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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堡里面,几个人简单用过晚餐,稍作休息,尤浅看着爷爷睡着,确定他只是睡着了,再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房间里留下护工守着,她才打着哈欠,趿拉着鞋回隔壁的房间休息。明天早上的飞机,大家一起回去,回去后,她得马上参加一个试镜,所以必须早点养好精神。
这个房间,是她去年怀着滚滚那会儿住的,里面的一桌一柜,一点一滴,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重新布置过。
尤浅很熟悉,她本身也没有择床的毛病,在给儿子掖了掖被子后,就躺了上去,陷入柔软的床榻间,很快就睡着了。
另一边。
宋知城在书房,将一些公事处理完,去看过爷爷的情况后,从爷爷的房间退出来,宋知城站在爷爷的房间旁边,视线在隔壁的两个房间门口停顿,稍微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就果断推开了右边的房间门。
屋内静悄悄地,黑漆漆一片。
宋知城尽量放柔了脚步声,在床榻旁低头看了下尤浅跟儿子,宋知城没有伸手打开灯,摸黑解开衣服,就跟着躺了上去。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宋知城伸开双臂,自然地将尤浅抱到了怀里,微微闭上眼。
万籁俱静,时间似乎也因此温和了,缓缓地向前流动着。
忽然……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切。
尤浅皱了皱眉,伸手往床头柜摸去,结果……她发现自己整个人蜷缩着窝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这个男人不用细想,光是凭着熟悉的气息,她就知道是宋知城。
尤浅嘟囔道:“你不是有房间吗?怎么不去自己的房间睡?”
宋知城才刚睡下不久,一听到电话响后,马上跟着醒了。听了她的嘀咕,宋知城抿着嘴,没吭声回答。
尤浅从宋知城的胸膛爬过去,把搁在床头柜上响了一会儿,停止后,又开始响的手机摸了过来。
一看来电人是何寄语,尤浅马上露出笑容,迅速的接听了,电话那端的何寄语肉麻兮兮说很想念尤浅,问尤浅想不想她,尤浅就笑着说:“想你呀,超级想你……”
宋知城突然问:“谁的电话?”
他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很突兀的响起,尤浅抓着电话的手微微一抖,这才发现,似乎接电话的场合不对。
何寄语隐约间,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诧异道:“浅浅,难道你现在还跟宋知城在一起?我想想,根据那边的时差,现在已经是睡觉的时间了吧?”
何寄语的问话明显散发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尤浅被问的尴尬不已,她还没回答呢,宋知城突然欺身靠近,二话不说将尤浅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尤浅正要推开宋知城,就听听筒里何寄语说:“你们两个又睡在一起?”
尤浅张口反驳:“哪里……”
这话,她觉得有点奇怪,鲫鱼怎么说‘又’呢?
何寄语却兀自笑嘻嘻道:“行啊,浅浅,你终于将我前段时间给你煲的心灵鸡汤听进去了啊。一定要好好地贯彻落实下去。”
所谓的心灵鸡汤,就是当初的那句‘宋知城这种绝世美男,一定要上他,上他,上他,其他别想,就把他简单当做床上工具’。
所以一听到心灵鸡汤四个字,尤浅就略微不自在,她忍着头皮发麻,主动问:“鲫鱼,你找我什么事呀?”
何寄语笑哈哈道:“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打个电话问问。”其实她想告诉尤浅的是宋知城在微博上传的那个滚滚的视频事情。问问浅浅知不知情,不过,何寄语又想这事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浅浅这边都没什么反应,而且浅浅还跟宋知城在一起,显而易见是知情的,这么一想,何寄语就不打算说了。
没事吗?
尤浅保持怀疑,但她现在觉得跟鲫鱼聊天的时机不对,因为宋知城跟她贴得很近,她跟鲫鱼聊电话宋知城肯定听得一清二楚,尤浅没再深想,“我明天就回去,回去马上跟你电话。”
何寄语把脑袋点得如拨浪鼓:“嗯嗯……你要记得啊。”
尤浅轻笑:“我记得的。”
何寄语追加一句:“还要跟我视频哦,对了,我过两天有半天的假呢,你要是有空就带着滚滚来见我嘛,我好想我家女婿了。”
尤浅:“好……”
何寄语还舍不得挂电话,但想到听到的那句男声,还是觉得算了,明天再跟浅浅继续聊。
刚挂断电话,尤浅突然听见一丝很细微的轻哼声,是头顶传来的。
尤浅没说话,将手机放回床头。
宋知城略等了等,没等到尤浅出声,突然加大了音量哼了哼,道:“总是接听这种没有任何目的与主题的电话,不觉得无聊吗?”
尤浅想也没想,喷了他一句:“你见哪对好朋友打个电话也要有主题跟目的?不觉得累吗?”
宋知城一噎,突然抿紧嘴。
因为工作的原因,宋知城每天接听,拨打出去的电话,全部都是公事,大家也非常清楚他的行事作风,一贯以简明扼要的风格跟他报告或者沟通,交流,大家说完就挂掉,宋知城从来不接听没有任何意义的电话,即使是家人,因为爷爷很少在电话里跟他拉家常,尤浅也很少打电话跟他聊天,导致宋知城深切的觉得,这种一煲电话就煲几个小时,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蠢事。
尤浅抬高了下巴,质问道:“还有,我跟我朋友聊电话,你干嘛要偷听?”
宋知城的脸色很平静,即便心里很虚,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说:“声音这么大,我在床尾都能听到。”
尤浅没好气地说:“你可以回避啊。”
大概安静了几秒,宋知城没有回答,趁着夜色正浓,黑暗中窥不见彼此的神情,宋知城突然凑在尤浅的耳边,唇瓣轻轻地擦过她白净细嫩的脸颊,语调低沉道:“别说了,早点睡觉好吗?”
尤浅的耳垂,被他轻柔地动作挑起丝丝的麻痒,忍着不自在,说:“你别靠我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