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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双杰的犹豫使纪芳菲有点担心,她想说点什么劝动吴双杰,但王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用眼神阻止了她。{ <[
内心七上八下的王鹏,表面上风轻云淡,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着。吴双杰身为京城主流报纸的总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消息不会风闻?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露怯,那么吴双杰必定不会同意登这篇东西,因为在形势未明朗前,谁也不能提前预测结果,王鹏自己在赌,吴双杰如果同意帮自己,那也是一场豪赌。
沉默是长久的,桌上的菜肴也慢慢转凉,三个人谁也没有举箸的**,纪芳菲甚至已经难以压制自己的焦急,要不是王鹏在桌下一直捏着她的手,让她克制自己,她真的要开口问吴双杰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王鹏的沉着的确起了关键作用,吴双杰除了在思考王鹏所写的那些东西的立场、论据之外,也在暗暗观察王鹏的态度,那种少有的冷静和沉稳,让他无法不高看这个年轻人一眼。
吴双杰终于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王鹏举了举说:“我试试吧。”
王鹏拿着自己的杯子与吴双杰的杯子碰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声:“非常感谢!”然后一口饮干了杯中的酒,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淡然。
纪芳菲难掩自己的兴奋,给王鹏与吴双杰的杯子续上酒后,端了自己的杯子对吴双杰道:“学长,感谢你的鼎力相助,我敬你!”
吴双杰哈哈一笑,手指着纪芳菲对王鹏说:“王镇本事不小啊,能让我们的纪校花为你的事奔波,可见是深得美人心哦!”
王鹏略有尴尬,但还是微微一笑,也端起了杯子说:“能得到两位看重,王鹏真的无以为谢,和纪姐一起敬吴总编吧!”
纪芳菲酒还没有饮,脸却已经泛起了红晕,睨了吴双杰一眼娇嗔:“学长,喝酒就喝酒嘛,说这些编排我们!”
吴双杰嘿嘿笑着举杯与他们俩碰了一饮而尽。
包间里的气氛一扫先前的沉重,三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聊。
王鹏由此才知道一些姜朝平从未说过的,有关纪芳菲的往事。
纪芳菲出身书香门弟,早年以运河省文科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燕京大学,在校期间就与某京城公子热恋,最后却因对方的跋扈毅然放弃成为红色媳妇的机会,并选择回运河省工作。
由于对新闻事业的热爱,纪芳菲屡屡冒名暗访,报道了不少在国内具有轰动性的新闻事件,成为运河乃至全国有名的新闻记者,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虽然事业有成,纪芳菲的个人问题却是在那位京城公子之后止步不前,不是男人畏于她的强势,就是她嫌人家没有共同语言,三十好几了,至今截然一身。
为了方便,吴双杰是直接在酒店餐厅请王鹏和纪芳菲吃饭的,饭后三人又去大堂咖啡岛喝咖啡闲聊了一阵才分手,吴双杰告诉王鹏,文章刊登后会与他联系。
送走吴双杰,纪芳菲本提议一起去走走,王鹏惦记着还要与东子联系,婉转地拒绝了,纪芳菲明显失落的神情,有一刹那令王鹏有多陪她一会儿的冲动,但东子的传呼还是令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已经到了?”东子接到王鹏的回电直接就问。
“傍晚到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联系。”王鹏回他。
“呵,傍晚就到了,居然来不及跟我联系!三毛送到学校了?”东子笑说。
“送到了。东子,你看我什么时候去见老爷子合适?”王鹏直接问,这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
“老爷子已经问起你了,本来想让你今晚来家里的,但现在太晚了。后天上午吧,明天他有安排。”东子说,“有些基层情况他想听听。”
“那我后天上午九点过来,会不会太早影响他老人家休息?”王鹏问。
“不会,他早上一般都起得很早,这个时间正合适。”东子道。
敲定了见李震川的时间,王鹏与东子又闲聊了一会儿,说到刘胖子介绍的齐正虎等人,由此给曲柳带来的机会,东子立刻建议王鹏趁这几天在京城,见见宁城的驻京办主任石沪生,石沪生应该能在京城给曲柳一些帮助,而这些帮助恰恰是东子不便出面的。
挂了电话,王鹏开始考虑后天与李震川的见面,寻思着自己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脑袋里顿时一片乱哄哄的,难免有点心浮气躁起来。
若是换了平时,他必定会开始磨墨写字,借以平复自己的心情,但身处异地,这些东西不可能带在身边,只好拿了书出来看,但还是静不下心来。
找不到让自己静心的办法,王鹏最终把自己扔进了浴缸,泡着澡闭目养神,效果虽不是很佳,但至少缓解了一些旅途疲乏。
迷迷糊糊差点睡着的时候,王鹏听见门铃响,赶紧裹了浴巾出来透过猫眼望出去,竟是一名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
“谁?”王鹏隔着门问,他没有点餐,料定对方走错了地方。
“您好!我是送餐的服务员,您点的餐送来了。”服务员礼貌的回答。
“我没有点餐,你送错地方了。”王鹏看着浑身是水的自己,不想开门。
“是12o6房间订的餐,我没有走错啊。”王鹏从猫眼里看到服务员正拿着单子核对,接着再次肯定地说,“先生,是您房间的一位女士点的餐。”
“女士?”王鹏愣了一下,“我房间没有女士啊!”他终于拉开门,“估计有人报错房号了吧?”
