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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〇六
林宝觉得陶灿宇真的很酷,人也非常的不错,但是再如何觉得他好,不可能好到愿意把温邢远让给他一星半点。再好的朋友那都是决无可能的。温邢远可以给他出钱做赞助,可以请他吃饭唱歌,可以时间久了看他从不喜欢变成很欣赏,这是林宝巴不得的。但是最多就是好朋友式的了,如果过了界了,可想而知,林宝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早上温邢远走了以后,林宝就独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裹成了一个细长的被筒子,睁着眼一动不动,长久地看天花板。小脑袋里过火车一样,轰隆隆乱七八糟地东想一阵西想一阵。一会觉得温邢远一直都是那么宠爱自己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一会觉得陶灿宇是长得很帅气的男孩,人又成熟懂事,温邢远对他另眼相看一点也不奇怪,反观自己,两相一比较,自己的小体格简直跟只白斩鸡似的。
事情怪在哪儿呢?怪就怪在明明之前温邢远还怀疑陶灿宇对自己有意思,是那么讨厌他的,怎么才一天接触下来,温邢远就完全变了呢?陶灿宇对自己有意思吗?林宝没觉出来,陶灿宇对他顶多就是大哥对小弟的喜爱,林宝就觉出了温邢远对陶灿宇的态度十分的不对劲。
林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于是就把昨天的经过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么一直想到了八点钟,也不睡懒觉了,直接起了。然后刷牙洗脸坐电梯的时候也琢磨,想着想着就想走了神不知道就跟着别人下到了底下一楼的停车场。等人都下完了,他再按上关门键想回到餐厅。然而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林宝一蹙眉头,心里一紧,嗯?他马上又连拍了几下开门键,然后快速走了出去,走向左侧的一排车,脚步停在了一辆房车面前,林宝前后看仔细了,确实就是温邢远的那辆黑色奔驰。
温邢远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今天是要去见客户的。一大早醒来以后搂着还对他爱理不理的小家伙起腻,允糖人似的对着林宝喉咙腋窝乱亲了一气,眼看着将人亲成了气喘吁吁,温邢远见他小脸终于缓了颜色,这才放心起床。洗漱以后换上衬衫西装,俨然一副要去见客户的模样,然后走到床边俯下腰去,贴到林宝耳边上叮嘱他乖乖地接着睡,“我就出去两个小时,十点就回来,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林宝懒懒地转动了大眼珠子瞄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温邢远料定了林宝是要睡懒觉的,所以他哪也没有去,就上了酒店顶楼的茶社,打算安安心心地品杯茶,处理一下文件,然后下去喊小家伙起床,下午两个人可以到处转转,哪怕就到公园里的长椅上坐坐,陪着他吃一桶爆米花,只要能陪着他,温邢远知道林宝一定会高兴的。
只可惜林宝今天竟没有心思睡懒觉了,没心思到坐电梯也能坐到底下一层去。好死不死地还看到了温邢远的车。温邢远是在酒店里见的客户?这是林宝脑袋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如果温邢远就在本酒店见的客户,那么他应该会特别和自己说一声的啊。
那么就是温邢远在骗他吗?林宝早餐自然也不用吃了,顺着电梯从餐饮部一层一层向上一气找到了顶楼的茶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气定神闲的温邢远,正悠闲地交叠着两条大长腿,在替比夫定电话跟什么人交代事情,手边放着打开的笔记本。
一路上林宝心里都有些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慌个什么劲,心里隐隐约约地彷佛是在害怕,怕待会找到了人了会看到了什么不对头的画面。还好,他想,温邢远是一个人,看样子在办公,不好的地方是温邢远骗他。至于为什么骗他,林宝很想问清楚。
“在哪儿?”林宝句站在茶社门口给温邢远打电话,有点气势汹汹的模样,搞得服务员上前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又转身离开了。
“小东西醒了?”林宝远远的看见温邢远抬起手腕子看了一下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带了笑,声音里是笑意连连的,“我马上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客户见好了?”林宝心里有火,话就不免说得有点硬。
温邢远向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从鼻管里哼哼地笑出声来,顿了几顿,忽然低声喊出了一句“宝贝儿”,他缓缓说道:“其实我根本没有见客户。你信不信?”
“信!”林宝毫不迟疑地立即就回了一个斩钉截铁,猛然呼出胸口的一口大长气,塌下了一直绷着的肩膀。
温邢远倒是有些意外林宝这么干脆的回答,他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嘴角带了弧度:“我当初说来见长江的董事长只是不放心你和姓陶的接触,想跟在你身边看着你,防止你被人拐跑了。”昨天又使出一招离间计,导致今天只好在小家伙面前做戏做全套。实际上呢,温邢远当然是不想骗自己宝贝的。
“那你现在觉得陶灿宇人怎么样?说实话。”温邢远的话让林宝心里涌出一阵酸涩的甜蜜,他气哼哼地问出了心里头最介意的问题。
温邢远顿了一下才回答:“他人确实是很优秀的,但是我不喜欢。”
撒谎!温邢远虽然按照林宝的要求的说了实话,但是在林宝眼里就是撒谎。如果是讨厌的话那他昨天对陶灿宇的态度要怎么解释?
眼看着温邢远合上笔记本准备结账了,林宝挂了电话,自动从茶社门口退了出来,也没有回房间,独自一人出了酒店。在热闹的大街上乱逛了一气。手机接二连三地响,林宝最后将电话关机了。
他现在心里头乱极了。他很想相信温邢远,温邢远一直以来那么疼他。温邢远即使骗他也是有原因的,他虽然生气但是可以原谅。这么多年来,温邢远始终如一地宠他爱他,温邢远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亲j□j人那么简单的一个存在,从十四岁j□j爹亲吻开始,温邢远陪着他成长经历,电话两端那么多小时的耳语呢喃,每每见面以后那么多亲密的耳鬓厮磨。无数夜晚,他心心念念地盼望,也有为了他患得患失要死了的心痛难过。就好像他的一部分和干爹的已经长到了一起一样,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林宝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林宝下了地铁,随着拥挤的人群晃到了人民广场,又顺着以前陶灿宇带着他的那条路,一路晃到了南京路,晃到了城隍庙那家小吃店,点了和上次差不多的东西,他真的很饿了,一口气吃了个肚儿圆。然后独自坐在热闹的二楼,发呆。发呆完毕,又一路晃到了老街。陶灿宇上次和自己在这条街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追着给自己拍照,一路紧紧揽着自己,以给自己暖手为理由老是要牵手。
晃着晃着,林宝眯着眼在正午阳光下狭窄的老街上,忽然就停住了脚步。他看着老朽的阁楼阳台上一只正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咪,忽然福临心至地就想通了一丝关窍。
与此同时,温邢远自然是急得找不着人了,找不着人不算,电话还关机。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东西遇到事就跑,要么就是藏在心里表面上还一派没事人的模样。
温邢远急得焦心,平均每五分钟打一次电话,午饭也没心情吃,最后烦躁地恨不得抓住林宝打他一顿屁股。如此这般,两个小时以后林宝没事人一样自个悠闲地晃回来了。