个他还不能还手不能占便宜的。
却听门外一声娇喝,“哪里来的妖孽,竟然勾引我的男人!”说着几十枚的银针就朝着欧阳清袭来。
欧阳清勾唇一笑,薛冰来了。
不用她出手,陆小凤早就将那些银针弄到了地上,小茶楼里现在干脆一个客人都没有了,就连外面围观的,现在也走了个一干二净。
薛冰看见欧阳清,笑道:“啊呀,原来是你。”
看见欧阳清,她当然不会怀疑欧阳清和陆小凤有什么。便高高兴兴的来牵欧阳清的手,看她表情还算过得去,才郁闷道:“我听陆小凤说了花满楼的事情,觉得你肯定会难过,所以来陪你度过难关。”
她想起在叶凌天那个荒废掉的宅子里,花满楼和欧阳清深情相拥的情景,道:“我不相信花满楼是这样的人。”她看了一眼陆小凤,又道,“哎,如果是陆小凤的话,我可能就信了。”
陆小凤悲愤极了,“我造了什么孽啊!”
薛冰不理睬他,刚才还怒气冲冲以为有女人抢走了陆小凤,现在看起来两个人却好似吵架了。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深呼吸,问欧阳清,“对了,听说西门吹雪和你一起去了白驼山庄,他现在在哪里?”
陆小凤半晌没有听到欧阳清回答,回头一看,欧阳清居然脸红了。
……
——信息量好像有些略大啊,陆小凤摸摸胡子,他感觉到了花满楼的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额……
一个月之后才更,我觉得自己反省之后 水平稍微好了一点
= =
好吧 我也知道看的人几乎没了 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