在王鹏拉开门的同时,对门纪芳菲的房间门也拉开了,她含笑靠在门上说:“我点的,送进去吧。”
服务员看了看王鹏,又看了看纪芳菲问:“送哪边?”
纪芳菲朝王鹏呶呶嘴,“那边。”
王鹏无奈地耸耸肩,侧身让服务员把餐车推进了自己房间,又目睹着纪芳菲从自己身前经过,她浴后湿漉漉的头上滴下的水,正好落在他赤*裸的脚背上。
服务员送完餐退出房间,又礼貌地替他们关上了门,王鹏这才走回卫生间拿毛巾把自己身上擦干了走出来,但令他尴尬的是,内裤在行李包里还没有取出来,纪芳菲坐在床上,他实在不好意思当她面去取,只好披了条浴袍在身上。
纪芳菲也只穿了条浴袍,腰带扎得松松的,露出脖子底下大片白皙的肌肤,头上的水珠淌在上面,留下一道亮亮的细线,让王鹏年轻的肌体一下亢奋起来。
他皱了皱眉走到茶几边上,看着上面摆放着的酒具和小食,笑着问纪芳菲:“一晚上我们已经吃过两顿了,你还没有吃饱吗?”
纪芳菲靠在窗口的床上没有动,“饭桌上跟师兄聊起往事,很多回忆被勾了起来,心里有点难受,想喝点酒才是真的。”她笑了一下,“我怕一个人喝死了没人管,所以过来拉你做下保镖。”
王鹏抿嘴点了下头,打开酒瓶的木塞,往两个酒杯里注入酒液,看着那红红的液体缓缓流入,他低声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既然要我当保镖,我就陪你喝一杯,喝完了你就回去好好睡觉。”
纪芳菲接过王鹏递来的酒杯,拿在手上轻轻地转着,眼波流转,轻声问:“你是觉得我穿成这样出现在你房间里不合适吧?”
王鹏笑笑说:“的确是不太合适。”
纪芳菲瞪他一眼道:“你说句假话骗骗人会死啊?”
王鹏摇摇头说:“纪姐,我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什么也看不来,你的心思我多少知道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纪芳菲站了起来,到他面前站定,微仰着头问。
王鹏侧过脸不敢看她,轻咳了一声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也不想看你受伤。”
纪芳菲眼里划过悲哀,“我已经受伤了。”她顿了一下说,“如果我什么也不要求呢?”
王鹏猛地转回头来,盯着她的眼睛说:“别傻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是由我说的,不是由你说的。”纪芳菲低声说。
王鹏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举起杯子一口喝掉那些酒,直直地站在那里再度侧头看向窗外,悠悠地说:“纪姐,我已经令两个女孩子受伤了,不想再来伤害你,有些事就放在心里吧。”
“我不!”纪芳菲许是心里压抑了许久,旧地重游令她多年埋在心底对情感的渴望全部都迸了出来,“我不想再压抑自己,只想好好地随着自己的心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你不能成全吗?”
王鹏有点动容地回头看着她,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到底是疼惜纪芳菲,还是其他什么,总之这一刻变得柔弱而卑微的她,让他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爱惜她的冲动。
纪芳菲直视着王鹏漆黑的眼睛,轻轻踮起自己的脚,颤抖着两片红唇慢慢贴上他的脸庞,
湿润温暖的气息通过皮肤的接触,传向王鹏的每一寸感官,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被点燃了,理智一节节地败退,唯有不可抑制的yu望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